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縷陽光穿透雲層,小花園裡,似乎也掀開了一層面紗。
躺椅上的林蘇,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小花園裡的滿目春光。
外界此刻已是秋高氣爽,但在瑤姑的真界中,每日俱是春光。
瑤姑手託兩碗粥出來了,放在小桌上,解開腰間的圍裙,輕輕一笑:“醒了?來吃飯!”
米粥是香的,小菜是香的,鹹菜是嘎嘎脆的,林蘇風捲殘雲一掃空……
瑤姑手輕輕一揮,小桌之上的碗筷盡皆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杯香茶。
茶遞到林蘇的手中,瑤姑微微一笑:“我沒想到你真的就這樣離開。”
“你想的是哪樣離開?”林蘇笑道。
“至少也得重新回牧野山莊一趟吧?”
“不用回!”
“爲什麼?”瑤姑道:“在你博弈天下之時,牧野山莊應該可以幫到你,你該與他們加強些聯繫。”
林蘇悠然道:“酒到三分方是好,花開半蕊韻尤深!”
兩句詩,別人或許不懂,瑤姑自然是懂的,他說是火候!他與牧野山莊的關係,不見纔是最合適的……
瑤姑道:“你確定眼前這火侯纔是剛剛好?”
“至少比我這時候再去牧野山莊,要好!”
“智道博弈,兵家思維,你是宗師,你說剛剛好,那就剛剛好!”瑤姑輕輕一笑:“只是……”
話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
瑤姑道:“你新納的那個小娘子會不會也覺得剛剛好,我族中曾有一個女人,丈夫新婚第三天就離家遠行,這個新娘子怨氣可是直接沖天的。”
“想什麼呢?我跟這位四小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蘇橫她一眼。
“我想的哪樣?”瑤姑用捉狹的小眼神瞅他。
林蘇撫額:“這麼說吧,我用我所剩不多的純潔起誓,我跟她相當純潔,她還是完壁清白之身!”
噗!
瑤姑一口茶噴了……
咳嗽了好半天:“你也知道你的純潔所剩不多啊……行了行了,我不說這個,說另外一件事情吧!”
“什麼?”
“咱們從關城起步,而且你還特意囑咐不必隱身,在等待什麼?”她的聲音壓低,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
林蘇笑了,托起茶杯:“聽說魔族絕命榜上的人,是魔族捨得拿命換的……我很想知道我突然真身顯現在這個魚龍混雜的葬州,某些與魔族相勾聯的勢力,會怎麼做?”
“追殺!”瑤姑道:“你在引他們追殺!”
“是滴!”
“釣魚的事情你做得有點多了,我忘了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釣魚的人,也會被魚所釣,你就不怕玩脫?”
“這句話你沒有說過,但有人跟我說過很多遍!”林蘇道:“我的回答是……別忘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瑤姑心頭一跳:“無道山!你是打算在無道山來個大收網!”
“旅途嘛,走上幾步,纔會有不同的風景,你不覺得……我們前面飛,計謀地上追,無道一撒網,魚兒一大堆,是很有意思的風景嗎?”
瑤姑眼睛定了好久,良久才輕輕地眨一眨:“我實在很難想象,無道山上,你能玩出什麼花樣來,但我遵守我的約定,我聽你的!現在是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後面有條魚兒大概已經上鉤了,這條魚兒看來很是不小!絕對是象天法地級別!”
瑤姑手兒輕輕一點,她們腳下一朵細頸小黃花輕輕搖曳,一幅圖像虛影投影於林蘇面前,一條人影在雲中穿梭……
林蘇的眼睛猛地睜大:“靠!是他!”
“誰?”
“當日瑤池盛會之上,我跟他打過一場,我就說他整個人就象是從屍山血海里拉出來的,會來自哪個地方?原來是來自於關城,此人名狂刀,凌雲榜第二位!”
瑤姑眉頭緊鎖:“他跟你是朋友麼?”
