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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月之宮宮主知曉女兒月初回的死訊時,幾乎瘋了。她一輩子只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如珠如寶地養大,卻死的這麼突然,神魂尋不到,連寄魂託生都沒有辦法。

月宮主雙眼泛紅,帶著浩浩蕩蕩地月宮弟子,趕赴紫騮山。

這曾經華美的宮殿被死亡蒙上一層陰翳,所有前來的弟子都看到了山上的慘狀,月宮主無心在意這些人,直接衝進內殿。已經有人守著月初回的屍身,卻不敢去動,月宮主見到女兒屍體的慘狀,悲鳴一聲,撲上前去。

「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初回?!」月宮宮主不復往常的端方美麗,神情猙獰恍若惡鬼,一手抱著月初回冰冷的屍體,雙眼恨恨看著旁邊的修士。

那修士是依附月之宮的外府家族眠家人,月初回來到外府住進紫騮山,都是他們負責讓家中女子陪伴解悶,並且每日過來問安,送些禮品什麼的。

今日他們過來,發現紫騮山被血腥味籠罩,一片無人的死寂,察覺不對上來看看,這才發現紫騮山竟被人屠了,連月初回和好幾個化神修士,也慘死此地。連忙送了消息,如今站在這裡等待的是眠家中有爲的弟子,這些時日常陪月初回出門遊玩。

「你說!是誰做的!」月宮主幾乎失去理智,眠氏修士暗中叫苦,他如何知道是誰,能做下這種事,肯定不會是等閒之輩。

他跪下低聲勸慰幾句,月宮主卻仍舊悲怒交加,厲聲道:「我的初回住到此處,我吩咐了你們好生照看,你們卻好,連我的初回被人殺死都不清楚!」

眠氏修士慌忙解釋,卻被月宮主憤而一掌拍出,砸落在遠處。其餘眠家人臉色難看,目露恐懼,不敢多看,全都低頭站在一邊,生怕像他一樣被月宮主遷怒打死。

月宮主收起月初回屍體,對自己帶來的月宮衆人道:「查,去給我查,我一定要找到殺害我兒的兇手,抽筋扒皮,撕碎神魂,讓他們爲我兒償命!」

又看向那些眠氏修士,沉聲道:「這些日子,凡是所有照顧我兒的修士,全都要爲我兒的死賠罪!」

月初回之死,因爲月宮主的憤怒變成了庚辰仙府內最大的事。能教出月初回那樣的女兒,月宮主也不是良善之人,她月家幾代家主都是月之宮的宮主,是站在庚辰仙府頂端的幾大勢力之一,如今月初回死了,她不止失去了唯一的女兒,還感到了一種濃重的危機感。

她們月之宮的權威被人挑釁,臉面被人踩在腳下,一日不把兇手找出來處死,她就一日不能紓解心中怒火,恐生心魔。

庚辰內府外府,因爲此事已死了不少人,一個悲傷的母親陷入瘋狂,什麼都做得出來,因爲行事太過,掌門師千縷不得不前去勸告她。

師千縷前去月之宮時,月宮主正在發脾氣,她的幾位弟子去追查月初回死因,卻沒有什麼發現,只知曉殺死月初回之人修爲之高,手段之狠辣絕非一般人,而且看其行事,似乎對月初回懷有深仇大恨,所以極有可能是月之宮的仇敵所爲。

月宮主並不想聽這些,她只想找出仇人。

「再給你們半月時間,若是找不到其它有用的線索,都去給我的初回陪葬,她與你們感情好,去替我陪她,我也放心。」

那幾位弟子額上冷汗都出來了,跪在原地,神情各異。

其中一人猶豫道:「師父,我們在查看紫騮山時,還找到一個活口,是一個被關在山腳地牢,無人看守的女子,名爲永令春,夜遊宮少宮主之女。據說是之前惹怒了月師姐纔會被關在地牢,只是不知她與此事有沒有關係。」

站在月宮主身側的一人道:「此時青師弟已經報過了,那永令春修爲低微,身份卑賤,不過是在地牢,僥倖未死罷了,我看她與兇手未必有什麼關係。阮師弟,我看你還是再用心些查,不要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浪費師父時間。」

月宮主冷聲:「不管她和兇手有沒有關係,讓我的孩兒不痛快,就殺了她爲我初回解氣。」

師千縷帶著兩位弟子進來,淡淡道:「月宮主,還是不要再造殺孽了,你這些日子著實鬧了不小的動靜,近來有不少人到我這裡來閒話。」

月宮主冷笑一聲:「你倒是裝的好人似得,論手裡的人命,我還比得過你嗎,少給我在這裡裝模作樣。死的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體會不到我的心情!」

她盯著師千縷,忽而說:「若是無事,你定然不會來管我的閒事,你在想什麼,不妨直說。」

師千縷也不生氣,只讓衆人下去,對月宮主道:「這件 ,我要插手。」

「我懷疑此事,與司馬焦有關。」

月宮主神色一變。

師千縷自顧自道:「自從那次,司馬焦一直未再出現,可我知道他絕不會輕易放過我等,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再回來。我懷疑,他現在就在庚辰仙府內,之所以不現身只是因爲他傷重未愈,你也知曉,他若受傷極難痊癒,此時恐怕還在養傷,我們必須儘快將他找出來。」

月宮主終於緩緩開口:「若按你所說,他爲何會殺我的初回?」

師千縷反問道:「司馬焦那人,想殺誰需要理由?」

月宮主知曉師千縷一直在尋找司馬焦,但凡有什麼異樣,他都會派人暗中調查,草木皆兵的,此回發生這樣大的事,他會懷疑到司馬焦頭上也很正常,只是兇手太高調,月宮主反而覺得不太可能是司馬焦所做。

