第136章 人肉肥料！
吃會上癮嗎？
會的，如果你一開始吃一口就反胃，大概率不會繼續吃。
但，如果你吃下第一口的時候覺得味道很不錯
那麼，這時你便逐漸跌入深淵。
味道在伱心中，無時無刻在勾引着你，你看到貌美的女孩，你腦子裡除了獸慾只剩食慾。
魔鬼？惡魔？
這不是罵你，而是形容！
不過好在
當徐嚯來到第二報警地點後，他心中提着的一口氣稍微鬆了下來。
這裡是一家民宿，民宿頂樓種着些瓜果蔬菜，此時，徐嚯便站在頂樓。
“碎屍，還是碎屍！”
“報警人是民宿老闆，對方在樓頂收拾出一片農地，日常種點菜餚，但今天在收穫時，卻發現菜根卷着一團肉，他本以爲是有死老鼠等物。”
“但用手一挖，卻挖出了一隻眼睛，眼睛死死盯着他，在幾分鐘後便報案，趕來的警方經過短暫分析，認定這是烹屍案第二現場。”
“不過好消息是，他沒有選擇二次烹飪屍體。”
錢華站在第二案發現場，看着周圍人無奈的解釋道。
民宿的頂樓存在幾個大棚，裡面種着點新鮮瓜果蔬菜。
蔬菜嫩葉翠綠無比，土地肥沃，空中也有搭起的架子，看起來頗有種田園味道，但不同的是
土裡埋着一隻斷手。
不。
不止是斷手。
碎肉，肋骨，盆骨，又或是各類盆骨！
全都被分散，在面前這黑色肥沃的土裡散開，傷口處沾粘着黑色泥土，蚯蚓在碎肉塊上不斷蠕動
“兇手將人碎屍，隨後埋進土壤當中”
徐嚯呢喃着，看着面前不斷搜索的警方，眉頭緊蹙。
一個人被剁碎。
無數塊宛若豬肉一般的碎塊，成爲有機肥，被土壤埋沒，菜根扎進血肉內，不斷汲取養分.
上面是翠綠的新鮮蔬菜。
下面是腐爛的人肉碎塊。
他想幹什麼！？
徐嚯看着面前這搭起來的小菜地，思索了好半晌。
直到屍體碎塊被挖出，才略微回過神來。
下午，一點十分。
只見，不知何時，警方將一堆的碎肉快放在面前的地上，開始不斷組合。
先是一隻眼睛，接着是幾根肋骨，隨後是大腿，頭骨
漸漸的。
面前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由骨頭組成的人形圖案，骨頭上還沾染着沒剔乾淨的肉。
它的眼睛就像一口濃痰一般的雞蛋液，沾在眼眶所屬位置。
周圍還有一大堆碎肉，短時間內分不清屬於屍體哪部分。
除此外.
還有另一個人形。
“兩個人。”
“第二人缺少了牙齒，眼睛，手骨和腳骨，搜查出的肉塊並不足以拼湊出兩人。”
錢華做着統計。
第一現場只有手骨和腳骨，第二現場多了些骨頭.
“第一受害者的其餘屍骨部位？“
李建業頓了頓，猜測道。
徐嚯點了點頭，他看向錢華，“找人做一份脫氧核糖核酸檢測報告。”
錢華點頭，安排下去。
“另一位受害者什麼身份？”
徐嚯再次詢問。
“是民宿顧客，在這居住了大概半年的時間，叫張家。”
“身份證號是什麼？”
“沒有。”
“沒有？”
徐嚯頓住，擡起頭，看着錢華，稍微愣了愣。
錢華黑着臉道：
“這家民宿老闆沒有進行身份登記的流程，攝像頭也未安裝。”
“根據走訪調查來看，對方脾氣不好，性格讓人難受，幾個長期租住的人很反感，名字叫張家，擺攤賺錢，攤位販賣着一些水果。”
沒有身份證登記.沒有攝像頭.
這年頭，民宿針對這種事.問就是有登記，出事就是沒信息。
別說徐嚯了，就連李建業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沉默片刻。
徐嚯收起了思緒，將眸子凝起，放在屍體的各個部位。
“屍體的切割痕跡很精準.”
“不是暴力碎屍，而是一種近乎於精準的解剖。”
警方本以爲兇手碎屍，是將屍體用菜刀等物品暴力切割。
但眼下，這沒有任何暴力痕跡的骨頭卻證明.
