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可能會發生戰爭的意思嗎……」
一想到歷史上發生過的戰亂和戰後付出的慘痛代價,伊爾登瞬時陷入了無邊的恐懼。
「伊爾登,先不要驚慌。這樣的新聞也有可能是希望發生內戰的人寫的,爲了要把大家的思考導向他們希望的方向。」電話一端傳來洛斯奧冷靜的聲音。
「但洛剛剛你不是也跟我說,這個時代沒有我想像的和平嗎……?」
「那、那是……」洛斯奧一時語塞,而後又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只是覺得你有時候想得有點天真了。抱歉,身爲學弟還這樣說是不是有點沒禮貌?」
「不會啦……我的確是想得太美好了吧。只是,有時候我寧願相信大家都是善良的。」伊爾登靜靜地說著,卻格外讓人心疼。洛斯奧聽到後,也沒有辦法給與迴應。
「前因後果到底是什麼呢?」伊爾登繼續看著其他新聞,希望找到答案。不可能直接就說要爆發內戰吧?但找到相關內容之後,伊爾登又對其感到難以置信,「……也太誇張了吧?」
「怎麼了?」
「嗯……我念重要的事件而已喔。」伊爾登一邊看著屏幕,一邊不可置信的念著,「『吸血鬼一族在各地爆發抗議、人類一族發起大範圍聖水攻擊、吸血鬼一族無差別襲擊人類強制吸血、人類一族攜帶銀器反抗示威,吸血鬼死傷慘重,釀成至少三死二十傷、吸血鬼一族和人類一族相互宣戰……』」
「……」洛斯奧沒有說話,但伊爾登似乎隱隱的聽到了一絲嘆息。
「……抱歉,明明跟狼人無關的事情,還讓你擔心了……」伊爾登將洛斯奧的沉默誤解成了不滿的情緒。
「沒有這種事。如果吸血鬼和人類有爭端,狼人也逃不掉的。再說,你心情不好怎麼會和我無關?」洛斯奧語氣輕柔的說,安撫著伊爾登,「先放輕鬆點吧。找天帶你去我新找到的咖啡廳?過幾天你的吸血衝動也到了嘛,剛好可以約出去。」
「嗯……好啊。」這種沉重的話題,伊爾登的確是一刻都不想多談了。
* * *
「這家咖啡廳不錯吧?特別找的。他們的新品是薰衣草奶茶,想說帶你來試試。」洛斯奧看著正雀躍得翻著菜單的伊爾登,寵溺地說。
「但是焦糖奶茶和薰衣草奶茶我都想喝看看耶……」伊爾登翻著菜單,從雀躍變成了苦惱。
「那都點不就好了?喝不完我幫你喝啊。」洛斯奧往後靠了靠,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
「但是洛你不是不喜歡喝奶茶?」伊爾登想起之前洛斯奧去奶茶專門店居然點紅茶的事情,便疑惑地問著。
「沒有不喜歡。你喜歡就點吧。」雖然是很貼心的舉動,但洛斯奧的語氣似乎有些急躁和不安。是錯覺嗎……?
離開咖啡廳,兩人在隱蔽的巷子邊吸著血。本來約的就是下午,因此走出咖啡店的當下就已經接近黃昏了。特別是冬天天黑得早,在路旁的兩人已經被斜陽照得臉都紅了。因爲是在巷邊,兩人只能站著,洛斯奧還得特別彎下身伊爾登才能夠到他的頸部。已經是第四次吸血的伊爾登對於這件事已經熟練了許多,不過這樣緊緊相依的姿勢依舊讓他感到心跳不已。在開放空間的刺激感與心動感重疊,心跳早就超速了。不過也因爲如此,這次的吸血結束得特別快。
「這樣就夠了?比之前少的樣子。」洛斯奧輕撫過自己身上的咬痕,有些疑惑的問著。
「誰叫你選在這邊嘛……讓人很緊張……」伊爾登即使已經完成吸血,臉色還是透紅。
「抱歉啦。」洛斯奧一邊說著,一邊捋了捋伊爾登的髮絲。
「對了,洛。」伊爾登擡起了頭,直視著洛斯奧,「我們……什麼時候要跟父母說呢?」
「……說什麼?」
「就、就是……我們在交往的事情……」伊爾登談到這樣的話題時,就變得扭捏了起來,「我知道最近情況比較複雜啦……我爸媽也忙,但結束之後我就可以跟他們介紹你了……!」
「那你那邊呢?」
「我這……目前不行。」洛斯奧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深藍色的雙眸好像變的比平時黯淡了些。
「爲什麼……?啊,是因爲最近事情多嗎?還是我們家對狼人不友善……?」伊爾登突然想到了可能的原因,又想到之前大哥歐德里奇的態度,便向洛斯奧說自己的想法。同時,也希望對方放心,「我們家或許不太喜歡狼人……但又沒有討厭到要殺掉什麼的……」
聞言,洛斯奧似乎沒有感到放心,反而是瞪大了雙眼。
「洛?怎麼了?別擔心啦。」伊爾登看著洛斯奧反常的行爲,擔心的問著。
「……你那邊可以說,但我這裡要再緩緩。」
「因爲……呃、就是……你們德古維家畢竟是吸血鬼一族最有勢力的家族,我想我們家族的狼人們可能比較難接受……」說完後,洛斯奧擡著眼,像是在等待回答。
「……洛,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想跟我說?」伊爾登感受到了洛斯奧不同以往的情緒,便試探性的問著。
「……不可能的伊爾登,我只是怕你被討厭或受傷。」短暫的沉默後,洛斯奧便給出了承諾。「這兩件事我都不希望發生在你身上。」
說完,洛斯奧就輕擡起了伊爾登的下巴,並在伊爾登的雙脣上頭覆上一吻。在接吻時,洛斯奧的心音傳到了伊爾登耳中。那心跳聲很大、很快,但是這不是心動的聲音。
而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