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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賀先生,是作爲家屬來的

第105章 賀先生,是作爲家屬來的

遠處的天際,月亮掩映在流雲之下,散着淡淡的光暈。

南方有颱風,受波及,預報顯示近期青州會有雨,陳最開着車,堵車間隙轉頭看了眼後側的人。

賀聞禮靠在椅背上,闔眼養神。

“爺,到賽場估計還要四十分鐘,也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太太的比賽。”

“她第幾個出場?”

“一共30人,還沒抽籤。”

有消息,李塏自會通知他。

賀聞禮最近把幾天的工作壓縮,有點超負荷,情緒又不佳,搞得陳最每天都戰戰兢兢。

生怕惹老闆不高興,中秋補貼就飛了。

**

此時的比賽現場,選手們正在後臺等待抽籤,瞧見鍾書寧過來,眼神都充滿敵意和不悅。

畢竟,她是唯一一個擁有獨立化妝間的。

關於這件事,鍾書寧並不知情,她到賽場就被領到化妝間,後來才知道那個房間是她專屬的。

主辦方想借此討好賀聞禮。

也因此給鍾書寧招來了許多非議。

“看來這次的比賽,我們又是陪襯,冠軍肯定早就內定了。”

“誰讓人家比我們有背景。”

“她本來跳舞就挺好,很有實力。”

“她這年紀,已經很多年沒參加比賽,又傷了腿,有實力,又能發揮多少?比賽都快開始了,那位都沒來。估計是不會來了。”

……

“哪有比賽還帶保鏢的,還真把自己當人物啊。”

這人話剛說完,鍾書寧就這麼直直看着她。

眼神筆直,不避不閃,倒是看得陰陽怪氣那位選手有點心虛。

“我幾年前參加比賽時,你好像就在,這麼多年,怎麼還在青州這舞蹈圈子裡打轉?不去參加國際比賽,是你不想?還是能力不足?”

“鍾書寧,你什麼意思!”那人瞬間急眼,“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跟誰在一起,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

那人被一噎。

青州的芭蕾圈子不大,鍾書寧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忽然發難,衆人自然詫異。

“第一,化妝間不是我安排的;第二,我帶保鏢,因爲我高興;第三,我的任何事,你管不着!”

李塏摸了摸鼻子:

太太最近不知怎麼的,心情不好。

這姑娘也是撞槍口上了。

她大概是沒想到鍾書寧會回懟。

周圍無人幫忙,她說不過,只覺得眼眶一熱,差點哭了。

工作人員前來勸說安撫,這才避免一場紛爭,抽籤結束後,鍾書寧排在第20號,位置很靠後。

當10號與20號選手比賽結束,會有主辦方安排的其他舞者進行串場演出。

鍾書寧回到化妝間,低頭看了眼手機,沒有賀聞禮的信息,她抿了抿脣,沒作聲。

她私心:

還是希望他能來!

手機振動,她心下一喜。

賀聞野:【嫂子,比賽加油。】

【每一次登臺都是一種歷練,參與便是成長,能到決賽已經很棒了,你一定要跳出屬於自己的精彩。】

【千萬不要緊張,成績不重要,賽出風采賽出水平。】

鍾書寧低笑。

她起身去拉伸熱身,才覺得右腳隱隱作痛。

看來,今晚天公不作美。

——

直至比賽開始,到賽程過半,賀聞禮還是沒出現,這讓現場的許多大佬都坐不住了,有些人已經提前離場。

鍾明曜來得遲,到場才發現父親還在不斷遊說。

希望有人拉他一把。

周易學實在看不下去,拉他到一側,低聲說:“肇慶,你還是去別處想辦法吧。”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過了,要不……你幫我一把,咱們多年好友,你忍心看着我破產嗎?”

“我是有心無力,前段時間跟賀先生的合作敲定了,前期需要大量投資,這是我們公司未來五年的核心項目,我實在沒有多餘的錢。”

周易學不傻,現在的鐘氏就是個深淵巨窟,再多的錢投下去,都驚不起一點水花。

除非,真的有賀聞禮這樣的大佬來兜底。

鍾肇慶只悻悻笑着,滿目頹然,跌坐在位置上。

很快就輪到鍾書寧上場,她今天穿的是身芭蕾白色長裙,在候場時,她還不斷調整呼吸,右腳的酸脹感愈發明顯。

當前面一位選手比賽結束,評委打分時,臺下卻有一陣騷動。

鍾書寧無心分神,只聽李塏靠近,低聲說了句:

“爺來了。”

她呼吸一緊。

不過她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賀聞禮在何處,直至她登場,舞臺燈光很亮,臺下光線昏暗,除了評委,她根本看不清檯下有誰。

她比賽曲目是《吉賽爾》選段,難度很大。

當她擺好姿勢,音樂隨之響起。

優雅,輕盈、靈動。

就像踩在音樂上的精靈,身姿柔美,每個動作都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遏雲歌響清,迴雪舞腰輕。

即便不懂芭蕾,也會被她優美的舞姿和精湛的技巧吸引,陳最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她跳得越輕盈,背後越是下足了功夫。

陳最很忙,除了看錶演,還要錄像。

因爲賀老爺子想看。

可是他家這位爺,不願意拍攝,只能由他這個助理代勞。

舞蹈結束,她彎腰謝幕,現場評審打分,當她在等待評委時,也終於能鬆口氣。

右腳疼,跳得不算特別好。

她咬了咬脣,努力保持微笑,目光略過臺下,看到了鍾明曜與周柏宇,卻沒瞧見賀聞禮的身影。

所有人都以爲鍾書寧會是內定的冠軍,當她分數出來時,出乎意料……

因爲前面已經有人分數高過她。

即使後面無人分數高過她,她最多就是亞軍。

鍾書寧跳得不錯,卻有瑕疵,這個分數打得不算高。

評委大概也怕被人說三道四,甚至壓低了分數。

幾個對比賽有微詞的選手,也沒再說話。

就她的舞蹈難度與完成度來說,拿個冠軍也無可厚非。

舞臺之上,一束燈光,一身舞裙,她永遠都是挺胸驕傲的白天鵝,面帶微笑,當她離開舞臺的那一刻,右腳的疼痛就再也支撐不住她的身體……

她身子一軟,伸手去抓東西,想撐住身體。

下一秒,

腰上一緊,人已經被撈進了懷裡,幫她穩住了身體。

那股熟悉的木質香襲來,

是賀聞禮來了。

鍾書寧呼吸收緊,偏頭看他。

此時的舞臺上,串場的舞蹈演員已經登場,除了臺上,其他地方燈光寂滅。

這片離場區域太暗,只有舞臺燈光掃過,他分明利落的五官,在光影交織間,顯得越發深邃。

他臉上鮮少有情緒,此時卻嘴角輕翹,說了句:

“演出很精彩。”

“謝謝。”鍾書寧穩住身體,“你什麼時候到青州的,也沒跟我說一聲。”

“剛到。”

“直接過來的?”

他的呼吸熱切,聲音壓在耳邊,“這麼重要的比賽,作爲家屬,我怎麼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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