對方簡直就像個老屠夫！
如此來看，對方倒是也可能不需要什麼大型碎屍工具了，一把水果刀都能完成
“死者的財產有沒有消失？”
恍惚間，徐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提前來到現場的錢華詢問。
“沒了。”
錢華搖搖頭，“身份證又或是現鈔，以及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都沒了。”
“他是如何潛入以及來到樓頂的？”
“玻璃處存留一些痕跡，對方是在外牆上攀爬，硬生生爬到了三樓開窗而入，樓頂的鎖存在被撬動的痕跡。”
開窗，撬鎖
小偷！？
第一案發現場中，徐嚯曾針對對方拿錢，以及開鎖的痕跡做出一個評價。
對方是個賊！
“這還是個賊嗎？”
李建業沒忍住，看着那精準的切割手法，震驚開口。
一個小偷.
擁有這種手法？
前所未聞啊！
這還是小偷！？
不過徐嚯倒是不在意這件事，正相反，他眉頭緊蹙，在思索另一件事
“錢又沒了.”
“連殺兩人，還是碎屍，這種情況下都不忘拿錢錢對他的誘惑力這麼大？”
“幾百萬還有的說，但，第二死者身份只是個擺攤小販，身上最多也就幾千塊”
“他要錢做什麼？想要在抓捕前進行最後的瘋狂？”
“沒道理啊，正常人想殺人要麼極端憤怒要麼極度冷靜，無論哪個都不符合一個殺人中還要消費的思維”
人可以殺完人後消費，也可以殺人前消費。
但，沒道理殺着人呢還想着花銷。
不過
“無論怎麼說，相同的作案手法，剖屍行爲，都證明了這是一起謀殺案。”
“死者.得罪過兇手？”
徐嚯頓了頓，將案件定下性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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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殺人與謀殺，代表了後續警方的偵查方向。
謀殺之前徐嚯說過，謀就是想，想就是時間！
對方動腦殺人，便不會無意義的找路人來殺，尤其是殺完人後還知曉樓頂存在個小菜地滿足自己的拋屍行爲。
這代表，對方是提前觀察了對方許久才下的手！
同時
“兩起案發現場的死者，互相認識？”
徐嚯看向一旁的錢華，再次詢問。
“把民宿老闆喊過來。”錢華想了想，索性傳喚人過來。
民宿老闆報的警，自然沒道理讓對方先行離開。
尤其是在線索缺失的情況下！
片刻後，老闆顫顫巍巍的走了上來。
老闆是個女人，四十五歲左右，中年女人，長相一般，身材臃腫發福，留着爆炸頭，兩個金耳墜戴在耳邊。
“張家是否存在什麼互相較爲熟悉的朋友？”
錢華沒有追問對方攝像頭的問題。
“朋友？”
老闆一愣，她還以爲是要被追究責任了，這麼一問倒是沒想到。
稍微思索片刻，她臉上路露出憤憤。
“有勒，好幾個人一起廝混，簡直就是狐朋狗友！”
“大半夜把人喊到民宿裡，幾個人喝點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直接耍酒瘋，吵的其他客人不斷投訴。”
“這幾個人倒好，非但不道歉還對着這些人數落！”
“現在倒好，被人殺了.”
老闆娘罵罵咧咧的說着，將對方所做的一切事都抖落了出來。
這性格
這麼惡劣？
徐嚯皺了皺眉，“數落？怎麼數落的？”
老闆娘想了想，道：
“說什麼沒思想沒擔當，小肚雞腸沒格局，小夥子要將目光放的長遠些？”
“大概意思就這些吧。”
“您瞅瞅這像話嗎！？”
徐嚯頓住，他下意識和李建業錢華三人對視一樣。
這些話.
怎麼描述？
“官架子？”
錢華頓了頓，皺眉吐出三個字。
老闆娘愣住，下一秒眼前一亮。
“對對對，就是官架子！”
“窮光蛋一個跟人擺官譜，喝點便宜馬尿真是擺不清自己位置了，要不是不拖欠租金，老孃早把他趕出去”
聞言，衆人沉默半晌。
“知道其餘朋友都是誰嗎？”徐嚯開口道。
老闆娘一頓，訕訕搖頭，也是，他連自己租戶都不知道，更別說租戶朋友了。
“他帶來過多少人？”
“四五個是有了。”
“有沒有什麼很有特點的？”
“不記.等下，我記得有次我聞到了一股很濃的魚腥味，不知道是他們吃的東西還是誰身上的。”
老闆娘絞盡腦汁，最後給出一個模糊的答案。
再繼續詢問，卻什麼也得不出。
徐嚯只能擺擺手，讓對方暫時離開，同時保持手機二十四小時能聯繫到。
這下，現場三人的神色更古怪了。
“死者之間認識.”
