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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頭號嫌疑人

第65章 頭號嫌疑人

第65章 頭號嫌疑人

“林隊,李秀娣被江絮接走了!”嶽健峰一溜小跑到了林曉東的跟前,急吼吼地說。

“什麼情況?不是派人盯着李秀娣的嗎?”林曉東一聽急了,霍地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額,你不是讓我們盯着防着那戴白手套的人嘛……李秀娣自願上了江絮那輛勞斯萊斯,我們也不便阻止。”嶽健峰爲難地說。

林曉東如鯁在喉,他和李秀娣之間的談話,除了陳愚,其他人並不完全知情,他們不知道李秀娣的重要性。

林曉東暴躁地插着腰,用他的大手掌擼着雞窩頭,來回踱了兩步,按捺着情緒,問:“有跟上他們嗎?去了哪裡?”

“直接去了江絮住的江南府。”

“……”林曉東沉默片刻,隨即抓上桌上的摩托車鑰匙,不顧身後嶽健峰的喊聲,直接奔下樓去了。

越來越暖和的臨州,開始了另一種折磨人的天氣,窒悶陰沉,山雨欲來。

林曉東加足馬力,摩托車在潮溼的空氣裡飛馳着。

越是靠近穿雲江,溼氣越大,到達那個高門深院的地方的時候,豆大的雨點已經開始落下了。

不過,林曉東不用擔心自己會淋雨,因爲阿若,已經撐着一把大黑傘,早早地等在了江南府的門口。

阿若越是笑臉相迎,林曉東越覺得是一種挑釁。

如果是二十出頭的時候,他此刻肯定會一把推開迎上來打傘的阿若。

此刻,他攥緊了拳頭,悶聲繞開了阿若和黑傘,獨自淋着雨朝着江絮的住所走去。

花園的門開着,別墅的門也開着,應該是專等着林曉東來。

江絮,這傢伙是故意的!林曉東咬着牙想。

一樓沒有開燈,林曉東從來沒有意識到,這個豪華的房子,無論何時來,似乎都不會開燈。

這個大雨的天氣,大廳裡晦暗昏沉,兩個姿態迥異的人就坐在正中,專等着他的到來。

一個是安然自若坐在那把浮誇的紫紅色天鵝絨沙發椅上、端着酒杯的江絮,一個是抱着自己的帆布手提包,戰戰兢兢坐在一旁李秀娣。

不過等渾身溼透的林曉東走進門之後,他才發現在邊上敞開門的茶室裡,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男孩帶着耳麥聽着音樂埋頭做着作業,微胖、小眼,和錢英傑十分相似。

“難怪她願意跟你上車,你把她兒子弄來了,卑鄙!”林曉東啐了口嘴裡的雨水,瞪着江絮說道,“你這是干擾辦案,是可以追究刑事責任的你懂不懂!”他原本亂糟糟的頭髮此時被雨水打得耷拉下來,水珠順着發尖一滴一滴下來。

身後阿若體貼地拿來了乾毛巾,江絮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你的小夥伴連我都不攔,其他人找這位大姐的時候,就會攔下來麼?”江絮晃着手裡的酒杯,冰塊和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信息不對稱就會有這樣的問題,林隊。”

江絮的最後一句話,戳中了林曉東的痛處。幹刑偵這麼多年,他和隊員之間始終親密無間,這是第一次,他沒有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和盤托出,那種不得不有所保留的狀態讓他很難受。

“他給我看了兒子的學生證,我沒有辦法,只能跟着他過來。”李秀娣向林曉東解釋着。

“江絮,你這是綁架,是可以判刑的!”林曉東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激動地說。

江絮卻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今天開始放春假了,我和小錢同學說,是媽媽的朋友,沒有一個男孩可以拒絕在同學們羨慕和好奇的目光中坐上一輛勞斯萊斯,他是自願跟我來的。”

“呵!”林曉東嗤之以鼻,“你知道,他是誰嗎?”他看着李秀娣,怒火正一點點吞噬着理智。

李秀娣茫然地看了看江絮,又看着林曉東那嚴峻的神色,搖了搖頭。

只有江絮的眼神興奮起來,咧嘴衝着林曉東說道:“很好,快告訴她呀!”那模樣,彷彿來自地獄的惡魔在慫恿凡人犯錯。

他越是這樣,林曉東越是生氣,他不是瘋子,他是個有情緒的正常人。

“李秀娣,他是殺死錢英傑的頭號嫌疑人,錢英傑在安樂公墓出事前,最後一次見到的就是他!”林曉東大聲地說着,在三層挑高的大廳中回聲不斷。

李秀娣緩緩位子上站了起來,第一眼看向的是還戴着耳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的兒子,不知所措。

還沒等她想明白的時候,江絮說出了讓她更加困惑的話:“我沒有見到錢英傑。”

“哈哈!”林曉東聽了大笑起來,“江絮,你真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沒見過!那你之前說的那些錢英傑和你說的話,是什麼?假供詞?”

江絮安然自若地抿了一口威士忌,衝着林曉東一挑眉:“現在是春天。”

“什麼?!”林曉東不明所以。

“春天的時候,是我最容易犯病的時候。”江絮慢悠悠地說着,無所謂的樣子。

只有退在一旁抱着乾毛巾待命的阿若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在裝瘋賣傻,還真當這個藉口好用!我告訴你,江絮,你再給我搗亂,我真不客氣了!”林曉東插着腰,氣得熱血上涌,渾身溼透了也不覺得冷。

但江絮完全不爲所動,依舊是自己說自己的:“你不信可以去臨州九院查入院記錄。”

林曉東知道,九院是臨州唯一的精神病醫院,如果江絮真的有證據表明自己有精神疾病,那他就會被從輕處罰甚至免於責任。

而此時的江絮,恰恰看起來所說非虛,他還在如數家珍地講着:“那些名詞怎麼說來着?創傷後應激障礙、神經性厭食、精神分裂、濫用酒精……呵呵,他們說有些是終身不愈的,放棄治療那麼多年,我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時候在發病,什麼時候是正常,也許上次找你們的時候,我正好腦子又不正常了呢?”

“阿絮!算了,別再講了!”一向在外人前安靜的阿若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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