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市的醫院很多，單單一個區的三甲級醫院便多的離譜。
但是，醫院和醫院也是不同的。
有的醫院在幼兒領域很頂尖，但不代表他其餘領域厲害。
有的醫院在外科手術上有很精湛的經驗，但內科卻較爲拉胯。
而兇手，一個被老闆迫害，走上絕路的人員，在求生意識達到巔峰的時候......
會去選擇幼兒醫院？
自然不會。
即便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也會在人流的浪潮中，逐漸被捲進適合治療自己病症的地方！
而他們的病症是什麼？
不知道。
但化工和油漆能導致的也就那麼多了。
再加上，兇手還有殺人的行動能力，排除掉外科，就剩下內科，且大概率還是呼吸內科。
整個林嵐市，呼吸內科精湛的醫院橫豎也就那幾個！
隨着徐嚯和王虎兩人的一致，大量的警力頓時被調動起來。
“啪！”
徐嚯和王虎拉開警車門，還沒來得及坐上去。
下一秒，徐嚯彎腰的姿勢頓住，他直起腰，看着遠處的大巴車。
只見，兇殺現場不遠處，停留着一輛其貌不揚的大巴車。
車靠在路邊，幾個身穿西裝的黑衣男人走了下來。
此時正站在遠處，眺望着這邊。
徐嚯眯了眯眼，他記得這一世的國內部門和上一世不同，連帶着部門人員也和上一世不同，許多聞所未聞的人員都存在。
“這些人......”
王虎擡頭看了一眼，隨即心中一沉。
“走！”
他連忙招呼，一屁股坐上車。
“壞事，這幫人下來，估摸着都城那邊明面上派來的人也快到了.......”
“沒想到給的時間這麼短！”
徐嚯沒開口，他深深看了一眼，隨即坐上車。
這案子太大了，捅破天的級別。
二十四小時內，都城必然會來人！
不過這些人一般由張健應付，但王虎沒想到還會來其餘的人......
“誰的人？”徐嚯詢問。
“一幫瘟神。”
王虎沉聲開口，也沒繼續解釋的意思。
“他們在哪，就等於哪裡出事了......”
徐嚯沒有追問。
隨着車子的緩緩行駛，徐嚯開始閉目養神。
對方的身份徐嚯不是很好奇，這年頭保密部門太多太多，天知道對方屬於哪一個。
不過倒是沒想到下來的這麼快。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
距離案件出現，到現在不過短短十七小時的時間......
現場檢查，上報案情，省內開會，上報都城，都城開會，隨即派人，人員再趕過來......
竟然只用了十七個小時！
不出意外，省專案組也在找人了，不過就算找了也沒用。
往往省級專案組出現，王虎就是和其中的主導者，但他本人現在就在林嵐市......
現在的專案組，和省級專案組區別不大。
徐嚯沒在思索這些事，隨着汽車的駛動，他的大腦，再次緩緩轉動起來。
......
林嵐市內科好的醫院不多。
沒辦法，這裡太窮，暫時只靠旅遊業活着，稅收少的很，沒多少錢給醫院。
先不提建築本身，光是設備，這玩意就是個無底洞。
便宜一點的設備，幾十萬，經常用的，幾百萬，珍貴的，上千萬！
最便宜的就是護士了。
實習護士就更便宜了，他們得倒貼錢上班。
所以，現在林嵐市目前只有七家三甲級醫院，與內科有關的只有一家。
徐嚯和王虎重點調查這家，其餘的三甲，或是二甲醫院，由其餘警力散開同時調查。
不過......
等入手後，才發現這玩意比預想當中要難查的多！
“三年以內的癌症，或是其餘絕症......”
“怎麼會這麼多人！？”
王虎錯愕，他看着電子檔案庫中，那上萬個人員名單，整個人都愣住了。
“外地的，本地的，臨時轉到醫院的，三年加起來有這些很少了。”
負責引導的醫生開口說道。
王虎眉頭皺起。
這些人全查，天知道得查到猴年馬月去......