林蘇搖頭:“朋友這個概念,最好不要隨便定義。”
“敵人……有時候也不能隨便定義!”瑤姑道:“但凌雲榜前三甲,畢竟非同小可,往往代表着身後的勢力非凡,如果他是敵人,那有些麻煩。”
“且行且看吧!”
影像搖曳中,林蘇慢慢躺了下去,看着天空的流雲飛渡……
世間人,無法一眼定義,你最多可以定義過去的時間,定義不了未來。
狂刀這個人,殺伐之人,既然出自關城,他殺伐的對象必是魔族,這種人,理論上不該是林蘇的敵人。
但是,世間風波詭譎,你如果相信理論,那你就是找死。
且看今日,他跟上來有何目的。
但是,狂刀並沒有靠得太近,而是若即若離……
林蘇和瑤姑對於狂刀的跟蹤,視而不見。
他們一路北行,下方的原野變得蒼茫,高山之間隱有迷霧,空氣中一股壓抑的死氣傳來,整個天地有所改變。
林蘇知道這種改變源於何處。
源於他們要去的地方。
葬州之地有三王。
正規的皇朝是其一,乃是人王。
牧野山莊是其一,雖然只是一個山莊,但操控各大宗門,滲透朝堂,影響國策,左右民風,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葬區,葬區也有王,葬王。
葬區是一處修行地,卻也是最神秘的修行地,別的修行地生機越盛,宗門越旺,而他們恰恰相反,他們專營黃泉之下的那些破事。
他們的人一旦踏出葬區,幾乎就是鬼一般的存在。
不管哪個時代,專門跟死人打交道的人,都是生人勿近的,所以,這個葬區也是整個天下的禁忌。
葬區沒有文廟,甚至沒有文道,文人其實也是根本不願意去的。
但是,葬區還是吸引很多修行人前去,爲何?
葬區有寶!
葬區埋葬了無數的大人物,那些大人物身上的遺物可都是寶啊。
於是,各路修行人結隊而入葬區探險,無數人死在葬區,他們這一死,身上的遺物又成了後來人眼中的寶,於是,一代代,一批批的探險人絡繹不絕,葬區的寶物也日漸增加。
葬區就這樣步步登高,成爲修行道上繞不過去的龐然大物。
別的宗門靠一代代新人而步入高境。
葬區靠一代代“舊人”而步入高境,有意思吧?
就是這般有意思!
實說實話,這樣的鬼地方林蘇其實也是沒興趣的,瑤姑當然也是,提到葬區這個名字,她的眉頭就皺老高,充分表明了她作爲女子的忌諱。
但是,沒辦法。
無道山就在葬區裡面。
於是,只能去了。
葬區之外,黃泉河畔,有一樓,名望鄉樓。
世人至此多情畢,回首紅塵再望鄉。
這就是望鄉樓的由來。
意思就是,到得此間,世間事大抵已經不需要多考慮了,還是回頭看一看你的故鄉你的家吧。
這是對於即將踏入葬區之人的忠告。
而入葬區,先入望鄉樓,也是慣例。
葬區被黃泉河封鎖於塵世的另一端,黃泉河非修爲可渡,唯有葬區往生舟,而往生舟的登舟點,就在望鄉樓之後,在望鄉樓最後喝上一杯人間酒,望一望人間的家,踏上往生舟,生死各安天命。
所以,望鄉樓生意甚是火爆。
林蘇和瑤姑踏入望鄉樓,感受到了繁華,一個大廳巨大無比,數十張酒桌,人頭躥動,酒香撲鼻,竟然還挺優質,依稀有些白雲邊的風貌,當然,白雲邊酒來葬州還是相當困難的,即便偶爾有些,也決不至於擺在桌面給陌生人點菜,但必須得說,林蘇開創白雲邊之後,秘方其實已經泄露,各個國家都有了自己的蒸餾酒,哪怕酒麴千奇百怪,但酒的度數也是直逼白雲邊,單以酒的香味而論,與白雲邊已經大同小異,如果說白雲邊是這個世界的茅臺的話,已經有了大量“大麴”、“二曲”、“二鍋頭”……
靠近窗邊還有空桌,林蘇和瑤姑坐了下來,一個漂亮得不象塵世中人的侍女飄然而來,雙手奉上一個茶壺,甜甜地笑:“公子,小姐,這是本樓免費贈送的‘碧天蘿’!”
