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有一個人突兀的打開了包間的門,他衣着很普通,看上去是一個典型的路人甲。但即便看上去再普通,他此時突兀的出現在我和特工所在的包間,也十分的反常。
“你是誰?”我下意識的問道。
“我說我是神,你信嗎?”那是一個極其慵懶的聲音,他彷彿是睡了很久的覺,然後剛剛醒來。
“呵呵,你突兀的出現在這個常人絕對不該出現的地方,確實有神的作風。”我淡然地說道,“衣着普通...而且你的臉...”說到這,我突然愣了兩秒鐘,不禁說道:“我爲什麼看不清?”
“因爲我是神,你們對我的認知永遠都是這種處在朦朧之中,當然,我也可以變成一種你們理解的形態,但那終究不是我,或者說會與真實的我,相差的更大。”那聲音繼續慵懶的回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摸不着頭腦地回道。
“啊,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的心裡可能還在想我是這個《黑客帝國》裡的神。”話說到這,那人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周圍的包間變成了一片空白,那個之前與我打鬥的特工也不知所蹤。
看着我有些抽搐的表情,他接着說道:“ 如果再大一些,就是這個數據世界裡的神。”在他這句話說出後,他背後那片空白中出現了一座大廈...System大廈。
我被震驚到了,但依舊保持沉默。
他要說的貌似還沒完,“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我是你所在現實世界的神,我知道,剡羣主叫你來中世界找一個人,我也知道你的內心其實對剡羣主充滿了仇恨,你現在最想殺的人是非洲那邊的羣主,暴君森泰...”
這句話出口後,一種半夢半醒的感覺浮現上來,隨後我回到了現實世界。
看着眼前熟悉的場景,又聽了他的這番話,我的心中已經翻天覆地,頓時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眼前的這個人,或者說這個神對我瞭如指掌,就好像我的一生是他塑造好的一樣。
“是啊,你的一生確實是我塑造好的,那三個異界生物來到這個世界,你的哥哥被殺,你與面具男子簽訂契約,你被秋家收養以及...你進入恐懼遊戲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他直接道出了我心中所想。
“那個穿着黑色兜帽披風,給我契約紙的人是你?”我麻木地說道。
“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使者,你們在夢中見過,就是那張樹皮臉。”
“原來是他...”我低下了頭,我閉上眼,回味着自己的一生,我,到底算個什麼呢?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一生都是假的,這一生都是別人塑造的...報仇?呵呵,對於我面前的這個人來說,這只是他設定好的一個劇本,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人,我也只是個...數據啊!
我睜開眼擡起頭望向眼前的這個人,突然感到很恐懼,我對他來說就如同遊戲一樣,是隨時可以更改丟棄的存在,那麼我是否還要去爭取一些什麼呢?比如存在?
我呼了一口氣,有些哽咽地問道:“我對你重要嗎?”
“以前很重要。”
“多久以前?”
“四個月前。”
“四個月...是從去美洲開始不重要的嗎?”
“不,是你剛纔在這個房間熱血沸騰地說出那句‘這一拳麼,我也有些吃驚呢,只能說是每天晚上肌肉訓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吧’時。”
“那不是剛纔嗎?”
“對我來說已經過了四個月,因爲我讓你的故事在這裡停滯了四個月,而你身在故事中,自然只覺得是一瞬間。”
“呼~ ”“那麼你既然已經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就代表故事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吧,你這算是否定這個故事,否定我了嗎?”
“非常抱歉,不過確實是這樣了,我也很難受,不能繼續這個故事了,不過...故事終止了,但你的生活將會繼續,而且我將直接讓你略過這段痛苦的感受。”
“真的嗎,看來我自由了啊..”我苦笑着說道。
“其實你很早就自由了,在你一步一步擺脫我的掌控時就自由了...”
看了看已經黑了的電腦屏幕,又看了看那虛無縹緲的神,我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向家門口走去,但就在我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我的身體開始了不由自主的移動,速度很快,周圍的光景迅速流逝。
在一個公園,我看見了一羣黑人對我的埋伏。
在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我看見了 暴君森泰 被 剡羣主 和 美洲羣主卓桑麗圍攻,場面極度壯觀,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但這一切都是我的唆使。
暴君森泰死了...我的嘴角上揚了...
之後周圍的光景又變成了H市的南天門前,我本能地轉頭望去,一個魁梧的人影向我衝來,是李嘯天,他在野人形態猙獰的向我刺出利爪。
隨後畫面一轉,他倒在了地上,胸口到後背有一個扎眼的血洞,而在他的屍體後面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人也躺在地上,流着血喘着粗氣,那是我的二哥。
他看見我沒事,輕鬆地微微一笑,而我下意識地看向我的右手,那是一個通紅的拳頭,微微膨脹,力量感十足,那上面還滴着駭人的鮮血。
周圍的光景再度流逝,我來到了一個公司門前,那是德萊澤布,曾經三洲羣主聚集的地方。
畫面一轉,周圍變成了公司內部的情況,我看見一個空曠的室內,剡羣主和卓桑麗開啓了一扇紫色虛空中的門戶,他們正準備走入門戶,身後卻被兩隻紅黑色氣息纏繞的極度膨脹的手抓住,然後他們驚駭的轉頭一望,看見了戴着半塊黑色面具的我。
隨後室內又是冰火兩重天,但這一切在我眼中彷彿成了雜耍,我用最簡單的兩記猛刺拳,他們便變成了兩具胸口缺失的屍體,這一樓的窗戶也直直的被一道拳頭狀的氣息穿破,隨後接連數百棟大廈的41層也都被留下了一個駭人的大洞。
還沒結束,虛空中的那扇門戶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那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樹皮臉,黑色兜帽斗篷,他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人,我在看到那個人後,周圍本該快速流逝的光景彷彿停了下來,就像64倍速的電影突然變成了1倍,那個人...是我的大哥,袁永!
時間就在這一刻近乎停滯,我衝上去與他擁抱,但他的表情卻是呆滯的,麻木的,彷彿根本不記得我了。
我愣了一下,隨後周圍的光景再次快速流逝,我被吸入了一片紫色的竹林,我看見了面具男子從我身體跑了出來,我看到他與那個穿着兜帽斗篷的樹皮臉在林間談笑風生。
他們貌似看到了我,對我招了招手,笑着對我說了什麼,隨後我的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暖流,彷彿是有什麼期待已久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周圍的光景再次流逝,我回到了家中,我回到了大門前,我的手放在門把手上,跟一開始一樣,我打算開門,唯一不一樣的是我的腦海中多了一些沒有細細去經歷卻又確實發生了的東西,懷着一絲惆悵,我打開了門,門外一個瘦高的男子微笑的矗立在那,他的眼神無比深邃,彷彿經歷了許多才回到這裡。
“ 大哥!”我向面前的袁永抱去。
“嗯,袁恆,別來無恙啊。”他欣慰着迎接我的懷抱。
這時又傳來一個令人嚮往的聲音:“喂喂,你們兩個是不是把我給忘了啊,哈哈。”
“二哥。”
“秋風。”
三兄弟終於聚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