“本地的呢？”
“有個大幾千人。”醫生如實回道。
“與化工產品，導致出癌的病人能查到嗎？”徐嚯皺眉，思索了片刻看向醫生。
醫生搖了搖頭。
和外科不同，內科，病人很難解釋的清得病原因，甚至可能不知道怎麼得的。
所以醫生往往會注重病情本身，除了一些叮囑外，不會詢問爲什麼得的病症，即便是診斷時，大多人也只會詢問身體狀況，隨後用儀器來個詳細的。
但問題來了，如果醫院這邊的檔案庫，檢測不出，或者大多不知道病人患病原因......
這該怎麼追查到兇手本身！？
王虎眉頭緊蹙，他思索半晌，想用內勤那邊調查來，和死者產生矛盾的數千人，與醫院這邊的檔案做對比。
但......
“做了對比又怎麼樣？”
徐嚯再次開口，他的眉頭也皺起。
“病人或許死亡，或許出院等死，這些人別說醫院了，警察都聯繫不上，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日子過得如何......”
王虎沉默。
兇手絕大概率已經不在醫院，已經出院，隨後進行殺人。
醫院知道他是在殺人？
不知道。
同樣的，自然不會收錄殺人的檔案信息。
而其餘那些沒錢治病，也只能回家等死的患者，也是如此。
完全一樣的檔案，同樣聯繫不上.......
不說此類人數大幾十、幾百吧。
單單是調查小几十個人，警方都感到十分棘手！
至少，二十四小時內，運氣差是無法做到鎖定對方檔案，更別提逮捕了！
“難搞啊.......”
王虎吐出一口濁氣，沉沉思索。
“醫院是很重要的線索，兇手在其中扮演的身份若是病人必然存在他的檔案。”
“但......”
“醫院關注的是病，而不是人。”
王虎看着眼前，即便是篩選過後，也還留下的上千檔案，陷入沉默。
兇手的檔案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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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將其揪出，便能實施逮捕，到時候什麼都好說，什麼都好談。
但偏偏的，就是沒任何信息，能將他們指出來......
除非和內勤那邊對接，一個個的查，雖說能破案，但時間拖得久，兇手再將案子餘波擴大......
就算是破了，林嵐市不被扒一層皮下來，王虎是不信的。
不過，醫院不知道......
不代表沒人知道！
“既然醫院注重病，自然也有人注重人。”
恍然間，徐嚯彷佛想到什麼一樣。
“有個團體，他們便是注重病人當中的人字！”
人，是個很複雜的生物，在社會這個金字塔結構中，越往下，越基層，報團的概率便越大。
就拿下九流來舉例。
丐幫、船幫、車幫等等，全是組合起來的團伙。
而一旦這些人格位變高，便會拋棄掉這種團伙，成爲‘組織’，如早年間的有色勢力，說白了就是一羣不怕死的混混組成的，逐漸發展，隨後內部嚴格，發展到最後，必定會成爲一個集團。
而起點和最終終點的兩種環境，完全是兩個極端，前者鬨鬧無比，後者等級森嚴冰冷無比。
換句話說，越往下，越能彰顯人性。
病人團伙也是如此！
醫院負責病，沒人關心人，這些人自然會逐漸湊到一起，最終發展成一個小團伙。
“這個團伙，清楚知道每個人的病，也知道每個人的聯繫方式和檔案信息......”
“甚至說，病人不會對醫院說的，也會在這個團伙中說出口......”
徐嚯眯了眯眼。
“他們知道每個人的動向！”
“且，還能串聯起多家醫院的病人.......”
如果，能找到這個團伙，且團伙的老大，能夠配合警方好好的查案...
那......
完全可以短時間內將此案偵破！
聽到這，錢華心中一跳。
都城派人來了......
張健那邊後背直冒冷汗，案發現場還有第二批人盯着，就跟個閻王爺一樣，在你腦袋上盯着！
按照在醫院查檔案比對內勤，七十二小時內是查不完了......
但假設，徐嚯說的東西，能將時間減縮到二十四小時......
不！三十六......
四十八小時！
只要四十八小時內偵破，那麼，林嵐市就還有的救！
想到這，錢華不免握緊了拳頭，掌心出汗，屏住呼吸，直勾勾盯着徐嚯。
“這個團伙......”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