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印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那靜止的空間內,他也看出來了一點,那的確不是信姬了,那是一種極爲古怪的東西,而這東西把它們趕出來了。
不僅是他,包括他的師弟師妹,包括城中凡人,全都被趕出來了。
宋印接觸不到,哪怕他已是道體,也無法接觸到,那已經不是什麼神通範圍了,而是變成了一種奇怪的東西。
“邪神嗎”
宋印想了想,道:“與那萬生真君一樣?”
鈴鐺手中點着嘴脣,皺起小眉頭,“嗯”
那模樣,好像是不太確定。
倒是張飛玄突然理解了。
萬生真君,肯定沒這個邪神強,可是,萬生真君背後的東西
啪!
張飛玄猛地給了自己一嘴巴,將自己打清醒過來,道:“師兄,不管怎麼說,那信姬已經消失了對吧。”
人都不見了,那當然就是消失掉了。
他們現在在人間,不在那勞什子的幻境夢境裡,也不用對付那等奇怪的東西了。
宋印點點頭,又搖搖頭:“她,不,它沒有消失,我感覺的出來,它就在這裡,但是我觸及不到它,也奈何不了它,它似乎也不想找我麻煩,可毋庸置疑的,它就在這裡。”
宋印看向周圍,又看向天空,袖子裡便捲起一道黃風來,那黃風迅速席捲到全城,可是無論怎麼刮,這座城卻是紋絲不動。
包括那有聲無聲門的宮殿,在這黃風之下也沒有捲動,金銀物事也好,天材地寶也罷,全都卷不動。
宋印眼睛眯了起來,他身形一彎,撿起一塊在地上的磚塊,這磚塊倒是被輕易的撿起來,只是撿到一半,宋印身形又往下一彎,那磚塊居然又落到了地上。
似乎是宋印力氣不夠.
這一幕讓孫九碑眉頭一挑,他有樣學樣,也準備一顆石頭,只是手一拿,乾脆就是沒有拿動,石頭宛如重若千鈞。
孫九碑深吸口氣,猛力一喝,雙手扒住那石頭,破損的鎧甲讓他手臂肌膚露出,此刻更是顯得青筋暴露,連帶着脖頸和額頭都爆出青筋來,明顯是使了大勁。
可那如拳頭一般大的石頭,依舊是紋絲未動。
除卻鈴鐺外,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那是頭皮發麻。
孫九碑拿不動一塊石頭?
莫開玩笑了!
煉氣三階鬥力階段,氣力自生,王奇正那會兒力能扛鼎,張飛玄差勁點也能拖住一棵大樹,就算是那瘦小的高司術,搬動巨石也只是費點功夫。
孫九碑可是和他們不一樣,那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三階那會兒,一座小山都能舉得起,現在五階‘用智’,其力不會削弱只會增強,怎能連一顆石頭都拿不動?
而且爲什麼大師兄也拿不動?!
“真的假的啊?”
王奇正不信邪,活動了一下軀體,走向一顆掉落的磚瓦前,伸手就要去拿。
他體質好,雖然受傷,但比張飛玄和高司術要好一點,此時解除了那沉壓,恢復一下差不多就能動了。
真當他們丹派開玩笑呢,哪怕是法門沒完善之前,他們丹派戰力不行,但是生存能力那是強的不得了,哪怕是留有一口氣,那都能慢慢恢復過來。
這次的傷重,但是動還是能動的,總不至於說一個石頭磚塊都拿不了吧?
“嗯!!”
王奇正大手落在磚瓦前,想要掀起,可任憑他怎麼用力,那磚瓦仍舊是紋絲不動,逼得他臉色漲紅,手臂明顯粗大了一圈,卻還是沒有反應。
“行了,別出恭了,大師兄都沒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張飛玄擺擺手,讓這老三莫丟臉了。
“俺這不是試試嗎。”
發現真的搞不動,王奇正也不自找沒趣,訕訕的縮回手。
“師兄,這是”張飛玄看向宋印。
“邪法!”
宋印猛地一聲喝,手臂爆起一團白氣,猛地握緊那石頭,用力往前一拉,只聽砰的一聲響,似乎是崩碎了什麼一樣,這磚塊被宋印給拿起,可就在拿起的瞬間,磚塊便化爲齏粉。
不是宋印控制不住力道,他的力道早就可以精細操控,不存在使力多的那種事。
而這化爲齏粉的磚塊,更是突兀的消失,又神奇的出現在了宋印腳邊,一模一樣的位置,一模一樣的造型,完全沒變動過。
“這”張飛玄等人有些看不懂了。
宋印眼睛一眯,一腳踢出,又帶出一道白氣,同樣的發出砰的響聲,這磚塊被他踢開,只是磚塊剛挪動,便如剛纔那樣化爲齏粉,接着又重新出現在一模一樣的位置裡。
“時間嗎?”
宋印淡淡道:“這地方,被時間固定了,什麼都不會變化”
說着,他屈指一彈,五團白氣如彈丸一般,進入到張飛玄等人的身軀裡。
“師兄?師兄!你幹嘛,我剛受的傷,我不行,我”
張飛玄見那白氣襲來,甚至都沒能反應,白氣彈丸便進入到身軀內,駭得他大叫起來。
王奇正更是往下一跪,哭爹喊娘:“師兄,俺把全城邪道都剿滅了啊,俺爲金仙門立過功的,不能這樣啊,不能這樣!”
高司術彎腰拱手,語速極快:“師兄,我們沒有求饒,我們是很堅決的對抗那位陸地神仙的!”
這邪道剿滅了,他們做的也不錯,總不能說是因爲打不過信姬這才處罰他們吧?
他們可沒有求饒,那都是威武不能全,
那是陸地神仙啊!
他們再能耐,也鬥不過這種存在啊。
你宋印這種要把天捅個窟窿的人,不也是沒能搞定她嗎?
這怎麼還能遷怒呢!
哪怕是鈴鐺,此刻也不怎麼瘋了,一雙眼水汪汪的,小鼻子皺起,道:“師兄.我沒有受傷。”
受傷?
“嘶!!”
張飛玄還沒細想,眼睛便是一翻,往地上一躺就開始抽搐。
王奇正口吐白沫,像是輪了似的周身發抖。
高司術大字躺在地上,雙手似乎要抓着什麼,在那極力忍耐,可哪裡能忍耐得住,不一會兒便痛叫開來。
鈴鐺嘴巴一噘,坐倒在地,大哭開來。
唯獨孫九碑,屁事沒有,感受了一番身軀,握了握手,朝着宋印拱手道:“謝師兄療傷!”
而後,他奇怪的看了眼這些師兄師姐,他們身上的傷勢,明顯是在一點點復原。
四師兄那因爲之前擠壓而扭曲開的身軀,此刻正在恢復。
只是
爲何大師兄給他們治傷,他們如此痛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