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兇悍
頂樑的天花板上,那吊掛着的大屏幕,並不會因爲拳手的死傷問題而暫停。
拳手的頭像已經開始重新閃爍起來。
目前在所有拳手裡,徐虎已經重傷瀕死,提前被淘汰出局。
瓦萊里奧是死的透透的,屍體都被工作人員面無無情的擡走了。
擂臺上的血跡也被重新擦拭的一乾二淨。
剩餘的拳手中,首輪尚未登擂的已經不多了。
最終屏幕徹底定格下來。
杜友邦對決方長鏡。
朴刀對決九節鋼鞭。
杜友邦擡起眸眼,臉上情緒不多,但眸裡卻滿是殺氣。
臉龐上那條猩紅的蜈蚣紋身,隨着面部肌肉的細微變化,好似正在慢慢攀爬一樣,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子的凶氣。
作爲曾經的社團大佬、雙花紅棍,杜友邦的心性無比堅硬,骨子裡更是殺伐凜然。
在此前的數次擂鬥中,他選擇的擂鬥形式多數都是兵器鬥。
而作爲他的對手,幾乎無一例外,全部死在了擂臺上。
也是因此,杜友邦纔有了人屠的綽號。
因爲在擂臺上,他的表現簡直兇得讓對手爲之而膽寒,幾乎可以說是爲了下死手而下死手。
完全不拿人命當回事。
即使是放在福升大廈的頂層拳擂上,也讓很多人都感到有些不適。
當然,就和樸正信那優雅的打鬥風格,會吸引了一大批女性大水喉癡迷於他一樣。
杜友邦狠辣決絕的打鬥風格,也吸引來了一批極度崇尚暴力的觀衆目光。
所以當杜友邦登場時,場外的觀衆席上同樣爆發出了一陣頗爲響亮的歡呼聲。
杜友邦的兵器是一把朴刀,又名播刀、博刀。
這種刀最初的起源是來自於宋朝,當時的朝廷對各類兵器的都在嚴加管控,民間便逐漸風行起了朴刀。
因爲朴刀屬於是玩了一手擦邊球,僥倖沒有列入當時的管控範圍內,因此才大範圍風行的。
一開始,朴刀只是以木杆來銜接農具。
這樣一來,忙時可以卸下來務農,發生了意外時,也能立即裝上,以便防守。
十分巧妙的避過了朝廷管控兵器的名頭。
後來時間久了,朴刀的發展才逐漸正規化,並開始作用於軍事、軍隊等許多方面。
一般來說,朴刀大概在一米五左右的長度。
刀刃和刀柄在大致上相差不大,通常來說,刀刃較之刀柄會略短一些。
但杜友邦的這把朴刀,顯然是特殊加工過的,長度罕見的達到了兩米左右。
光是刀柄就達到了一米二,刀身同樣達到了八十釐米上下。
與其說是朴刀,更類似於長柄大刀之中的掩月刀。
整體更偏向於影視劇中的朴刀造型,刀刃狹長而鋒利,刀尖上翹,刀身寬闊。
朴刀的刀柄是頂級的紅木製作,其上塗了一層黑漆,在這一基礎上,又用血紅色的油漆勾勒出一尊纏繞的蟠龍。
整把朴刀可謂相當的威武霸氣。
與之相比,方長鏡顯得面色上極爲難受。
九節鋼鞭是他的拿手武器,長度在一米六左右。
雖說是九節鋼鞭,但其擁有八節鞭身,加上一節鞭頭,一節鞭尾,事實上是十節纔對。
整體是全鋼鐵結構,以環形鎖釦鏈接鞭身的。
方長鏡之所以面色難堪,就是因爲連續的數場擂鬥上,勝手的一方,主打的兵器幾乎全部都在兩米以上。
九節鋼鞭和之前柳雲興的苗刀一樣,在這種距離上壓根佔不到丁點的便宜。
但和苗刀不同的是,苗刀即使長度上不佔優勢,但若是技巧方面可以彌補,苗刀仍舊具備極大的威脅性。
但九節鋼鞭屬於奇門兵器,甚至算是暗器中的一類,若是不能借助長度打出優勢。
那就只能祈禱對手不熟悉九節鋼鞭的打法了。
今夜的擂鬥上,長兵器是一個比一個的誇張,還全都贏下來了。
反而是平日裡常見的短兵類的刀劍,在這一次反而出現的概率相當之稀少。
擂鬥開始
方長鏡攥住九節鋼鞭的一截鞭把,長鞭繞過手腕,繼續反握住第三節。
他選擇率先出手,鋼鞭嘩啦一聲,打出一道碎響,直接筆直的戳向了杜友邦的面門。
但杜友邦不躲不閃,猛地舞起朴刀,刀光自上而下傾瀉下來,直接乍出一線寒芒!
方長鏡可不敢一換一,這一刀要是被劈實了,他怕是要被開膛破肚吧!
他猛然讓步,鋼鞭一帶一甩,似是蜿蜒激射的銀色長蛇,瞬間纏上了朴刀的刀身和刀柄的咬口處。
方長鏡眉心閃過厲色,緊握鞭把的手腕一擰,並大力迴帶。
直欲奪走杜友邦的殺人利器!
只不過,杜友邦的廝殺經驗極爲豐富,不僅沒有強行與其拉鋸,反而猛地鬆手,並振臂將朴刀向前大力一送。
鋒銳而上翹刀尖,在方長鏡的猝不及防下,直接刺了過來。
方長鏡大駭,閃身避讓。
杜友邦卻已經兩步追上,握住朴刀的刀柄,臂膀上的精肉立即拱起,將朴刀極用力的向回一拽。
方長鏡閃避的同時,有些反應不及,被整個帶着向前踉蹌。
本來握緊的鞭把也脫手被帶飛出去。
杜友邦揮起的朴刀,裹挾着長長的九節鋼鞭,在空中劃出一縷冰涼的弧線,直奔方長鏡的脖頸斬落下來。
方長鏡腳步尚未站穩,只能狼狽擡頭,眼底已經爬滿了驚恐色,大喝一聲:“我認輸!!!”
然而冰冷的刀鋒卻並未停止,一刀斬進了方長鏡的脖頸中。
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
場面血腥無比!
不過,杜友邦運氣稍差一點,朴刀沒有斬在椎間盤,而是斬中了椎骨。
加上九節鋼鞭的阻塞,以至於刀身沒能斬斷頭顱,而是卡在了方長鏡的脖頸中間。
只是,這對方長鏡來說有些殘忍。
場中的畫面屬實是有點恐怖。
不同於宋仁以虎頭鏨金槍來完成的一次精妙的割喉。
杜友邦這種霸道而烈性的殺伐氣,無疑顯得更加滲人,也兇到了骨子裡。
他將朴刀拔出,帶出了一大片駭人的血液。
冷眼甩掉了刀身上纏繞的九節鋼鞭。
杜友邦對着方長鏡的屍身嗤笑一聲:
“認輸有什麼用,這裡是生死擂。”
“難道你當我是活菩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