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天和的武功,我似乎聽師父說起過。”方誌興正在臺邊看着,思索自己所創的奔雷刀訣、狂風刀訣,以及從霍都那裡得到的狂風迅雷功、大風袖等功夫,和藍天和所用的風雷掌對照,突聽李莫愁說道。
聞言,方誌興頓時來了興趣,問道:“這藍天和來自廣南西路,林師祖也來自那裡,難道有什麼關聯?”林朝英出身廣南西路,後來才北上中原,並隨王重陽隱居終南山,若是這藍天和的祖上與她有什麼關聯,似乎也有可能。
李莫愁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聽師父說過這門武功的破法,師父曾提過武林中有一套掌含風雷的外門功夫,極是威猛凌厲,但只要以黏柔勁力侵入對方丹田,便能攪動對方真氣,那時對方即使不死,武功也定然被廢。我看這藍天和所用的風雷掌似乎就是這樣,所以纔想了起來。”藍天和前些日子與人交手之時,所用招數極少,李莫愁也沒有看到,今日見到他和狗肉頭陀激鬥,頓時想到了這點。
“這麼說來,林師父或林師祖應該和藍天和的師門長輩見過了,我聽說這藍天和是一個苗人,幼時隨人至四川青城山採藥,失足墮入山崖,得遇奇人,這才學得了這麼一身外門武功。他的師門長輩,從未聽人提過,也不知出自哪裡!”方誌興微微思索,說道。
李莫愁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想起來藍天和的師門來歷,說道:“此事我也所知不詳,只是學武之時聽師父提過這門功夫,這纔想了起來。師父後來隨祖師婆婆隱居終南山後,一直沒有下山,想來是她年輕時遇到,或者聽祖師婆婆說的吧!”
“林師父特意提過這功夫的破法,莫非她或林師祖與這藍天和的師門長輩交過手,或者結過仇怨。廢了對方武功?”方誌興心中想道。看着臺上藍天和一身剛猛狠辣的功夫,方誌興腦海中驀地一道靈光閃過:“剛猛功夫?當年林師祖曾經被陽剛內力所傷,一直拖延不治,後來重陽祖師到極北之地挖出了寒玉石。才讓林師祖順利療傷,莫非是被這藍天和的師門長輩所傷?廢了對方武功的同時自己也受到反噬?”想到傳授藍天和功夫之人隱居青城,卻又將武功特意傳給了他這個出自廣南西路之人,方誌興心中不由有些懷疑,猜測此人也是出身廣南西路。這樣一來。林朝英和他結怨,似乎也有些可能。
想到這裡,方誌興向李莫愁說出了自己猜測。李莫愁想了一下,說道:“祖師婆婆的傷勢,我也所知不詳,有可能是被這種風雷屬性的奇異功夫所傷。不過這藍天和如今不過四十上下,即使幼時得到傳授,到如今也不過三十多年。而祖師婆婆受傷是在年輕之時,到現在已經有七八十年了,她的仇敵斷然不會活到三十多年前的。”林朝英作爲一介女流。行走江湖時,自然容不得絲毫留情,否則的話,也不會威震江湖了。她的仇敵,留下的也是少之又少,不然古墓也不會這麼多年一直無人尋仇了。
方誌興搖了搖頭,說道:“那倒不然,說不定此人武功被廢之後,隱居青城修道,又活了三四十年呢?臨到大限傳下這門功夫。倒也有些可能!”若是傳授藍天和功夫那人真是高手的話,不到大限將至,或者不忍功夫失傳,是斷然不會傳下這種隱患頗大的武功的。那樣不僅僅可能會害到弟子。還會損了自己名聲,任何武功高手輕易都不會做的。
李莫愁想了一下,覺得這推測當真有些可能,不過欲要贊同,卻覺得太過離奇,欲要反駁。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當真可以說是無言以對。
方誌興見她神情,哈哈一笑,說道:“林師祖武功蓋世,即使留下什麼仇敵,也是對方將我們當仇人的可能性更大。只要他們不找上門來,也不需要我們小輩操心,還是不用再想了!有機會的話,直接問問藍天和就是!”經過洪七公點醒後,方誌興的行事風格變得更加直來直去,有什麼事,也更傾向於直截了當。以他實力,天下間需要他精心謀算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李莫愁聞言,這才明白方誌興剛纔更多的是臆測出來逗弄自己,頓時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而去看臺上比試,不再理會方誌興。
軒轅臺上,藍天和已經與狗肉頭陀激鬥了數百招,引得旁觀衆人驚歎不已。此時藍天和手中掌法越來越是威猛凌厲,狗肉頭陀的拳法卻越來越顯渾厚,兩人出手之間,都是用出了真功夫,拼鬥越發激烈。
藍天和久鬥不勝,心下焦躁起來,自思在西南諸路十數年來,從未遇到過一個能擋得住自己三十招的勁敵,想不到今日在天下英雄之前,竟然奈何不了一個被人一掌打翻之人,當下催動內勁,不住增加掌力。狗肉頭陀本就在苦苦支撐,此時藍天和掌力又加,他在出拳之間,已經漸漸顯得滯澀。藍天和見此,心下愈加興奮,不住催發掌力。
兩人迴旋反覆的又拆了二十餘招,藍天和陡然間見到對方露出一個破綻,機不可失,喝一聲:“着!”一掌“九鬼摘星”,往狗肉頭陀胸口打去。這一掌結結實實的印在狗肉頭陀胸口,一下將他打了出去。
臺下觀斗的羣雄見此,許多人忍不住驚呼出聲,因爲從這掌力中胸的聲音聽來,狗肉頭陀非死也必重傷。一些心急之人,已經喊着讓方誌興等人出手解救了。
不過方誌興等人,卻都絲毫未動。外人眼力不到,或者看不清楚,他們這些站在臺邊的高手卻都察覺藍天和掌勢雖猛,內裡潛力卻比之前有所減弱,狗肉頭陀皮糙肉厚,說不定還能站起來呢!因此幾人都是站立臺邊,絲毫不爲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