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城外的光點如同下雪一般，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回頭看向了城外。
這實在是太燦爛，太旭麗了，就彷彿是放了一個全部都是金色光點的煙花一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或許只不過是一個魔法師在搞些什麼，在地下城裡，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冒險者們搞東搞西。
但是對於其他的三位神明來說，這是讓她們渾身發麻的預警。
有什麼神，死了。
“咦……”那些光點四面八方的散開來，幾乎所有的冒險者們都是身體微微一顫，停了下來。
他們是很敏感的，掌控了力量的她們對於地下城裡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熟悉，正是因爲如此，那些不熟悉的東西就會變得非常的突兀。
像是現在這樣，地下城裡突然就變得陌生起來。
他們心臟縮緊了一下，然後變得惶恐不安起來。
但是隨後身體之中的充盈感讓她們慢慢的安定了下來。
“這是……”艾絲她們停住了腳步，看着天空中佈滿了的金色光點。
這些金色光點大部分都往上上升飛去，但是一些光點卻如同下雨一般往紛紛攘攘的落在了地下城裡。
實際上，這些光點不論是往上飛，還是往下沉，它們都是在地下城裡，根本飛不出去的。
所以當艾絲伸出手來，攤開手掌，讓金色的光點落在她手上的時候。
這枚金色的光點沒入了艾絲的手掌之中，艾絲張了張嘴，整個人睜大了眼睛。
她感到了什麼？
魔力在她的身體裡涌動，剛纔那金色光點一瞬間就讓她的魔力拔高了一截。
不是補充了她的魔力，而是讓她的魔力上限拔高了一截。
這金色光點的力量很快就讓所有冒險者所熟知。
這下，整個城市裡的人都瘋了，他們放下了手裡的一切活計，開始追逐這些金色光點。
只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他們的反應速度太慢了，等他們理解了這些光點的作用的時候就已經是寥寥無幾了。
幾位神根本沒有想去這些，他們身體都在顫抖着，臉色灰白，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實際上一件事情正在發生，一個渾身帶着光芒的男人，慢慢的飛了起來。
他背後一雙翅膀緩慢的拍動着，但是他的身體卻在慢慢的升高。
他在飛翔。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目瞪口呆的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放下了自己手裡的動作，呆呆的看着天空，看着那拍着一雙光芒形成的翅膀慢慢的翱翔着的男人，無法動彈。
這個世界是沒有飛行這件事情的。
人類無法翱翔在天際上，天空是屬於人類的，巴比倫塔的最高點也只是神明們的領域，人類無法想象在天空中高高地看着地面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就好像他們第一次在懸崖上方看到了那被六條街道分割開來的，完美無比的城市是那麼的震撼一樣。
他們看到一位在天空中翱翔的人類的震撼就如同看到了真正的神明一般。
不，或者說神明都沒有這麼震撼。
因爲神明們，也是不會飛的。
不少農夫們對他頂禮膜拜，就彷彿看到了真正的神明一般。
但是他卻並沒有管這些人的想法，只是慢慢地拍動着翅膀，保持着低空勻速的狀態往前飛去。
他身邊環繞着的光點密密麻麻，如同環繞着地球的衛星一般，那些光點在翅膀的舞動下隨着凱拉爾往前留下了一長串的光芒粒子，彷彿這些金色的粒子在推進着凱拉爾前進一般。
“出來吧！赫斯緹雅！赫爾墨斯！芙蕾雅！”凱拉爾從未如此高調過，因爲一直以來的低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
“他是誰？”有人低聲對旁邊的人問道。
“不知道。”旁邊的人搖頭回答道。
這樣的對話在整個“安全屋”裡不知道響起了多少。
所有人都在問着這個問題。
這個男人是誰？
他的話已經不再重要了，所有人都在關注着他爲什麼會“飛”又是怎麼飛起來這件事，他的飛行能力和剛纔的光點有關係嗎？
“凱拉爾……”或許只有一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並且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來。
“智者，你想幹什麼。”芬恩緊咬牙關，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個天空中的身影，他有一種預感。
身爲智者的他，或許在一年前的所有佈局，都是爲了這一刻，而這一刻，或許和他們，和他互換的神，甚至整個十八層，以至於整個地下城，乃至於整個歐拉麗，又或者是全世界，都會因爲他的這個佈局而被牽動。
從之前那個計劃的時候芬恩就已經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做事方法。
現在，這個感覺越發的清晰了。
他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好是壞，他是敵人還是朋友，他只是頭髮根根炸起，整個人頭皮發麻，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這個漂浮在天空，被“羣星”環繞着的男人，無法動彈。
“怎麼了，神不是不能進入地下城的嗎，那麼你們進入我的領地，是因爲什麼呢。”凱拉爾的聲音因爲魔法的擴大，甚至整個第十八層都能夠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
他的聲音在地下城中迴盪，所有人腦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這個人瘋了嗎？
他居然直接在挑釁歐拉麗的神明們？！
他在幹什麼！
“是在害怕嗎？是在發抖嗎？是在顫抖嗎！還是在心虛？在想着逃離這裡？在想着從新編織謊言，在想着回到地面，再來報復？”
“還是說，你們還沒死心，還在組織着力量，打算將我這個唯一的知情人殺死在這裡？”
他的語氣平緩，但是說出來的事情卻讓人頭皮發麻，背上汗毛根根炸立。
別說下去了……
聰明人們祈禱着。
再說下去，他們可是會“知道的太多”了呀。
博爾思站在最高的那棟建築物的上面，看着遠處的凱拉爾，整個人如同一尊石雕一般。
無悲無喜，不卑不亢。
他隱約能夠猜到這一天會到來，他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這麼直接而已。
那個漂浮在天空中的銀髮男人還在大聲的呼喚着三位神明。
“來啊，站出來和我對峙啊，親口駁倒我，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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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寫了那麼久，也是時候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