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當世頂尖的秀才啊,
十幾個,
法道儒家的未來……
能夠成爲青廬山文院的學員,這些秀才早就經過了嚴格的篩選,個個都是人中之龍。
【那麼多人才要加入法道儒家,就怪不得法道儒家日漸昌盛,王道儒家日漸沒落了,可是這些抓來的人才,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
人生在世,有人求財,有人求名,有人求那萬人之上的絕對權力,可是在寶玉的心裡,這些都沒有‘人’重要。
只要人才在手,名利自然如雲而來,世人辛苦追求的那些,都會成爲他的基石,奠定他成聖的階梯。
寶玉的心底,其實一直沒放棄成聖的念頭……
…
陳長弓算算時間,已經準備好了去賈府負荊請罪。
在他看來,水馳的實力很強,以水馳的性子,肯定要找賈寶玉的麻煩,而且會佔了很大的便宜。
也就是說,賈寶玉要吃個很大,也很難看的大虧。
當然,這是小事。
少年意氣之爭,從來都放不進大人物的眼睛裡。
可是現在不一樣,錢謀國過去了,事情就變了味,只要賈寶玉吃了虧,兵部肯定當作是他派出的人手,自然也要追究他的罪責。
不管怎麼說,兵部的警示火漆,從來都不是白封的。
老管家哭着勸道:“老爺,咱們站得直行得正,幹嘛理會兵部的這幫子老東西?”
陳長弓嘆了口氣,道:“以我如今的位置,一言一行都牽扯太多。我不怕兵部誤會,怕的是北天軍誤會,怕的是有人推波助瀾。
我要是被兵部責難,北天軍肯定會記恨賈府,可我什麼都不做的話,就是落實了,是我自己要對付賈府的事情。”
老管家啊了一聲,驚道:“那不是更可怕?”
“是啊,所以我必須道歉,要夠誠懇,賈府也必須原諒,也要夠誠懇……這做戲,遠比真個結仇來得煩人。”
“是老奴不好,讓老爺左右爲難……”
正說着,陳長弓露出笑容,說了一個‘攝’字,手上就多了個人。
錢謀國被揪着領子,本來就是個五大三粗的人物,被陳長弓提溜在手裡,竟然好像一個頑童一般。
陳長弓樣貌瘦削,端正而矍鑠,這與錢謀國一對比,才發現其身高竟然超過兩米,一面展露文人風骨,一面又像個飽經沙場的漢子。
在陳長弓面前,錢謀國的態度也像個少年,低頭道:“恩師,這都幾十年了,您能別再隨便抓我了嗎?”
嘴裡抱怨着,那邊卻露出討好的模樣,要拿東西獻寶。
試想一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漢子露出這種神色,實在讓人噴飯。
老管家忍不住笑了笑,又急切問道:“賈寶玉吃沒吃虧?”
“吃什麼虧?”
“當然是水馳了,他沒找賈寶玉的麻煩?”
“怎麼可能沒找?不過寶哥兒乖巧得很,知道水馳跟恩師的關係,一直藏着呢。”
“哼,算他懂事!”
“可不是算他懂事,老管家,以後得記得寶哥兒的好了。”
雖然錢謀國覺得賈寶玉確實很‘懂事’,自知打不過水馳,更是比不過水馳人多勢衆,這才藏了個嚴實,可是想到賈寶玉給的詩詞,錢謀國還是勸說了兩句。
之後附在陳長弓的耳邊,把那篇詩詞,挨邊唸完了。
第一句出口,陳長弓就雙眼驟亮,
直到最後一句,陳長弓渾身抖如篩糠,這個風骨蓋過整個大周的文人鐵漢,竟然痛哭失聲,頹然坐在了地上。
“好詩!說盡了心頭痛,道盡了我破城進士,內心的軟弱悽苦!”
陳長弓揚起手指,漫天的繁星陡然黯了一瞬,方圓十餘里的正氣才氣,全部匯聚於指尖之上。
空中也浮顯了一張銀箋,竟然是隻有十城級別的篇章才能誕生的,由天地才氣匯聚而成的首版銀頁!
“以骨作筆,以血成墨,白狐娘娘,我陳長弓只能如此,才能訴說心中歉意。”
陳長弓的指尖射出驚豔血虹,血液翻騰滾滾才氣,驀然落於紙張之上: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爲探看。”
當最後一道血虹化作流光射向天際,陳長弓的鬍鬚陡然全部雪白。
“老爺!”
“恩師!”
老管家和錢謀國跪倒在地,痛哭失聲。
以才氣寫文,自然需要靈氣極高的靈脂墨才能書寫,這以血代墨,硬生生的刷掉了陳長弓的百年壽元。
百年壽元吶,哪怕是封號進士,一生又有幾個百年?