“死者喜歡跟人擺官架子！？”
“這什麼鬼？”
喜歡擺管譜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手裡有權利的。
最常見的有幾類。
老師、駕校教練、銀行櫃檯人員等等。
人越寶貴什麼，就越會炫耀他。
炫耀權利的最佳行爲，無外乎動用權利爲難他人。
但問題在於.
你想擺弄權利，至少也得手裡有權利啊！
“擺攤攤主？”
徐嚯頓住，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
“一個瓜攤攤主.跟人擺官譜？”
“他有什麼權利！？”
李建業等人陷入思索當中。
良久也沒想個透徹。
一輛跑車幾百萬，富豪可以說買就買。
但你見過流浪漢說買跑車就買跑車的嗎？
當然，流浪漢可以強行說自己有錢，但.錢養人養出的那種氣質可不會裝出來。
同理。
一個瓜攤，從哪學習這類官話？
語言只有時間的薰陶才能逐漸改變一個人的說話習慣，也就是所謂的環境。
瓜攤有什麼環境？擺官架子讓別人來買瓜？不被罵兩句傻逼都是路人脾氣好！
“會不會是.”
“之前的生活習慣所得？”
徐嚯頓了頓，突然又道：
“死者年齡相仿，均在四十歲上下。”
“張家只在民宿住了半年，半年前的經歷老闆娘可一無所知.”
也就是說
“或許，這種習慣是在之前養出的？”
李建業頓了頓，略微瞭然，但又泛起了難。
“死者身份證件被帶走，沒有照片，沒有指紋”
“半年前的經歷在警方眼中完全就是一片空白！”
如果線索真隱藏在之前
那警方可有的查了。
但.
“魚腥味”
李建業頓了頓，將思維轉向另一個地方。
“會不會是漁民？”
人的氣味與外界環境呈現息息相關的關係。
魚腥？
還是很濃的魚腥！
“不好說，這裡距離海岸很遠，如果是漁夫，沒道理爲了一頓飯趕過來。”
徐嚯思索片刻搖搖頭。
這裡是林嵐市的內陸區域，下面是趙州市，東側才沿海，而這是中間靠西的方向。
這年頭出行不算方便，幾十公里一來一回足夠人跑一天了，更比說還是個漁民，需要辛勤捕撈。
尤其是老闆所說，對方是‘經常聚會’。
“查一下海鮮冷藏公司。”
徐嚯突然開口，思維跳躍到另一個地方。
“海鮮冷藏公司？”
錢華頓住，臉上露出疑惑。
“地點能排除碼頭那邊，半年前的時間點處於禁漁期間開啓幾月後，魚腥味不該如此大，地點和時間點，能排除漁夫的職業。”
“海鮮市場.如果是搬運工人，這類活基本是跟着人乾的。”
“民宿老闆說過喝酒時間段是在晚上，喝的伶仃大醉第二天必然趕不上工頭，一次還好但數次多了肯定不行。”
“如果是賣海鮮的更不會喝大，沒道理會錯過早市，海鮮早上的價格最高，同時一天賣不出去，積攢的海鮮會壞很多。”
“如此，與魚腥沾邊的只剩”
徐嚯如此說道。
既然是查職業。
那就從職業的特性和信息進行比對！
就像，你如果是班主任，沒道理在非假期階段請假一個月還能繼續當班主任。
同理，長期沾染魚腥的也不行！
排除掉大量職業，那就只剩
“冷藏公司，當然，還有加工廠等地方，但林嵐市沒有多少海鮮加工廠，主要販賣原料。”
徐嚯如實說道。
錢華等人沉默片刻，細細想去，隨即點點頭。
“好，我立馬組織人手去調查！”
“內部查一下備案信息。”徐嚯又道。
“好。”
眼下時間急迫，根據篩選後的結果去搜查較爲明智。
即便搜查點錯誤，後續不過是按照原有方向繼續查罷了。
至於現場
徐嚯頓了頓，眉頭凝起，看向身後的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