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大燕三教名頭太響,這大燕有鬼之說,他這曾經在偏僻之地都有所耳聞,也知道大燕三教有一套專門馭鬼的辦法。
鬼在他們手裡,那不是什麼累贅,而是一種嶄新的輪迴修行。
當初可讓完顏骨羨慕了。
有是有點可惜,這宗門好好的,東邊出了個宋印,結果連渣都沒留下來。
“奇了,你祖上沒煉氣士,你也就是個凡人,你怎麼就能大言不慚的在那說什麼,和鬼做生意?”
完顏骨奇怪道:“鬼這玩意兒,凡人也是能駕馭的?就按伱們所說的吧,定期弄些祭品過去,讓鬼滿足了就行。可萬一哪一天這鬼不滿足呢?那你們千辛萬苦的在這計較的那些東西,不都化爲了泡沫嗎?”
“不曾想過,從古至今,咱們就是這樣過來的,就不曾想過”那人老實答道。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這門生意,那是從他太爺爺那算起,就一直在做着的了,一直到現在,這麼多代下來,從不曾發生過那等情況。
“嗯?沒曾想過?鬼就不害人不吃人?”完顏骨問道。
“那是吃人鬼”那人弱弱的道:“爺,鬼和鬼,是不同的。”
大燕有大燕的情況,那麼大燕居住的人,自然是符合其情況生存的。
大燕有鬼,所以大燕人與鬼同生,白天屬於人,夜晚屬於鬼。
可大燕的鬼,又不同於完顏骨所認知的鬼。
他所認知的‘鬼’,是那等兇鬼,一旦出現,不敢說赤地千里吧,那也是百里無人煙,一鬼害四方的。
完顏骨見過鬼,還將其斬殺過。
他當時自詡‘正道’,如今還是大幹認證的‘正道’,從以前到現在,那是真的爲凡人做事的。
正道也要保護自家凡人的嘛,沒了凡人如何修行?
他弄死的鬼,也不知道是哪個閒的沒事幹的凡人做的手筆,那人將一女子殘忍折磨死,塞入大石縫中,然後推進了一大湖內。
若說只是折磨而死,一般也不容易生鬼,這都生鬼了,那自然就是潑天的怨念,具體原因,後來完顏骨找到了,原是那家之人本是個贅婿,孤苦無依逃難來,邀天之幸和當地大戶的女兒對了眼,人便入贅了去。
這大戶之家,生育力不太行,只有那一個獨女,那逃難之人入贅過來,也是當兒子看,悉心教導之下,慢慢培養成主心骨,雖是入贅,但其實也是能做主的。
但是入贅的女婿心術不定,在老丈人死之後,勾搭上了隔壁城的一名富戶,那富戶比這村裡的大戶自然要好上百倍不止。
這女婿本想和離,但唯恐壞了自己名聲,被人說成貪念富貴之輩,於是便生了一計,先是他誤入賭檔,將錢財輸了去,又以銀錢不夠被人扣下,讓人過去請他家夫人贖人。
想着既然爛賭了,讓夫人與他和離,也算不錯。
只是那夫人癡情,甘願吃苦也要守着他。
最後逼的這人沒辦法,最後乾脆糊弄出一計,說是自己輸光了家產,背上了一大筆債,若要還債話,對方想要夫人陪一夜,那事情就一筆勾銷。
他本想這麼做,來逼迫這人和離。 這夫人也是個癡心的,居然真就答應了此事,只念夫君日後不要沾賭。
二計不生,這女婿也是心生歹念,乾脆就買通了同村之人,直接過去捉姦,暴露之下,那夫人也是爲顧夫君面子,認下了這通姦之罪,而不讓夫君名聲受辱,最後被活活打死,塞進了那石頭縫內,丟入大湖。
結果不知道是哪個說漏嘴的同夥,在那一天哀嘆出聲,對着那湖泊說出實情,結果湖泊內的屍身生怨,藉着水成了大凶水鬼。
其感染之河道藏有劇毒,一旦喝上其水,必然會死,鬼之威勢席捲滔天,席捲了周圍幾個大村鎮,導致一個活人都沒有。
最後更是攜着衆多毒發身亡的行屍,要往更廣闊的地方席捲過去。
真給它搞成了,若是佔據要城一蜮之地,未必不能成就鬼蜮,到時候就是真的麻煩了。
那可是真鬼蜮,不是張飛玄遇到的那等小不點,領域就他孃的一個村一個道的。
張飛玄回來時也跟他談過大燕之事,說是在大燕遇到了真鬼蜮,當時完顏骨就笑了。
真正的鬼蜮,可不是那麼丁點大,一個真鬼蜮,最小的,都有一要城囊括下轄之地而成,其鬼聲滔天,自成規矩,纔是真領域。
那纔是真不敢惹。
但沒成鬼蜮的,或是一些看似是鬼蜮的小東西,反而沒那麼難。
那水鬼就被完顏骨給幹掉了,後來他不解氣,問清楚後殺過去,將那女婿連帶着勾搭成奸的那個富戶家族,全都斬盡了。
就因爲這破事,他損失了好幾個大村鎮的凡人,則能不氣?
在他眼裡,這才叫鬼。
而大燕的鬼.
不太一樣。
這些鬼的形成,是本身天地有的怨氣,與凡人那些平日裡受得委屈苦難結合在一起,形成的各式各樣的鬼,其鬼多溫和,滿足其條件就會消失。
再結合大燕三教會馭鬼的法子,完顏骨一下就懂了。
想必這鬼,也是可以操控的,也只會留有這等鬼存活,就算是成就鬼蜮,想必也是修煉所用,而不是誕生那等無法控制之兇鬼,若那等鬼成了鬼蜮了,那毛都不會留下。
就算大燕三教有那勞什子築基八境的活神仙,但完顏骨也不相信,他們敢養這等真鬼蜮來。
“可就算是溫和的,你們的依仗又在哪呢?”完顏骨奇怪道。
鬼不鬼的,知道其厲害程度的話,這些凡人敢和鬼生意,那其他凡人也敢啊.
“我,我們會刻意收消息的,要真有那等真出頭壓不住的,那就分一杯羹就是。”
這些家族,控制一城和下轄之縣的方式也很簡單,收攏其信息,憑藉着先期的積累去做以勢壓人,讓百姓不知道鬼該怎麼處理,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不會投入那麼多,就算能投入,他們也有先期的積累可以壓人。
實在都不行,壓不住了,那就拉他進來,分他一杯羹。
然後,這傳世之家族,就流傳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