他受那麼重的傷,現在就該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好好躲著,怎麼敢這麼大張旗鼓殺她的女兒。他莫非真的不怕死不成,看他受了傷還會躲,就知道他畢竟也還是怕死的。

月宮主心中轉了幾次,語氣稍緩:「你要查儘管去查,若是能替我找到殺害女兒的兇手,這份恩情我自然不會忘。」

師千縷從月宮回去,便讓人將所有與月初回見過的人全都控制起來,連帶著永令春也一起被關在了另一處地方。

……

廖停雁感覺自己就像是高燒了一場,病得迷糊了好幾天,等終於恢復神智,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臉上的傷好了,臉頰滑嫩。肚子上的傷也沒了,一片光滑緊緻的白嫩肌膚,身體裡的靈脈更是完全沒問題,她一覺起來,從傷病號又變回了生龍活虎一條魚。

果然,雙修治病救人,古往今來的故事誠不欺我。

司馬焦摸著她的肚皮,捏了捏,似乎不太滿意手感,手往衣服裡其他地方伸,似乎在想哪個地方手感好。

不對。

廖停雁立刻摀住胸口躺下,「我好柔弱啊。」

司馬焦:「你覺得我眼睛瞎了?」

廖停雁:……不是,我只是以爲你會配合我的演出,忘了你是個死直男。

她拉起自己的衣襟,商量著:「我真的不行,我覺得我可能腎虧,如果真要選,神交行不行?」

司馬焦給她氣笑了,他沒想那事,但廖停雁這個被他嚇慫了的感覺他不喜歡,於是作勢要壓上去。

「嘿!」廖停雁一個翻滾,身手敏捷地滾到了牀裡。然後她發現,這牀好像不太對,不是她睡習慣了的那張大牀,而是另一張超級大牀,花裡胡哨透著一股騷氣。地方也不對,這怎麼又換了個陌生地方?

發現是在陌生地方,她一個翻滾又滾回到司馬焦身邊,抱住他胳膊,「咱們這是在哪?」

司馬焦被她抱著胳膊,就不想再嚇唬她了,躺在柔軟的大牀上,隨意解釋了幾句:「風花城,你現在是這個城的城主師餘香。」

師?廖停雁捕捉到這個姓氏,又看了司馬焦一眼。她們這是直接打入敵營了?

風花城,是個小城,但是位置很好,在庚辰仙府內府。師餘香,則是師氏一族內府的族人,身份還挺高的。就是掌門師千縷弟弟師千記,也就是上回那個魚塘塘主的孫女。

師千記這個人雖然其他能力比不過兄長師千縷,但生孩子的能力比兄長強多了,是所有庚城仙府裡頂層大佬中的佼佼者,他生了一堆孩子,孩子又生了一堆孩子,師餘香就是師千記衆多孫女中的一個,不受寵,但因爲她師家人的身份,還是得到了許多資源,能讓她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

這位師餘香小姐,平生鍾愛小白臉,搞了個風花城大開青樓賺錢,還養了很多美男子陪伴自己,所以外面都把她的風花城叫風月城。

這樣一個有身份,但存在感不高,屬於大家族邊緣人物,又沒人管的角色,不得不說,司馬焦真的會選。

而且……他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師餘香養的小白臉。他還真是不講究那些虛的,能屈能伸。

廖停雁:「你應該知道,我演技不太好吧?」天將降大任於我,我不幹的。

司馬焦最開始不知道,後來知道了。他斜斜看了一眼廖停雁:「你覺得我腦子有問題?」

但凡腦子沒問題,都不會讓她去搞間諜。

廖停雁:「當然沒問題。」雖然我嘴裡說沒有,但我心裡在說有。

司馬焦:「不用你做什麼,睡你的就行。」

廖停雁放鬆地躺下了。

小黑蛇興沖沖地爬了過來,尾巴捆著一隻白老鼠。

廖停雁:「……吃老鼠到旁邊去吃,不要在牀上吃。」她心想,自己睡著了祖宗估計不會喂蛇,看它餓的都自己去抓老鼠了。

小黑蛇扭了扭身子,把用尾巴捆著的白老鼠放到她眼前。

廖停雁:「不了,你自己吃,我不吃。」

司馬焦:「噗。」

廖停雁:「?」您是怎麼樣,又突然嘲笑人?

司馬焦抱著她:「我笑一下你就知道我的意思,怎麼就看不出來這蠢蛇的意思。」

廖停雁:這人是在騙她說情話,真是個心機boy。

司馬焦:「這老鼠是師餘香。」

廖停雁這下明白了,原來小黑蛇是在給她介紹新的小夥伴。原來那兩隻小山雞和牛妖夫婦哪去了,廖停雁沒問。少點問題,生活纔會更輕鬆。

小白鼠生無可戀地被小黑蛇綁著拖來拖去,在廖停雁面前展示過一圈後,就被帶去玩耍了。

就剩兩人靜靜躺在那,躺到晚上,司馬焦起身,撓了一下廖停雁的脖子,「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廖停雁:「哦。」

她還以爲司馬焦是帶她出去玩浪漫,沒想到他是帶她去了某個寶庫掃蕩,搞了一大堆的高品階法寶。

司馬焦走在落滿灰塵的寶庫裡,就像逛超市一樣,看兩眼旁邊擺放的法寶靈器,合適的就給廖停雁拿著。

廖停雁翻著那些好像很厲害的法寶靈器,覺得奇怪,司馬焦以前從不要這些「身外之物」的。

「這些法寶都有什麼用?」

司馬焦:「防禦。」

廖停雁:「還有呢?」

司馬焦:「防禦。」

廖停雁:「還有?」

司馬焦:「我說了,防禦。」

廖停雁:「……」所以說,全都是防禦類法寶。

懂了,這些都是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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