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異變,吸引了衆人注意。
南海海域,離陸地很遠海域中盡起翻騰,一條巨大的游龍自海域中上下起伏,最終升騰而起,在天空螺旋席捲,升入雲端。
緊接着,雲端下方探出一顆巨大的,泛着白色光芒的龍首來。
“魔!”
這龍首口吐人言,龍瞳當中盡顯肅穆。
如果是大幹子民在,一定會高呼龍神顯靈。
這正是敖摩剛。
比起在很早以前,敖摩剛也已化爲龍神,在人間也開始神化,成了傳說之物。
現在和以前不同,以前的時候,敖摩剛還在人間晃盪呢,只是隨着時間推移,他也沒什麼空了,雖然‘龍宮城’的產業還在,依舊有不少凡人以此爲生,但是他本身卻脫離了蛟龍形狀。
因爲那強大的信仰之力,被凡人日日祭拜後,逐漸成了先祖那般的姿態。
成了新的龍神!
到達了這個層次,他反而領悟了先祖爲什麼要守護凡人的原因了。
信仰很純粹,不管是感謝他爲凡人帶來了好工作,還是祈求他讓當地風調雨順,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那些信仰都很純粹,逐漸的讓敖摩剛覺得,凡人就是一羣值得守護的存在。
他們有善良的願望,也或許有卑劣的慾望,可在歲月之下,在時間的長河中,那些東西真的就在敖摩剛眼裡成了‘可愛’一樣的物事。
就如人見自己的孩子,那嬰兒剛出生之形態,就是如此。
敖摩剛早就沒了所謂的‘統治’凡人的心思,事實上,他隨着大幹征伐後見識的越多,越覺得自己原先所想真是可笑。
每天工作四個時辰,包吃包住包醫療包看病,還能固定時間提高月俸
這是他最初對人類的殘酷統治,因爲作爲龍,他享福慣了,認爲人慘到這種地步,已經算是復仇了吧?
結果呢.
人家在這那是甘之如飴,相反的,大幹之外的邪道領地,那些邪道和在邪道與凡人中間攫取利益的凡人,對凡人的統治才叫一個殘酷。
工作?
他們得有工作吧?
月俸?
不僅沒有錢,還得拿錢換取工作。
包吃包住包醫療?
能活着就不錯了。
用宋印的話說,非人之輩皆爲畜生,這不是什麼貶義詞,比較中立,非常客觀。
但敖摩剛覺得吧,他一個畜生所做的,都比邪道好?
邪道連畜生都遠遠不如呢.
可是敖摩剛哪怕想要復仇吧,他的內心也不允許自己這麼做,他的復仇,僅僅是到這個份上,再過了就違背本心。
正如對仇家一樣,有的可以面對仇人,只殺其人。
有的殺全家。
有的屠城。
但怎麼喪心病狂的存在,也不存在只因爲一個仇家,所以要把全世界的同類給滅了。
魔?
魔也不滅魔啊
敖摩剛所能想象的極限,也就是那四個時辰的工作了,再加上信仰的純粹,他也逐漸進化了血脈,乾脆就放棄了那個統治復仇的念頭,專心致志的當他的龍神。
久而久之,還真就是大幹所供奉的民間神靈。
因爲很久沒有露面,曾經見過他的凡人早就不知道傳多少代了,原先的一些記載也逐漸成了傳說。
那些敖摩剛的真實性格,被隱藏在歷史和典籍裡,所剩下的只有威嚴和神秘。
就像是民間傳說一樣,最初之凡人是可以直面龍神的,根據祖宗所說,他們可以看到龍神之相貌,甚至還能侍奉在龍神左右,與龍同行。但實際上
敖摩剛就是單純的做生意而已,沒那麼多誇張的。
不過現在要是搞不好,不要說他的龍宮城,整個人間都有滅頂之災了。
血脈的進化與返祖,讓敖摩剛也覺醒了龍族特有的宿慧,從血脈當中知曉記憶。
他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
他也和宋印說過。
很早以前,那個上古之戰,就是這麼形成的,雖然最後人類勝利了,可同樣的,他們那些幫助人類的龍鳳等神獸,也隨着上古之戰消亡殆盡,剩下的殘餘,也遭到了人類的毒手!
不,是遭到了那些邪道們的毒手!
人類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大幹和邪道,是完全不同的!
“休想過來!”敖摩剛怒吼一聲,巨大的龍軀再次探入海面,掀起巨大波濤。
靠西之方向,張飛玄等五人剛剿滅完那什麼尊者,齊齊一愣,看向了極西之外的沙漠深處。
那裡有律動。
“沙塵暴?”王奇正一愣。
他看到了,自那極西的沙漠,捲來了足以滅世的巨大沙塵暴。
“不是沙塵暴是上古之戰來了!”
張飛玄朝着北面也看了一眼,“問題很大啊。”
他們靠的西北方向,除了能覺察到沙漠裡的動靜,也能探查到北面羣山的動靜。
如果說西面是沙塵暴的話,那北面就是山體震動與火山迸發,形成的巨大滅世危機。
既然西面和北面都有,那麼其他兩個方向,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能改變到這種天象嗎?”
高司術也維持不住沉穩了,“就算是我們,也無法做到這種程度吧.”
“所以纔是上古之戰啊。”
張飛玄抿了抿嘴,決斷道:“中心估計也要開花吧,雖然有師兄在,但這四面因爲無人才有這麼大的威勢,中心處估計輕一點,可是我們的中心的人間,凡人都在那,再輕微一旦釀成災禍也不小了。小師弟,你去中心,你的神通能夠監察天下,可以知道哪裡出現了事。”
“明白了。”
孫九碑踏起銀雲,也不做停留,瞬間飛上天空消失,“諸位師兄,我先走一步!”
“老三,你還是不能遁嗎?”張飛玄問道。
“明知故問,滾蛋!”王奇正翻了個白眼,“老子不走了,西面我來守。”
“那我選北,面朝大山,也有一方風趣呢。”鈴鐺舉手笑道。
“我走南。”高司術淡淡道。
“好,那我去東,守住四面,既然師兄沒有發下指示,那這種事我們就自己有決斷了,大家帶好人,無論如何,都要守住這四面”
而且
他深深的看了眼那天空之大日。
現在的師兄,不一定會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