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發訊息給我了。」
「欸~已經叫暱稱了呀。」弗蘭克的語氣稍微帶著些壞笑。
「弗蘭克……!」
「好啦,你先看訊息吧。」
被好友鬧了那一下,伊爾登只覺得臉變得更燙了。但是當伊爾登看到了洛斯奧的訊息後,他卻愣了一下。「欸……?」
「小登?怎麼了?」聽伊爾登聲音不對,弗蘭克連忙問道。
「他說……最近比較忙,要久一點才能約……」伊爾登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語氣也多了些失望的感覺。
「他都說比較忙了,不要多想啦。」弗蘭克連忙安慰伊爾登。
「啊,他又傳來訊息了……對吼,是要考試……」聽到這句話的弗蘭克差點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已經開始患得患失了啊。
「小登……不要胡思亂想啦……」弗蘭克一邊說著一邊嘆了口氣。「啊他還有說什麼嗎?」
「嗯……他說他還是會擔心我的狀況……所以有空就會打電話給我。外套下次見面再還他就好。」伊爾登的語氣明顯變得開心了些。
「還會打電話耶~小登很開心吧。」
「弗、蘭、克!」
「哈哈,抱歉。」
* * *
掛斷了電話,伊爾登直接躺到了自己的牀上。所以下次是考完試之後見面嗎……那離第二次吸血衝動也不遠了。我也得加油啊……之前上課有很多都沒聽到……伊爾登想著。
伊爾登轉頭看向放在一旁的,洛斯奧的外套。我成績雖然還行……但不算好的。我不聰明,只能靠一直反覆的讀書和記憶才能考到還可以的成績。體力不好、身材不好,還是擁有粉色眼睛的、最弱的吸血鬼。
這樣的我,配得上他嗎?
伊爾登拿過了洛斯奧的外套並穿了起來,套上去後都能當連身裙了。這……彷彿顯示著兩人之間巨大的差異。見不到面的幾天,伊爾登常常看著洛斯奧的外套,感受著突然的負面情緒和自卑感襲來。這讓伊爾登感到無力。是因爲不能見到洛斯奧嗎?明明根本沒有在一起,也下定決心想追他的,但對洛斯奧的崇拜有時也讓埋在伊爾登內心深處的自卑偷偷作祟。
心煩意亂讀不下書時,偶爾會練習一下異能。伊爾登久違的再次變成了蝙蝠。果不其然,又是那嬌小可愛的樣子。那對迷你翅膀比起初次飛行已經更能支撐自己的重量了,現在也可以抓起一本書飛行……當然更重的東西就不行了。異能的練習跟往常一樣讓伊爾登對自己的異能感到絕望,這次雖然有新發現,但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他發現自己可以使出超音波感知和聲波攻擊,但範圍和威力小得可憐,還不如人型的一拳來得有用。
* * *
「所以,你打電話給我就是因爲你考砸了,然後就覺得自己配不上那個狼人學弟了嗎?」弗蘭克語氣無奈的聽著電話,似乎還隱隱地嘆了口氣。
「對啊,之前就覺得不會的很多,果然考得很爛……!」
「配不配得上又不是看成績……」
「但我體力什麼的都不好啊……而且你也知道我是粉色眼睛的,再怎麼樣異能都不會多強……」伊爾登因爲成績不如預期,結合其他地方的不突出,開始對著弗蘭克滔滔不絕了起來。
「小登……」
「說不定很久不見面就是因爲這樣……」一開始說了起來,伊爾登就停不下來了。
「小登,你先不要……」
「反正家人都那樣說我,他對我的想法跟他們一樣很正常……」
「伊、爾、登!」
「唔……」弗蘭克直接叫了伊爾登的名字……看來要被罵了,伊爾登拿著手機閉上了眼睛。
「我有說過這種話嗎?跟你大哥一樣的話?」弗蘭克的語氣強硬了些,聲音也不自覺地加大了。
「沒有……」這時,反倒是伊爾登的聲音弱了下去。
「所以不是每個人都那樣想啊!而且你自己爲什麼看不到自己的優點呢?你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第一大學了嗎?你知道那多難考嗎?我還考不上咧!」弗蘭克又提高了些音量,或許是因爲情緒激動了些,連語速都加快了。「你個性也很好啊,很善良啊。再說,你要你吸血鬼異能強幹嘛啦。你是要去打架喔?」
