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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 帝王之詩鎮西河(最後一次求月票)

第1257章 帝王之詩鎮西河(最後一次求月票)

金和也是真象修爲,他想逃,但是,黑洞之下,已然沒有了任何時空。

這就是此心安處的恐怖之處。

它是融合五法的。

時間、空間完全打亂,區域之內,一切都是毀滅!

看着無比斯文,卻是林蘇所有劍道之中,最霸氣的一招!

眼看這旗艦上的所有人,就要灰飛煙滅。

突然,金和麪前出現了一個嬌豔的女郎,女郎手一起,一個古色古香的青銅小門出現,小門一開,金和、劍無雙、她自己、二皇子紀約同時進入門內。

門戶一啓,黑洞之中,呈現另類風光,似乎打開了某種未知通道。

門戶一關,門內的一切消於無形。

黑洞降落,旗艦灰飛煙滅。

下方飛龍軍團趕到,被束縛得幾乎成發糉子的紫氣大軍慘叫聲聲,十萬大軍快速消亡。

林蘇怔怔地看着天空,看着那扇“天窗”開過又閉合的位置。

“天窗!”季月池空中顯現,臉色微微改變:“天君出現了嗎?”

唰地一聲,龍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林蘇左側,目視蒼穹,臉色也有異。

作爲潛龍衛中的老二,他視天下修行人爲草芥,但是,也並不絕對,至少季月池提到的“天君”,就是任何人不可忽視的頂級存在。

天君,天族族長。

東域仙朝六個開天窗的人之一,有資格無視朝堂法度,也能讓仙皇妥協的天窗行者。

真的是他嗎?

如果是他,今日還有一場最恐怖的大戰。

林蘇輕輕搖頭:“不是天君,但無疑是天族最頂級的法器,可以演繹天窗的威能。”

天窗威能,一開窗就打開了另一片天地的通道,縱然是林蘇此刻的最強劍道,也不足以斬破另一片空間。

“有沒有看清,他們去了何方?”計千靈道。

“紫都!”林蘇道:“透過這扇窗戶,可以看到紫都的皇宮,他們已經回到紫都了。”

“紫氣文朝大軍,終究是滅了!”季月池道:“下一步如何做?”

林蘇輕輕一笑:“先將外敵殲滅,剩下的就是內部事務了,內部事務有講究,我們先回西河城!”

“收兵!”路天高手一起,大旗一卷,返回。

旗艦之上,林蘇坐了下來,季月池和計千靈一左一右相陪,龍二,站得筆直,他全身的神經都崩得很緊。

因爲季月池剛剛說的那個名字:天君!

此地是戰場。

此地未納入西河大陣的防護。

林蘇本人的戰力,飛龍軍團的戰力,足以無懼任何人,但是,總有例外,天君如果突然出現……

但林蘇似乎根本不在意這重危險。

他托起了季月池遞過來的茶杯,以微笑面對二女的層層關切。

是的,二女內心是有一肚皮話想感嘆的……

此番大戰一起,一環套一環,期間根本沒空分析……

現在,完成了第一階段最核心的任務,全面清除了紫氣大軍,將一場大戰從對抗外敵打成了掃尾,是時候分析了。

“我最關心的一件事情,是……木族族長的反叛!”計千靈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爲什麼?”

是啊,這個話題所有人都是不懂的。

如果說別的族,比如隱族、風族、古族、魅族,她們接受,因爲這四族一開始就沒有參與天族主導下的異族聯盟。

如果說是荒族、金族這些族的人破壞陣基,她們也是接受的,因爲這些族剛剛投靠了他。

即便是其他的黃族、玄族這些族,她們也勉強接受。

惟獨木族,很難讓人接受啊。

計千靈清楚地記得,當日推行西河法令之時,林蘇第一個拿木族開刀,木族族長盯着他的眼神,那真是刻骨之仇恨。

所以,在她的認知中,木族是絕對不可能反叛的。

林蘇面對她的問題微笑:“在你的認知中,你是不是覺得木族,該當是恨我入骨,即便全天下人都爲我所用,也輪不到木族族長爲我所用?”

“這豈止是我一個人的認知?估計整個西河都是這個認知。”

“所以,這纔是我計策成功的關鍵!”林蘇道:“一個世間公認的,對我林某人恨之入骨的大族族長,懷着堅定之心來到西河城,自告奮勇防守陣基,誰人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計千靈輕輕點頭:“這倒也是!西河戰事一起,未參戰的四族高手第一時間被清出西河,不能取得他們真正信任的人,也沒辦法接觸到最核心的陣基防護,如果是別人,想如此輕鬆取得陣基防護權,總會有信任危機,而木族族長不會……但是,你是如何說服他的?你甚至都沒有跟他單獨相處過。”

林蘇笑了:“你沒發現,月池卻是發現了的!”