林蘇盯着這個侍女眼睛很亮……
瑤姑一眼看到,有一種撫額的衝動,你的好色衆所知聞,不至於這樣吧?人家就是個送茶的,而且這酒樓裡象她這樣的侍女至少二三十,姿色全都伯仲之間。
幸好林蘇的色眼也只看了幾眼,目光回到了面前的茶壺,輕輕提起茶壺,倒了兩杯茶,碧綠的茶水倒入白玉茶杯,一種天高雲淡的感覺,瞬間瀰漫於桌上。
林蘇動容:“好茶!”
“公子好眼力,此茶採自葬區絕域,吸收天地精華而成,對修者頗有功效,若在京城茶樓,一壺至少十兩銀子!”
瑤姑也吃驚了,我的天啊,一壺茶十兩銀子,莫非我這個農家聖女在農村呆久了?爲什麼我有一種鄉巴佬的感覺?
侍女拿出菜單:“公子小姐要點菜嗎?”
林蘇道:“將你店裡最拿手的菜隨便上個三五盤吧!”
“公子真是豪爽之人,公子稍待……”
侍女眼冒光芒嬌笑着轉身而去……
林蘇瞅着瑤姑有點懵:“她爲什麼這麼開心?”
瑤姑目光從旁邊桌上收回:“我覺得你可能需要一個預判,這樓裡的菜,有很大可能貴得讓人懷疑人生,別人一般都只點一盤兩盤的……”
林蘇目光擡起,也是啊,他前面的一桌,兩個俊男美女,看外形那是相當不凡,腰間掛着一塊玉牌都是上等的美玉,然而,他們也只點兩盤菜,而這一桌後面,一個大漢手中一把大刀橫在桌上,這把刀就不是凡品,他只點一盤葡萄一般的菜品,一顆顆慢慢吃,吃得甚是陶醉……
“免費送的茶,價值十兩銀,它的菜再貴,我覺得也是正常的!”林蘇道:“但你儘可放心,又能貴到哪裡去?我幾十萬銀票在身,不管它貴得有多麼喪心病狂,我都玩得起!”
也是啊,瑤姑放心了!
他在關城跟人一賭38萬兩白銀,這樣的大手筆都玩得出來,哪有爲點菜而斤斤計較的道理?
菜端上來了,共計五盤!
一盤獸肉,瞅着象牛肉,但肉縫隙裡隱隱透着光,侍女介紹,此乃是葬區魔獸之肉,稱爲地獄天光,吃了可以增加真元。
一盤黑色的素菜,頂端一顆小紅珠,侍女介紹,此爲葬區絕魂草,吃了能讓人經脈通暢。
一盤湯,名秋水伊人,乃是葬區血蔘果,補充血氣的,瑤姑目光一落,心頭微微一跳,這不分明是一個美女在湯裡洗澡嗎?美女栩栩如生。
一壺酒,名陰魂酒,酒壺一打開,裡面竟然陰風陣陣,侍女言,此酒有助於精神力提升。
一盤飯後果品,火魂果,長得象葡萄,就是那個粗豪大漢正在吃的那種,侍女言,這種火魂果生於陰極轉陽之地,含有陽氣,吃了這果子,入葬區可以最大限度地保存生機。
五種菜品,有葷有素有湯有酒還有果品。
對於修行人,更是從精神力補到運道氣機。
瑤姑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接受一個天價了,直接開口問了:“這些菜食,價格幾何?”
侍女甜甜一笑:“共計千兩白銀!此外,本酒樓向有行規,菜既上桌,概不回爐,兩位,誰買單?”
