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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薪火相傳

第一百二十章 薪火相傳

「你說莊飛是二代我還能理解,但是方昊新,方新是他高祖父的話,這都隔了得有五代了吧?

聽到江夏華的話,俞邵忍不住笑道:「富都不過三代呢。」

「那他也是海歸派,不一樣的啦!」

江夏華搖了搖頭,說道:「而且他都去首爾這麼久了,就在那邊定段當職業棋手唄,回國定段跟我們卷幹嘛,真是搞不懂。」

這時,電梯終於抵達一樓,俞邵走出電梯,江夏華也連忙跟上,二人一起向酒店外走去。

「那其他賽區呢?」

俞邵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問道:「其他賽區就沒有什麼熱門的種子選手?」

這個世界因爲棋手基數較大,同時也爲了激勵各地棋手相互競爭,因此設有賽區制,一共有東南西北中五大賽區。

俞邵所處的江陵,以及江陵附近的省份,屬於南部賽區。

這一屆爛柯杯圍棋定段賽,也是所有貫籍爲南方省份的棋手,去一起競爭南部棋院的六個職業棋手名額。

全國五大賽區,每個賽區都分別有六個職業棋手名額,加在一起就是每年全國男子組有三十人,能成爲職業棋手。

如果再加上女子組的三十個名額,就是六十人。

而在前世,每年男子組一共也就二十人能定段,成爲職業棋手,職業棋手名額看起來似乎比這個世界還要更少。

但是考慮到這個世界,棋手基數要遠比前世大的多,因此僅僅只是多了十個名額的話,定段其實要遠比前世更難,也更加殘酷。

這也意味着,如果不是從小就以定段爲目標的衝段少年,業餘棋手想要定段,三十個名額裡能有那麼一兩個,其實就非常不錯了。

『這我就沒關心了,畢竟在成爲職業棋手前,只需要關注自己所在的賽區就行了,哪還有空去關心其他賽區?」

江夏華搖了搖頭,說道:「但肯定也是有的,不管哪個賽區,不管哪一年,想要定段.」..都沒那麼簡單。」

「今年難,其實去年也不簡單,去年咱們賽區有個鄭勤,一個業餘棋手居然那麼強,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就在這時,江夏華突然停下了腳步,定定朝酒店門口望去。

俞邵有些疑惑,也朝酒店門口望去,表情稍稍有些意外。

一個留着長髮的少女,面容清麗,上身穿着米白色的短袖,下身穿着一條寬鬆的黑色長褲,打扮的很簡單。

但哪怕如此,她站在人羣之中,也能瞬間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俞邵已經快一年沒見的徐子矜。

徐子矜此時也看到了俞邵,她一下子停下了腳步,靜靜望着俞邵。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徐子矜最終也沒上來打聲招呼,而是緩緩收回了視線,對着俞邵點了點頭後,轉身離開。

對此,俞邵倒是一點也不意外,這太符合徐子矜的人設了,她不是那種會主動上來說一句好久不見的性格。

「她剛纔在看你?」

江夏華一臉震驚,問道:「徐子矜認識你?她怎麼會認識你的?」

「你也認識她?」

聽到這話,俞邵這下子倒有些意外了,說道:「她是我高中同學。」

「她是常燕九段唯一的徒弟啊。」

江夏華驚訝的看着俞邵,開口說道:「而且她還是徐總的女兒,又長這麼漂亮,這幾天傳出她要當職業棋手的事情後,網上都炸鍋了!

徒弟?

徐子矜去找了個師父?

俞邵搖了搖頭,稍微有些尷尬,說道:「我一般上網就是和朋友開黑打遊戲,而且一打就是從早上打到晚,總想着下一盤贏回來。」

這事兒得賴周德以及張文博那幾個畜生!

