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拉克夏塔手中拿着一杆細長而優雅的煙槍,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據說眼前這個男人是EU幕後的影子議長,儘管他身上只不過是一個上校軍銜,但是他旗下的情報科卻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將觸角延伸到了EU的各個角落。
而他那位情報科科長,和他一樣擁有着銀色頭髮的少女,年紀輕輕就成爲少校的女人——蔻蔻-海克馬提亞。
拉克夏塔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可不簡單,她打量這個男人是因爲這個男人實在是很有魅力,健壯勻稱的身體罕見的沒有歐洲人濃郁的體毛,他就如同一塊白色的璞玉一般,讓東方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君子,忍不住升起好感來。
“一起喝一杯怎麼樣?”凱拉爾笑着遞出了邀請。
她並不是隸屬EU的下屬,而是來自印度軍區,而印度軍區又是中華帝國的一個下屬軍區,可以說她出現在這裡的政治意義意味深長啊。
“好吧,不過先說明,沒有好酒我可不去哦。”
“82年的乾紅怎麼樣?連布尼塔利亞都沒有的好東西哦。”(魯路修世界裡是按照布尼塔利亞帝國皇曆來算的,正好是皇曆2017年。)
拉克夏塔的眼睛如同星星一般亮了起來:“那我就勉爲其難吧。”
說是喝一杯,但是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去隸屬研發局的酒吧喝酒的。
兩人喝酒的地方直接移動到了凱拉爾的宿舍之中——所謂的宿舍其實是高級軍官的別墅,這裡除了研究所的負責人之外,也就凱拉爾這樣外派下來的高級軍官纔有資格住了。
不得不說EU就是腐朽的資本主義加貴族主義的結合體,說道打仗他們的確不行,但是說道比生活的奢侈,那還真是布尼塔利亞帝國都比不上他們。
這棟佔地就足足一百二十個平方的別墅落座在研究所裡。
儘管這種機甲研究所絕對是不缺空間的,但是在這樣級別的行政機構個人佔據一百二十個平方的土地就足以證明這個人的身份之尊貴。
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個別墅,複式型的別墅從第一層開始一直到第三層,幾乎是每一層都有一百多平方的使用面積,這加起來就是三百多個平方。
走進大門就看到巨大無比的歐式客廳,長條透明壁爐里正在燃燒着上好的無煙煤炭,打着蠟的長條牛皮沙發橫着擺在壁爐不遠的地方。
壁爐的上面是一塊高達100寸的如同電影院一般的電視,沙發的兩邊還有單人沙發,中間的紫杉茶几上面擺着酒杯。
稍微靠近壁爐的地方還有一面寬大的單人靠背沙發,沙發前還放着搭腳的腳搭。
可以說光是一個客廳就直接營造出了一種大氣的感覺來。
客廳的旁邊是被一個吧檯隔絕出來的小酒吧。
廚房是不可能有廚房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修廚房的,這種高級軍官宿舍怎麼可能會有軍官在自己宿舍裡做飯的?
所以原本廚房的設計被改造成了一個酒吧,沒錯,這種私人別墅裡,居然還有酒吧。
酒吧除了吧檯這一面之外,其他的三面都如同玻璃櫃一般,三面牆上透明的玻璃後面是永久恆溫存放的酒櫃,沒錯,整整三個牆的酒櫃。
這些酒櫃裡是被分割成菱形的木格子,裡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酒,上面還有一些小字,都是英文的簡寫,告訴你這些酒來自哪裡,從什麼時候誕生的。
如果沒點知識甚至看不懂上面的大寫字母加數字的說明!