林蘇目光移向季月池。

季月池心頭一跳:“九寨放歌的那個時間段,你刻意營造你身在九寨湖的假象,真身竟然是去了木族?”

“是!這步棋纔是真正絕密的,所以,我連你們都瞞了。”

計千靈,季月池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說點啥……

九寨放歌。

不就是一次郊外春遊嗎?

寫了兩首詩,吹了三曲,另外,配套唱了一首很不要臉的歌。

如果眼界稍微淺上一點點,她們可以認定,這是林大S狼在借這個機會將她們朝牀上拐。

如果眼界深一點,她們可以朝軍心士氣上想。

眼界更深一點,這是在對荒族真正開展軍事行動:借《十面埋伏》爲引,實施調兵大計——連龍二都跳將出來要聽曲,本質上也是配合他演戲,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得出來?

然而,今日,最隱秘的一層終於揭開。

他是在營造自己身在九寨的假象,他的真身去了木族,提前在西河城安排下了這樣一顆誰都想不到,卻意義非凡的棋子。

藉助這顆棋子,他一舉掀翻西河大局,一舉清除紫氣大軍。

同時,借這西河上古大陣,阻擋異族援軍。

此刻的西河,外圍基本上還都是異族的天下。

但林蘇擁有了西河城,擁有了可阻擋一切攻擊的上古大陣,等於在異族包圍圈中,擁有了一塊自留地。

這,就是鼎定西河最核心的根基。

有了這座城,他就可以從容佈局。

所有的一切,都源於九寨放歌,這個歌放的……

他們的歸途暫且不表,說說西河城。

此刻的西河城,殺聲基本已經平息。

留下遍地狼藉、遍地血與屍。

穿城而過的西河,都已染紅。

三十萬飛龍軍團戰士在打掃戰場,還有無數百姓也加入進來,幫助飛龍軍團打掃。

而且來的人,越來越多。

流着淚打掃着屬於他們的戰場。

一場血戰,落下帷幕,城中那些異族,基本打殘,當然,有幾個種族除外……

隱族、風族、古族、魅族,本身就沒有多少人在城中,大戰一起,他們四族未曾參與聯盟,他們的族人在城裡也就呆不下去,每時每刻都頭頂着“內奸”的頭銜,誰呆得下去?於是就早早地逃了。

荒族、金族、巨人族、石族四族是另外一個情況,原本他們在城裡混得風生水起,但他們的大本營叛了,他們也陷入前面四族同樣的處境,面臨着其他種族的血腥清洗。

如果時間稍微長那麼一點,他們的損失必然大得離奇。

幸好這波動的時間只有一日一夜,第二天就徹底翻轉。

他們也就順勢而起,跟剛剛結交的盟友飛龍軍團一道,將昨天開始欺負他們的那些種族,打了個頭破血流,這才叫真正的報仇不隔夜。

還有一個種族是最不知所措的。

那就是木族。

直到城破之前的最後一刻,木族還是天族身邊最堅定的小夥伴,深受所有同盟軍的信賴,可是,城破之後,大浪起,衆人這時才發現,最大的反骨仔,竟然就是木族!人家族長親自毀了大陣,成爲林蘇棋盤上最重量級的棋子。

然而,認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大局翻盤。

那些恨木族入骨的其他種族,也根本沒機會對木族報復,反過來,木族之人跳將出來,跟着飛龍軍團,跟着荒、金、巨、石四族的反骨仔,將其餘種族的人一頓收拾。

大家都說,木族是最識時務的。

木族的點子是踩得最準的。

前期他們站在最有利的位置,後期,他們還是站在最有利的位置。

木族城中子弟對自家族長那個佩服,真如滔滔江水。

城中木族主事人帶着一堆人,打算到陣基處,對族長表示祝賀,可木千山臉色陰沉不定,拒了他們的請見。

這老頭內心一堆的毛啊。

你們是不知道,我木老頭這輩子都沒有過這樣的侮辱,在我識海中植入次神烙印,逼我當反骨仔,讓我成爲他的奴才,你全天下打聽打聽,哪個傳承數千年的族長,有我這麼慘……

你們還對我佩服如滔滔江水。

佩服你祖宗八代個蛋!

你們那是根本不知道我內心的恨,比全天下所有的滔滔江水更長一萬倍……

這麼一打下來,自然是有私貨的。

往日有些界限糾葛的,往日有些私人恩怨的,就在這一場亂局之中,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當然,也有完全沒有過往恩怨的,借這個機會,搶人家的地盤搶人家的資源,也是一種亂世出基業,不是嗎?