俞邵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本來都已經過了在意遊戲勝負的年紀了。

但是和周德他們混久了之後,他莫名其妙也開始在意起遊戲輸贏來,好像真的重回高中時期一樣。

「還有,徐總是誰?」俞邵問道。

「徐段華,錦繡集團的老總,做房地產開發的,有些職業比賽都有徐氏集團在背後贊助。」江夏華解釋道。

聽到這話,俞邵頓時有些驚訝。

雖然學校裡一直流傳徐子矜家世很好,但是徐子矜到底是什麼家世,其實一直沒人知道。

「你們難道不熟?」

江夏華忍不住問道。

「不算太熟。」

俞邵搖了搖頭,說道:「就是以前一起去參加過一場高中圍棋比賽,暑假過完,她就再沒去過學校了。」

二人很快離開了酒店,在酒店附近找了一家餐館,各自點了一份蓋澆飯。

不過相比於剛纔的活躍,因爲之前聊起了莊飛和方昊新,想到這屆定段賽的艱難,江夏華變得稍微有些沉悶起來。

俞邵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二人就這麼彼此沉默的吃着飯,氣氛也略顯沉悶。

「我從七歲學棋,十一歲開始定段。」

過了片刻,江夏華才終於再次開口,頭也不擡的說道:「到現在,已經定段五年了。」

俞邵停下筷子,看向江夏華。

「每年師父都對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卻一直讓他失望。」

江夏華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每次定段失敗,我回到道場的時候,師父也不會苛責我,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第一年是這樣,第二年還是這樣—-雖然師父每次拍我肩膀的力道其實都差不多,但是我卻感覺,那力道卻逐漸沉重。」

「甚至—如今已經到了我覺得承受不住的地步。」

江夏華最後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今年無論如何,我都要定上段,我不想再讓師父失望了。」

俞邵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去年定段賽上什麼成績?」

「在決賽上被淘汰了,只差最後一步。」

江夏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除了最開始兩年,後面三年我都進決賽了,但是偏偏,每次都只是差那麼一點點。」

聽到這話,俞邵不由有些驚訝。

進了三次決賽,也就是說江夏華在十三歲左右,就有接近職業水平了,如果運氣好點,說不定那個時候就已經成爲職業棋手了。

「我其實倒是希望前三年都沒進入決賽。」

江夏華滿臉苦澀,開口說道:「每次都能進決賽,每次偏偏又都只差一點點,太難受了,而且總讓我感覺這些年我毫無進步。」

「結果今年江夏華深吸一口氣,臉上一掃頹色,堅定的說道:「算了,不管今年怎麼樣,我說什麼也要定段了,師父在薪火戰等着我呢!」

薪火戰?

聽到這陌生的詞彙,俞邵頓時有些困惑,問道:「薪火戰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話,江夏華頓時有些錯愣,瞪大眼晴,開口問道。

「不知道。」俞邵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一旦定段成功,成爲職業棋手之後的首戰,就是薪火戰。」

江夏華介紹道:「到時候會安排一個九段棋手和初段棋手形成組合,迎戰另一個九段棋手和初段棋手形成的組合。」

「圍棋雙人賽?」

俞邵有些驚,開口問道。

「對,圍棋雙人賽。」

江夏華點了點頭,說道:「雙方互先,初段棋手下一手,然後九段棋手再下一手,對方二人也是同樣如此。」

「因爲九段和初段攜手而戰,代表着薪火相承的傳承,因此這一戰叫薪火戰,是所有踏入職業世界的棋手初戰。」

「雖然薪火戰主要在於象徵意義,娛樂性更大,也不計入正式戰績,但還是很讓人激動!」

「我師父是朱心元九段,到時候如果我成功定上段,師父會申請和我形成組合。」

江夏華說着有些激動了起來,說道:「到時候,憑藉我和師父的默契配合,說不定我職業首戰就能擊敗九段棋手!」

俞部頓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種比賽倒是讓人耳目一新,在前世反正沒這種東西。

不過薪火戰確實主要在象徵意義上,畢竟兩個人下棋思路可能完全不一樣,需要雙方的默契配合才行。

俞邵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不過,你是有師父的吧?那沒師父的業餘棋手怎麼辦?「

「那就是棋協隨機安排了,看哪個九段棋手有時間唄。「

江夏華忍不住笑道:「這就是業餘棋手的一大短板啦,在薪火戰上,如果雙方不熟悉彼此的棋路,沒有默契,那很難很難贏。」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反正薪火戰主要在於象徵意義,是用來激勵每年新定段的初段棋手的,

無論輸贏都很正常。」

二人一邊聊,一邊吃飯,很快就吃完飯,再次回到了酒店,坐電梯來到了十二樓。

「對了,還沒你聯繫方式呢,加個微信吧。」

在二人即將分別的時候,江夏華才終於想起還沒俞邵的好友,拿出手機,開口笑着說道。

「行。」

俞邵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很快就和江夏華相互加了微信。

「明天就是本賽了,你也加油。」

江夏華笑了笑,開口說道:「祝咱倆今年都能定段成功。」

「好,祝咱倆都能定段成功。」

俞邵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和江夏華道別,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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