打開酒櫃,隨手拿了一瓶紅酒——這也是有講究的,整個酒櫃從左到右擺放着乾紅,乾白,威士忌,琴酒,朗姆,每種酒都有十瓶之多,年份和產地都各不一樣,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好酒。
凱拉爾隨手在吧檯上拿了兩個杯子,看了看手裡的乾紅,拿了個醒酒器,將乾紅倒了進去,反身又從酒櫃中拿了一瓶不明年份的威士忌出來。
“這種好酒還是醒醒酒吧。”他對坐在沙發上,幾乎是葛優躺的拉克夏塔笑道:“先喝點威士忌開開胃。”
他從旁邊的冰箱裡拿出了一個冰桶來,將冰桶裡面的冰塊夾在了杯子裡,然後再將金色的威士忌倒了進去。
威士忌這種酒,就算是重口味的白人喝起來都有些太烈,太醇,也正是因爲如此需要加入冰塊或者冰鎮將威士忌的口感壓制到爽口的地步,這樣一來就非常好入口了。
拉克夏塔看着凱拉爾的一舉一動已經給他貼上了一個標籤:這是一個懂酒的人。
否則不會醒一醒葡萄酒,否則不會在醒葡萄酒之後的十幾二十分鐘的空餘時間裡倒上一杯威士忌了。
他手從上抓着杯口,輕輕的搖晃着,圓形的冰塊正好就在大口杯子裡,正好威士忌完全浸入其中,他稍微搖晃了兩下,常溫狀態下的威士忌就迅速的變冷起來,玻璃杯上更是立刻冷凝了一層霧氣出來。
“來。”凱拉爾來到單人沙發旁,將手裡的威士忌遞給了癱坐在上面的拉克夏塔。
他沒有EU普通貴族那種盛氣凌人,對於她這種懶散的姿態也完全沒有看不慣,是比較尊重人?還是他的僞裝?
拉克夏塔眯着眼睛,微微坐直了身體,喝了一口威士忌。
被常溫的威士忌微微融掉了一些的冰水和威士忌中和之後便已經變得非常容易入口,在冷凍之後更是如同一口冰泉直接從舌頭一直滑入到了胃裡,一口作氣的沒有任何阻攔,拉克夏塔一口喝掉了半杯威士忌之後,整個人沉吟了半響,然後張開了嘴巴,重重的吐出一口酒氣來,臉上也帶上了誘人的紅暈。
“好酒!”她讚道。
“的確,”凱拉爾在旁邊也是輕輕地抿了一口,和拉克夏塔那種豪放式的痛飲不同,他是真正的在品嚐這威士忌的滋味和風情。
“什麼來頭?”拉克夏塔斜眼看了他一眼問道。
“不知道,沒看,隨便選的。”凱拉爾搖了搖頭,擡起了酒杯來。
客廳之中琉璃盞似的水晶吊燈將酒水反射出了醉人的金光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拉克夏塔小姐是印度軍區的研究人員?”
他坐在壁爐旁邊的大靠背椅上,扭過頭來看着拉克夏塔問道。
“嗯,是的。”拉克夏塔點了點頭,看着輕輕晃動着杯子裡的威士忌的凱拉爾奇怪的問道:“爲什麼問這些。”
這些東西早就在請她過來得時候就應該知道的纔對。
這還真是冤枉凱拉爾了,她們是蔻蔻通過關係聘請過來的,以蔻蔻的關係,找個印度軍方的朋友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當然,蔻蔻並沒有和凱拉爾事先溝通,只是提過這個事情。
而印度的技術人員加入了整個計劃之後的確是大大地幫助了乃繪留。
EU的技術人員加上印度方面的技術人員之後,整個進度已經大大的加強了,所以也就不追問這羣人是從哪裡來的了。
但是他們的膚色大家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沒有必要問的問題。
“中華帝國現在的局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凱拉爾彷彿是在問她,又彷彿是在反問自己。
以小見大,印度軍區身爲中華聯邦的一員,技術團隊居然出走EU來提供技術支持,儘管凱拉爾他們是花了錢的,但是他們這樣來賺外快中華聯邦居然根本沒什麼反應,顯然,中華聯邦對印度軍區已經完全喪失掌控能力了。
從這樣可以看見中華聯邦已經完全喪失了對各大軍區的掌控了,不說印度軍區,還有其他幾個軍區恐怕都蠢蠢欲動。
EU雖然對布尼塔利亞帝國十分的重視,但是卻並沒有和中華聯邦結盟的打算,因爲如果嚴格來說的話,布尼塔利亞帝國和EU同屬白種人,來自於盎格魯撒克遜人種和維京後裔,而中華聯邦那邊則全部都是黃種人,如果從仔細的劃分來說的話,EU的老古板們甚至不願意和中華聯邦有任何的關係。
他們未來甚至可以投靠布尼塔利亞帝國,但是在帝制+聯邦制的中華聯邦如果滅掉布尼塔利亞帝國,EU就要獨自承受來自黃種人的威脅。
他們不願意和中華聯邦有任何的來往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EU在中華聯邦那邊的情報機構幾乎等於0.