一頓亂搞,反正西河城徹底是沒了往日的模樣。

到目前爲止,還跟在天族身邊的小夥伴,在西河的基業,就在這一日之內,全部沒了。

就在全城一片嘈雜之際,天際飛龍軍團返程。

全城之人同時站起,迎接他們的英雄……

林蘇從旗艦上飛身而起,落在西河之側。

這裡,叫燕子璣,一座高峰拔地而起,一條長河從這裡流過,高峰之上,亂紅已落,寫滿了晚春氣息,浮雲飄蕩,寫出西北大地的蒼涼豪邁。

高峰之上的一座禪寺,禪鍾悠悠,似乎也在超度此方天地的亡靈。

這座山,是西河城中之山。

統帥府中,一眼可見。

山峰之上,亭臺樓閣,在此番大戰之中,已然摧毀一空。

林蘇遙望燕子璣之上,神色嚴峻。

呼地一聲,路天高落在他的身邊:“大帥,西河英雄紀念碑,已經被他們砸了,散落下方的西河之中,末將這就下水,撈起來,重新安置於原地。”

是的,西河英雄紀念碑,原本就是燕子璣上,而如今,沒有了,連底座都沒有存留。

也許這幫入侵者,對這面紀念碑也有着恐懼。

紀念碑豎在他們的窗外,他們心驚肉跳,所以第一時間就毀了這面碑。

今日重回西河,路天高的第一使命,就是將砸碎的紀念碑一塊塊撈起來,一塊塊拼起來,就如同拼起在戰場中被大卸八塊戰友屍體,用最神聖、最莊嚴的儀式,將他恢復原樣。

林蘇輕輕道:“我來吧!”

他一步踏出,步步虛空。

踏過西河,踏向燕子璣……

全城百姓同時擡頭,看着他的背影……

酒樓之上,再度有了食客,紛紛推窗,看着他的背影……

計千靈和季月池並肩站在統帥府的樓頂,也看着他的背影,他下一步就會入駐統帥府,她們提前給他清個場。

但現在,卻突然看到他步步而去,走向燕子璣。

“計大人,他這是幹嘛?”季月池不太明白。

“燕子璣,他當日豎起西河英雄紀念碑的地方,想必,他是想將這面碑重新豎起。”

“戰局未定,大軍圍城,此刻豎碑……”季月池道:“這面碑,有那麼重要嗎?”

計千靈輕輕吐口氣:“如果是往日,我可能跟你同樣想法,一塊碑而已,沒那麼重要,但是,跟他走了老長一段,見證了他在沙場中的表現,我才知道,世事有時候很是玄妙,一塊碑,寄託着戰士們的靈魂歸依,激勵着全軍的士氣,看看路天高就會知道,他們拼盡全力,血戰沙場,無懼生死,就是因爲他們知道,如果他們死了,靈魂是有地方可去的,那裡,全是他們昔日的戰友兄弟……”

突然,她充滿感情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林蘇已經到了前面巨大的石壁之前,手指擡起,在石壁之上寫下了幾個字……

《沁園春.西河》

以指爲筆,筆透山體,深入三寸,筆致流暢之中,卻又厚重無雙。

“寫詩?”季月池眼睛猛然大亮。

“不是詩,是詞!又是一首新詞牌!這詞牌名:沁園春!”計千靈眼睛也亮了。

林蘇手指虛空而下,堅硬的石壁在他指下如同一張新紙,行行大字如水而流……

“獨立殘春,西江北去,燕子璣頭……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嗡地一聲輕響,天空之上,七彩流波!

大地之上,一派蒼茫。

西河翻波,鷹飛魚起。

西河之下,無數的碎石紛紛,一塊塊碑石破水而出,如長鷹飛渡,直上燕子璣……

季月池眼睛睜得老大:“完了嗎?這詞應該還沒完!”

“是啊,明顯還沒有完,就已經觸動天道七彩波,演繹出了天道威能,竟然將紀念碑用這種方式重新召回!”計千靈道:“這是文道道途之中,從未有過的奇觀吧?”

“也許這就叫‘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季月池道:“天道定規,也爲他這一份豪情而讓路!”

林蘇手指一路而下……

“……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至此,手指一收!

全詞寫盡!

嗡地一聲輕響,蒼穹之上,青蓮朵朵開,朵朵青蓮飄落於剛剛重新合攏的紀念碑上。

紀念碑青光流動,所有的斷口全部連接,又成了一面完美無瑕的紀念碑。

路天高淚流滿面,嗵地一聲跪在江邊。

他的身後,飛龍軍團全體單膝點地,心頭盡是熱血奔流。

紀念碑,他們一定是得重建的,但是,即便真的撈起這紀念碑殘片,也會是殘碑,縱然用最好的天材地寶相連,也會有瑕疵。

而林蘇,一首天道青詞,引得天道青蓮,借天道之力,補石碑之殘,從此這座紀念碑,就不再是尋常青石所鑄,他是天道所鑄!