「嗯、不會啦……」
「對嘛。而且你現在不是能穩定飛行了嗎?那已經很酷了好不好?我一個科學怪人想飛也飛不起來。」
聽伊爾登沉默著乖乖聽罵,弗蘭克的態度也逐漸軟化,改用規勸的方式慢慢的跟伊爾登說,「你要先有自信,才能吸引到別人啊。不是有人常說要先愛自己再愛別人嗎?你先做好第一步嘛。」弗蘭克繼續說著,「你再這麼想,那你心態上就配不上他了,懂嗎?」
「我、我知道了啦……」
「你有沒自信的問題很久了,但之前都沒這麼嚴重欸。是太久沒見那個狼人學弟的問題?」弗蘭克終於唸完伊爾登後,往後仰倒到了自己的牀上。雖然伊爾登的性格已經比前幾年好些了……
「我不知道……但的確是有一點煩躁……」心裡一直悶悶的,自己也無法釐清這樣的感受。
「唉……戀愛真可怕。」躺著的弗蘭克發出了一聲感嘆。
「什麼啦……」
「那什麼時候見面啊?已經考完試了吧。」
「他還沒聯繫我……」伊爾登的聲音中流露出了一絲失落。
「那你就不要等著他聯繫,自己主動問他啊?」弗蘭克理所當然地說著。
「但萬一他還不想……」
「沒有萬一!剛剛纔跟你說過什麼啊?」弗蘭克的語氣又強硬了起來。
「唔、好啦好啦……我等等問他。」
「現在!」弗蘭克用更加強硬地語氣說著。
「嗯……好啦。」
在弗蘭克的要求下,伊爾登掛斷了與他的通話,並給洛斯奧發去了訊息。伊爾登直接詢問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地點。
『伊爾登,你吸血衝動不是後天嗎?』
洛斯奧傳來的訊息瞬間提醒了伊爾登。啊,對吼……忙著胡思亂想,差點忘記這件事情了。洛斯奧算得好準啊。在伊爾登要打字回覆的時候,洛斯奧又直接打了過來。
爲什麼他這麼喜歡直接打電話?
在電話中,伊爾登又差點聽著對方的聲音把自己搞得暈頭轉向。最後他們確定到一樣的地方,同一個時間過去。電話掛斷之後,伊爾登還感覺得到自己脫序的心跳。
果然自己還是喜歡他。或許是受弗蘭克影響,伊爾登覺得自己得鼓起勇氣去爭取才行。下次吸完血,一定要把對方的事情問清楚!
* * *
到了後天,伊爾登相隔許久,終於再次見到了洛斯奧。雖然他感覺過了很久,實際上也只過了不到兩個禮拜而已。
「洛,你的外套……」到了弗蘭克家門前,伊爾登先從袋子裡掏出了早就被整齊的摺好的,洛斯奧的外套。
「喔,謝謝……欸?有洗衣精的味道,你還有洗過嗎?」這個洗衣精是花香味的啊,真好聞。洛斯奧不用特別仔細地聞,就聞到了淡淡的花香。那香味的來源似乎不只有洗衣精就是了。
「有呀,很謝謝你借我外套。」伊爾登微笑的看著洛斯奧拿回自己遞出的外套,並將它收進自己的揹包。
「抱歉久等啦,快進來吧!」在門口的短暫談話結束後,弗蘭克也打開了大門,迎接兩位訪客。
「抱歉一直麻煩你借我們場地了,弗蘭克學長。」洛斯奧首先向前說道。
「別叫我學長啦,小登的朋友就是我朋友!你們有需要我當然都會幫忙啦。」弗蘭克直爽的笑著,把手搭上洛斯奧的肩膀。接著他稍微拉了一下伊爾登和洛斯奧,讓他們進屋,「快點進來吧!」
「一樣上次的客房可以嗎?」弗蘭克對著走在前面的洛斯奧說著。
「哪裡都沒問題,伊爾登覺得可以的地方我都沒有意見。」
接著弗蘭克趁洛斯奧走在前面,一把勾住伊爾登並對他悄悄的說,「小登!等等加油!」
「我、我知道啦,但得等我先吸完血吧……」伊爾登聽著,臉開始發燙了。
「我是說這次別忘了問問題了!然後記得要有自信!」
「好啦好啦……」
「怎麼了嗎?」已經走到客房門前的洛斯奧側過身,看著後面竊竊私語的兩位。
「啊……沒事沒事,那小登就交給你了啊。」弗蘭克一邊說著,一邊將伊爾登往前推了推。
「嗯……」洛斯奧接住了被推來的伊爾登,難得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那……我們直接開始吧?」洛斯奧和伊爾登再次進到了客房。洛斯奧首先到一樣的地方坐了下來,並將雙臂微微的張開,像是要迎接伊爾登一樣。
糟了,心跳……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