瑤姑目光擡起,看着林蘇:“雖然有些喪心病狂,但似乎也不算太過喪心病狂!”
林蘇哈哈一笑,手一擡,一張千兩銀票丟進托盤中。
手一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慢慢品一品,他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舒展開來:“不錯!”
接着嚐了一顆火魂果,點頭:“挺有意思!”
跟着是其他幾樣,一樣嚐了一筷子,連連點頭:“你試下,真的挺有意思!”
瑤姑也每樣都嘗試了一下,感受到了一種神秘的感覺,她覺得自己思慮一下子清晰了,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文道有突破的跡象,哪怕這些飲食對應的是修行道,根本不是文道,但自己分明感覺到了神奇的效果。
天啊,剛纔她還覺得一千兩銀子吃頓飯喪心病狂,現在她覺得這簡直太值了……
就在她尚在回味的時候。
林蘇擡頭了。
瑤姑目光擡起,看到了狂刀!
狂刀在他們身後跟了一路,現在終於現身了!
狂刀一入酒樓,一股彷彿來自戰場深處的生殺氣機,讓酒樓有些變樣,一半的人都驚動了,目光擡起,看着這個高大的漢子步步而來。
林蘇也盯着他……
一步兩步三步……
狂刀臉上慢慢露出了笑容,隨着他臉上笑容的顯現,滿酒樓的殺機無影無蹤……
狂刀來到林蘇面前,慢慢俯身:“又見面了!”
“是啊,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何曾想到你我竟然在此相逢!”林蘇臉上也是淡淡的笑容。
“能坐嗎?”狂刀道。
“請!”
狂刀坐下,目光投向桌上的菜:“能吃嗎?”
林蘇笑容綻放了:“小姑娘,加一隻酒杯,一雙筷子!”
狂刀接過筷子開吃,這絕對不斯文的吃相一出,瑤姑筷子放下了,她有些不習慣跟陌生男人同桌吃飯,事實上,她有了真界之後,幾乎是不吃飯的。
“能……”
狂刀只吐出一個字,一隻酒杯遞到他的面前:“兄臺不必問能不能,滿桌之菜你儘可食之,此酒你喜歡只管喝盡!”
狂刀裂開大嘴笑了:“蘇兄之豪氣,不減當年啊,那好,我狂刀就以望鄉樓幽三娘名垂天下的絕妙飲食,致敬昔日江湖一番邂逅。”
風捲殘雲,吃菜喝酒,不亦樂乎。
而林蘇,拿着茶杯自己倒茶,陪着他喝。
一桌菜,轉眼間風捲殘雲,這桌菜,林蘇和瑤姑只分別嚐了一口,剩下的,全都被狂刀幹掉了。
旁邊幾桌面面相覷……
這怎麼回事?
這個小白臉甘心這樣被人欺負?
你花如此高價訂了一桌高端酒席,結果自己沒吃兩口,一個粗豪漢子上來,直接給你連鍋端,你屁都不敢放一個,只能在旁邊喝酒樓免費送的茶,來陪着?
這是不是太慫了?
還有,這漢子是不是太橫了?
直到一個聲音悄悄地彼此流傳,衆人才真正釋然,這則消息說的是:你們知道這漢子是何人?
狂刀!
關城之上殺魔無數的那個刀道狂徒!
他要吃白食,誰敢不給他吃?
別說這一看就是膿包的小白臉,即便這狂徒來我們桌上,吃我們的白食,我們照樣得乖乖奉上!
狂刀嘴輕輕一抹,目光移向林蘇:“蘇兄大概已經猜到,本人今日所爲何來!”
“猜不到!”林蘇微笑。
狂刀笑道:“蘇兄點這一桌美食,等着本人,本人要吃,你也全盤奉上,如此友善之舉,還能猜不到本人的來意?”
“委實沒猜到,刀兄不妨明言!”