這,就是林蘇堅持自己出手的原因。

除了他,天下間無人能夠擡筆寫青詞。

然而,奇蹟不止這些。

紀念碑上,青蓮朵朵,演繹出往日的舊面孔。

他們死去的兄弟,在紀念碑中重新出現,面對他們微笑……

一個個,一排排,紀念碑上的名字,逐一閃亮,亮在全城千萬百姓眼中……

無數的百姓也是淚流滿面,一些老年夫婦終於再次見到了他們死在沙場的兒子,一些年青的女人終於再次見到了兒女的父親。

用如此神聖的方式呈現。

用如此英雄的方式,讓世人記住這一張張熟悉而平凡的面孔……

這就是這首詩的獨特之處。

它帶有莫大的帝王意志。

它是帝王詩!

林蘇的指頭再度伸出,在紀念碑最上方寫下了三個字……

鶴排雲!

一朵青蓮落在這三個字上,紀念碑中,一個老人步步而來,身着知州官服,望着林蘇微笑。

他,正是昔日知州鶴排雲。

他雖然告訴路天高他們,他在紀念碑上等他們……

然而,他的名字,卻來不及留在這面碑上……

今日,西河重歸,林蘇親筆寫下了這個名字……

“鶴大人!”路天高一聲長呼:“你自毀元神,讓我十萬大軍化爲孤狼,畢生使命就是抵抗入侵之寇!末將未負大人重託,終於等到了林大帥的到來……”

統帥府上,計千靈眼中也有了晶瑩,面對紀念碑,深深鞠躬。

鶴排雲,曾是當日西河亂局之中,他們的同路人!

世間人,總有那麼些人,在人生的某段路口,一番邂逅,其後永不相見……

林蘇步步而回,來到路天高的面前:“路天高!”

“在!”

“所有戰死兄弟的姓名可還記得?”

路天高道:“大人當日定下紀念碑章程之時,末將已經將全軍上下所有人的姓名都記錄了三份,確保任何一場意外,戰死兄弟的名字,都可以在西河英雄紀念碑中找到。”

“那好,包括當年的十萬守城兄弟,也包括此番飛龍軍團戰死的兄弟,全部記入英雄紀念碑!讓他們的英靈好好看看他們守護的萬里山河!”

“是!”全軍大吼,動地驚天。

全城之人,也被這一刻的萬古豪情深深感染。

書齋之中,一名老儒手中的筆慢慢放下,他的筆下,正是剛剛誕生於燕子璣的這首千古絕唱。

他的對面,是另一個老儒。

“此子,不可敵也!”對面老儒緩緩搖頭。

“是啊,一碑鎮邊城,民心盡爲用!”老儒道:“這是兵道,更是人道,兵道可主沙場,人道可主沉浮,此子只要尚在東域一日,我朝何種宏圖霸業,盡化東流!”

他們是紫氣文朝的人。

此刻,已然意氣盡消。

因爲他們知道,這一碑之立,對於西河守軍是何等的神聖,普普通通一塊碑,在林蘇手下,成爲鎮朝豐碑。

他本人卻又如何?

有他在的任何一天,紫氣文朝都休想覬覦東域……

這真是一個很沮喪的話題。

林蘇身形一起,落在東城。

他的身後,四人!

路天高,龍二,季月池,計千靈。

他的前方,上古大陣的流光之外,層層疊疊,戰艦無窮。

最大的旗艦之上,無法與二十多個異族的大長老同在。

昨日議事廳的大長老幾乎都在這旗艦之上,只是少了一個木族大長老。

木族大長老去哪了?

地下!

得知西河城上古大陣毀於木族族長之手後,無法眼中一片碧綠,當場一掌,擊殺木族大長老。

這一掌,驚動了木族族長。

木族族長隔着上古大陣,盯着無法,盯了半刻鐘,那眼神,已經宣告木族與無法誓不兩立。

此刻,輪到無法用極端痛恨的眼神,來看林蘇了。

林蘇立於城牆之上,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一出,滿城之人心頭莫名其妙地鬆了一半。

異族大軍圍城,西河城遠遠算不得安全,但是,林蘇一笑,他們突然就感覺窒息般的感覺消除了。

而無法以及身後的各族大長老心頭卻是同時一緊。

紫氣文朝的大軍,真的被他趕出了西河?

否則,這小子憑什麼如此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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