這很讓他難受,之前沒有情報網的話,現在從零開始搭建情報網一時之間也難以獲得中華聯邦那邊的情報。
凱拉爾唯有使用最笨的辦法——買報紙還有和這些當地人聊天對話才能夠了解到中華聯邦那邊的情況。
他和那些老人政治家們不一樣,他們不思變動,就算是投降也有一席之地,但是他卻絲毫沒有投降布尼塔利亞帝國的打算。
布尼塔利亞這種集權整治一旦完成大一統之後,像是凱拉爾這樣智力的人一定會受到排查。
凱拉爾可不想自己的來歷被查得一清二楚,他是最清楚一箇中央集權制的大帝國的效率了。
其次布尼塔利亞帝國是篡國者,而篡國的對象,正是他和阿爾託莉雅的子孫後代。
而且不僅是篡國,之前的直系血脈都被他們這一系給斬殺殆盡了。
雖然說爲自己不知道多少世的孫子們報仇是個很蠢的決定,但是凱拉爾也註定了不會給布尼塔利亞帝國打工。
更何況他稍微翻看了一下布尼塔利亞帝國的政治近況,雖然布尼塔利亞帝國一切看上去都很良好,第一皇子與世無爭的技術派,第二皇子是睿智的宰相之才,第二皇女則是將軍之才,政治生態雖然圍繞着下一屆皇位之爭,但是大家都想要攻下EU作爲自己的政治成果,總體來說是非常團結向上的,對外更是積極。
但是這只是幾個皇子王女的功勞,皇帝在幹什麼呢?
凱拉爾只需要稍微翻閱一下最近幾年的報紙就能夠清楚地看到皇帝越來越少做出決策,更多的是大臣們和第二王子修奈澤爾的決斷。
總覺得布尼塔利亞的皇帝在準備着其他什麼東西。
這一晚凱拉爾和拉克夏塔一邊聊着天,一邊喝着酒,談天說地,非常的痛快。
凱拉爾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拉克夏塔也終於可以找到一個和自己沒有利益相關的人來一訴衷腸,兩人都聊的很盡興,更是喝了不少酒。
到了最後,已經不知道是誰先貼上了誰的身體,兩人隨手將手裡的杯子拋開,就在大廳那柔軟的虎皮地毯上翻滾起來。
衣服一件件的被四處亂拋不知所終,室內的喘息聲也越來越沉重起來……
等第二天的早上,玻璃外面的陽光斜着打了進來,打在了拉克夏塔的臉上。
拉克夏塔的眉毛動了動,然後意識緩慢的甦醒,她先是腦袋一片混沌,然後帶着太陽穴的陣痛,難受的從“牀上”坐了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着寸縷的躺在大廳之中,上面還蓋着毯子。
顯然她這是典型的宿醉。
她稍微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才發現自己的頭髮凌亂無比,就彷彿被幾十頭大象踩過的草原一般。
她眯着眼睛往外看去,然後四周看了一下。
最終找到了那個穿戴整齊,正在吧檯上喝着湯的男人。
“我去食堂給你拿了一份早餐來,吃嗎?”他自己在吧檯那喝着湯,他的對面還有一份食物。
拉克夏塔撓了撓自己雜亂的頭髮,將毯子一裹,帶着異國風情的美感就這麼赤着腳踩着大理石瓷磚走了過來。
“現在幾點了?”
“十點半。”凱拉爾喝着湯,微笑着說道。
“今天的工作要推遲了呢。”她似乎有些抱怨,又有些撒嬌的說道。
“沒關係,你可以加班的。”凱拉爾伸出了手來,將她的下吧擡了起來。
“在這好好幹吧,拉克夏塔,我需要你的才能。”
“等一會我會去巴黎。”
“在這裡等我把。”他的話很霸道,也很不講理。
但是意外的拉克夏塔卻有些享受這種不講理。
她終究是女人,還是個印度女人,太多的事情壓在她的肩膀上,實在是不屬於她的重擔。
有些時候讓男人們來分擔一些,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