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語,遮天大宇宙的接引之力真的開始發力,跟另外一股接引之力搶人。
林仙見狀心一橫,將懷中的飛昇符果斷拋了出去,化作一道流光,穩穩當當地落到馮寶寶手中。
捨得,捨得,有舍有得。
果然在拋下飛昇符後,遮天大宇宙的接引之力逐漸佔據了上風,帶着林仙掠奪無盡時空,進行了漫長的穿越。
恍惚之間,林仙彷彿窺見無上真理,見證維度之上的大恐怖,一抹紅毛與一根觸手大戰至混沌海邊緣,混沌破碎,鴻蒙初開,大道都被磨滅了。
不是人道大帝,那種暫時打碎大道法則,過一陣子又重新恢復的磨滅,而是真真切切從根源處磨滅大道。
生了又滅,滅了又生,複雜玄妙到了極致,難以用語言形容。
“我爲天帝!”
“此地禁止成帝!”
“天命人。”
“腳踏天心,逆行伐道!”
那是一種神奇的感覺,不可說,不可言,只能用心去感受,大破滅,大創生,大恐懼,大偉岸。
林仙無法領悟,也聽不懂,見證不了大道變遷,只能竭盡全力模擬這時空的變化,用自己的神紋記錄下,捕捉那吉光片羽的碎片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來曰宙!”
“宇宙,是時空道,亦是生死道,亦是陰陽道,亦是輪海道。”
“大地之間,一氣而已,惟有動靜,遂分陰陽。”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林仙緩緩展開眼瞳,些許光明照射進來,一片壯麗山河映入眼簾。
“系統,在嘛?”
林仙低聲一語
“在的。”
熟悉的空靈縹緲聲音響起,帶給人幾分慰藉
“我們回到北斗了嗎?”
林仙深吸一口氣,心中誦讀經文,感應四周的山川大地,接引能量。
北斗修行界雖然處於大道壓制的末法時代,但,比起一人世界那種無限接近於絕靈的時代太強了。
林仙說遮天大宇宙是仙界,其實沒有錯,這個世界的的確確能成仙,再往前倒數幾個紀元,也是一片繁華景象,充滿了長生物質,仙王雲集,真仙如雨。
只不過,後來歷經數次大劫,九天十地家道中落,對比仙域顯得有些寒酸罷了。
全力修行下,天地間的精氣如同風暴一般席捲而來,充實他的肉體,洗盪整個苦海。
體內神力極快恢復,一道命泉噴涌而出,真帶給他一種源源不盡,用之不竭的感覺。
全身骨骼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宛若揭開了塵封已久的枷鎖。
再起身時,十四五歲模樣的林仙渾身上下沐浴着光輝,猶如屹立在大日中的太陽神,目光如炬,望向天際,只見山巒起伏,高過千丈,遮蔽了視線。
北斗帝星,東荒大地,他又回來了。
腳下生起虹光,猶如一道仙橋跨越山河,法力生生不息,沒有了斷絕的煩惱,林仙一口氣橫渡了數百里,遁向遠方。
最終,他在一個繁華的凡人城市,停住了腳步,再次休息了一晚上,城中有一個初開苦海,白髮蒼蒼的老年修士駐紮。
林仙向他打聽,終於清楚了自己身處何地。
他沒有離開荒古禁地太遠,而是來到了一個名爲燕國的國家。
燕國,南北長兩千裡,東西長三千里,如此疆土在東荒不過是滄海一粟,像這樣的國家無窮無盡。
許多凡人國度,改朝換代都不一定能見到修士,只當成神仙膜拜。
燕國之所以特殊,吸引修士前來。
全是因爲東荒七大禁地之一的荒古禁地位於該國中部,被無盡大山環繞與包圍,這片原始區域方圓足有八百餘里。
靈墟洞天,金霞洞天,玉鼎洞天,煙霞洞天,紫陽洞天,夕月洞天,這六處洞天福地全都圍繞在這片原始區域的外部。
“前輩,晚輩是玉鼎洞天的記名弟子。”那位年過百歲的老年修士小心翼翼問道:“不知您此番到燕國是否常駐,若是常駐,晚輩可以爲您引薦玉鼎洞天,以您的修爲,一定能享受長老級的資源。”
“玉鼎洞天?”林仙心頭一動,詢問道:“你既然是玉鼎洞天的弟子,爲什麼不留在洞天修行。”
“前輩,晚輩只是一個凡體。”那個老修士露出一絲苦笑道:“不似您天賦異稟,仙途廣大,能有資質邁入仙途,已經是無比幸運。”
“年過半百之後,在修行路上始終無法再進一步,看不見命泉的希望,晚輩索性放棄修行,又因爲出身王室,便回到這凡塵中,駐紮這座城市,爲宗門挑選有資質的弟子。”
“修行難……”林仙搖了搖頭,連道了三個難字。
這纔是東荒廣大底層修士的現狀,一個普通凡體若是沒有機緣,一輩子就困在苦海了,別想看見命泉的希望。
在燕國這片土地上,命泉境界就算得上高手,神橋更是長老級別的存在,至於彼岸境界,乃是執掌一方洞天的掌教。
至於第二秘境道宮,已經成爲傳說了,是底蘊般的存在。
林仙擁有一部聖人傳下的完整輪海篇,並且根據天璇聖人的經文,修出異象星辰耀青天,已經是凡體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即便玉鼎洞天的記名弟子,也沒有資格掌握命泉經文,只能修煉苦海經文,除非爲宗門立下大功,選拔出仙苗,纔有資格被授予下一境界的經文。
林仙見狀指點了老修士一兩句命泉經文,老修士頓時如獲至寶,態度愈發恭敬起來。
世俗的金銀珠寶不提,各種黃精,人蔘,靈芝,不要錢般的進攻上來。
第三日,經過林仙同意,老修士將消息上報,玉鼎洞天的人終於來了。
有三道虹光飛騰而至,竟然全都是神橋修爲,其中爲首的是一個白髮飄飄的老人,看起來頗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你就是要投靠我們玉鼎洞天的修士?”左側一個額頭紋着符文的老嫗不客氣道:“爲何藏頭露面。”
爲了避免自己的年齡引發太大的波瀾,林仙故意找了一件黑袍黑斗篷披上,遮掩身形。
面對老嫗的質問,林仙淡然一笑,也不看她,直接望着爲首的白髮老者,問道:“道友怎麼稱呼。”
“好說。”白髮白鬚的老者微微一笑道:“貧道馬雲,是玉鼎洞天的長老,道友如何稱呼,不知師承哪位高人。”
“林仙,散人一位,無門無派,四海爲家。”林仙眉頭一挑,反問道:“玉鼎洞天收人,也講究身份嗎?”
“外地散修?”左側老嫗嗤笑一聲,眼眸中的蔑視之色,愈發重了起來。
臭外地的散修,跑到我們燕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