…
漫天繁星的天穹中,一道矮小的身影,在天空自在飄蕩。
老夫子手裡拿着戒尺,背上負着竹簍,揮舞一下戒尺,就喝一口十文錢在村口打的老酒,十分愜意。
可是此時,天空繁星驀然黯淡了一瞬,緊接着,一道血紅的流光劃破天際。
“以血代墨?咦,這味道,是陳長弓那小子的。”
老夫子笑着有趣,好玩,把從天邊攝來的那滴赤血放嘴裡嘎嘣嘣的,好像料豆一樣的嚼巴吞掉,向着赤血飈來的方向飛去。
相隔有十里有餘,可是老夫子身化才氣,竟然融進了這方天地,瞬間跨越了十里距離。
“哈哈,你這小子還要不要命……”
還沒從天地中化出身形,老夫子就要笑話陳長弓,可是乍眼看見陳長弓花白的髮髻,還有雪白的三縷長髯,也就停了下來,讓自己隱藏得更深了些。
【本以爲有戰鬥來着,最多花費個三五年的壽元以血化墨,可是看他的樣子,起碼消耗了百年壽元!】
【這又不是跟人拼命,長弓小子,你這是……何苦來由。】
老夫子只是瞬間就想了個通透,能讓陳長弓這樣做的,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
而那一位,哪怕是他都不想招惹。
只見陳長弓仰頭看着天地異象,是一個女子對鏡梳妝,一種無比的哀愁逐漸沁入心底。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陳長弓長吁短嘆了一陣,揮手打散天地異象,恰在此時,首版銀頁的璀璨銀光中,猛然炸起亮金光線!
“原創金光?”
陳長弓忍不住驚叫起來。
老管家也愕然跟隨,就連拿了詩詞回來的錢謀國,都忍不住滿腦子的詫異,絡腮鬍子都一根根的炸了起來。
陳長弓指着錢謀國罵道:“憊懶小子,這篇詩詞竟然是寶哥兒當場所作?你沒讓他先書寫出來?”
“這,我只是求詩,哪裡想到這一點了?”
錢謀國滿臉苦笑,悵然嘆道:“恩師,咱們這次欠下的人情,大了吶,怎麼還?”
“照價還吧,不怕還不起,這首‘無題’應該是煊赫篇章,希望不要才氣靈泉高過八尺,不然的話,還起來可就難了!”
聞言,衆人把眼珠子都瞪了過去。
甚至化身天地才氣的老夫子,也忍不住呢喃自語:
“煊赫級別的情詩?少見啊,少見。這糾纏於愛恨情仇的文人,哪個有心事追求上進?自古以來,情詩最多也只是才高八尺的煊赫篇章,要是這首‘無題’的才氣靈泉高過了八尺,長弓小兒……”
噗,
老夫子忍不住笑噴了一口大氣。
要是才氣靈泉高過了八尺,就是刷新了情詩的極限,這前無古人的,陳長弓要拿什麼還?
原來被寶哥兒憋屈的不是他一個,看起來,還有很多……
在衆人的殷勤注目下,才氣靈泉節節攀高。
三尺,四尺,五尺……
六尺!
才高六尺,煊赫一方!
陳長弓已經樂開了花,但是想到天大的人情,臉色就有點不對。
詩詞越好,白狐娘娘自然是越發滿意,可是他陳長弓欠下的人情,那也要幾何似的增長吶。
“七尺,七尺就好,不,七尺才氣的情詩完全不夠,八尺,要高過八尺!”
陳長弓嘀咕了一陣,咬牙獰笑道:“好吧,有多高來多高,再大的人情,我陳長弓都還得起!”
以陳長弓的身價,老管家和錢謀國都認真點頭。
特別是老管家,一雙老眼巴望着才氣靈泉,嘴裡一個勁的嘀咕,“漲吧,漲吧,只要解了老爺的心結,別的腌臢傢什,又能算得了什麼?”
在衆人殷切的注目下,才氣靈泉閃爍晶瑩華光,
突然跳動了一下,開始煊赫級別中的攀升……
…
山林茂密,夜黑風高。
樂陽申兩腳夾着藤條,頭下腳上的滑下來,一石頭砸暈了一個頂尖的法道秀才,附近不遠處的鐵蛋和二狗子也從半人高的枯葉裡伸出手,硬是在同一個瞬間,把別的兩個秀才扯進了地底。
只聽地下一片悶響,接着就沒了動靜。
“喂,搞定了沒?”
樂陽申踢了踢旁邊的樹幹。
“搞定了。”
枯葉下傳來悶悶的聲音,隨後兩個泥人怕了出來,又從後面拽出來兩個挺屍的白衣秀才。
兩個挺屍的秀才腦門鼓着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的,
脖子上有淤青,看起來是被胳膊卡住了呼吸,
其中的一個,
腦門還少了一塊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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