狂刀哈哈一笑:“我不似你這般矯情,我直言奉上!……吃了你一頓千兩美食,不管你請不請我,我都爲你護法一程!”
“護法?”
“正是!進入葬州之地,魚龍混雜,不管有何人慾對蘇兄出手,我狂刀,先斬爲敬!”這聲音並不小,酒樓之中,人人皆聞,因爲這話,大概就是說給衆人聽的。
林蘇微微一笑:“刀兄好意心領,然而,卻是不必!”
“不必麼?我道那是必須!”狂刀站起,手輕輕在林蘇肩頭一拍:“前路再相逢,我走了!”
大步而出,門簾一掀,人已無蹤。
他去了很久,大廳依然安靜……
也許這就是蓋世狂徒帶來的震懾……
窗邊,瑤姑托起茶杯:“你這桌飲食,真的是爲他而點?目的真的是請他護法?”
林蘇輕輕搖頭:“怎麼可能?我就是想試試這裡的飲食,我都沒想到他會這般自作多情。”
“如此一來,是否你還得花上千兩銀子,再來一回?”瑤姑道。
“不必了!”
瑤姑很吃驚……
對於旁人而言,千兩銀子的支出那是大事,是無邊的奢侈,但絕對不應該包括他。
她剛纔還在想,林某人會不會花上十萬兩銀子,將這店裡最精華的飲食打個包。
畢竟這飲食於修者有奇效,而他恰恰是真正的揮金如土。
林蘇笑了:“雖說千兩銀子於我淡若春風,但明知這些所謂的好菜,放在外面十文錢都不值,還花這筆冤枉錢,豈不是傻瓜蠢貨?”
瑤姑眼睛一下子睜大……
林蘇的眼睛也不小,隔着茶壺盯着她:“你肯定想不到,這間酒樓上的東西,唯有一開始免費送的那壺茶,才真的價值十兩銀,其餘的所有菜品,都是幻術!”
“幻術?”瑤姑輕輕吐口氣。
“也不純粹是幻術,這秋水伊人,就是白蘿蔔,這陰魂酒,就是普通的酒,這絕魂草就是尋常的青菜……”
“不!不對!”瑤姑道:“我剛纔喝了那酒,我真的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
林蘇笑道:“別忘了你此刻是在酒樓之中,這望鄉樓裡的幻術極其高端,是可以欺騙你的感覺的,此外,你以爲我爲什麼盯着這侍女看?因爲她不是人!她是傀儡!望鄉樓,看起來侍女衆多,小二也衆多,其實,她們全都不是真人,也許酒樓裡的主人就只有一個,就是那神秘的幽三娘。”
瑤姑心頭大跳,我的天啊……
還真是道不同,理不同,每道都匪夷所思啊,她的文道,足夠驚豔了,拿到全天下也是讓人目瞪口呆的,大約多年的文道位置,讓她小看了修行道,現在看來,修行道上的玄妙法門,也全都非同凡響。
開局送價值十兩銀子的免費茶。
一下子將格局打開。
讓所有人無限期待它的菜。
菜上來,各種奇異的功能附加,讓人覺得物有所值。
而且吃下去之後,還真的有修爲提升的神秘感覺,讓人感覺物超所值。
然而,這一切都是假的!
望鄉樓做生意做到這種程度,那是真正的匪夷所思。
就在此時,桌子突然開口說話了……
“公子之能,妾身佩服,還請入幕一敘!”聲音一落,瑤姑面前突然空了,林蘇消失得無影無蹤。
瑤姑抓住面前的桌子,臉色風雲變幻……
如果說這是一場文道與修行道的較量,她似乎輸了一局。
她跟林蘇的對話是用了文道封鎖的,旁人是聽不見的,但是,這張桌子是在封鎖圈內,它能聽見!
一般情況下,桌子不會說話也沒長耳朵,但是,如果它是一個傀儡,那就另作一說了。
它顯然是傀儡,哪怕它長得一點都不象人,一樣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