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五級高手,三級弓箭有些不夠看,可操弄這些弓箭的人也是五級修爲,一片又一片箭雨襲來,對面十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抵禦。
箭雨過後,彭於發一聲喊:“衝。”所有戰兵舉起砍刀縱馬衝過去。
對方十一個人裡面有三名五級高手,身穿五級鎧甲,在面對箭雨襲擊時只有他們受到較少傷害,別的人很慘,運氣不好的直接死掉,運氣稍好一些的重傷倒地,最可憐的戰馬們已經全部倒在地上,鮮血四流。
眼見鬼面甲士集體衝鋒,三名五級修者深吸一口氣,拼了。
不是他們忠心於焦平方,是身爲姜國軍隊中的一員,不能背棄同胞,也要聽從軍令,哪怕焦平方是個混蛋,也是打完仗以後的事情,所以他們認同了,儘管心有不甘,卻是願意留下來拼命。
這三個人在軍隊中是高級將領,可憐遇到一羣不講道理的人。他們舉着兵器猛衝上來,可是敵人戰馬飛奔,一長隊騎士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三個人每人都是最少捱了十幾刀,他們也有砍中鬼面甲士,卻是砍不破砍不動,他們的武器好像是假的一樣,最多隻能砍破鎧甲,力氣用盡。而對方有許多人,前面甲士哪怕中刀也根本不停,繼續縱馬狂奔,後面甲士跟上,大刀猛揮。
等這支隊伍從這裡過去,三名姜國高手已經全身傷口,鎧甲破爛不堪,斷手斷臂不算什麼,臟器都露在身體外面,一個個接連倒下。這三名高手實在有些慘,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打仗肯定有人死亡,彭於帶隊繼續朝前追去。
因爲這十一個人的阻攔,焦平方又跑遠一些距離。可是天上有銀羽指路,跑再快也甩不掉後面追兵。
他們還剩下三個人,焦平方和兩名貼身護衛。其中一名護衛不時擡頭看,忽然說話:“將軍,別跑了,那幾個玩意不除掉,咱們跑不掉的。”
焦平方是個紅臉大漢,身高體長,背後揹着雙刀,身穿一套五級鎧甲。聞言擡頭看,大罵一聲混蛋,喊話:“停。”
三騎先後停下,焦平方回頭看看,又看看天上那隻鷹:“你們倆走吧。”
那倆人不肯:“將軍,咱們未必會輸。”
“不輸?”焦平方冷笑一聲:“咱們費心費力搶來幾件鎧甲,看見那些人沒有,一整支隊伍都是五級鎧甲,跟他們比,咱們穿的就是破爛。”
其中一名護衛說話:“將軍,我們兄弟倆留下來,您去找陸帥,陸帥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焦平方沉默片刻:“不行。”
那護衛大喊:“將軍,您這次得到那麼多鎧甲,卻只留下四件,別的都交到陸帥手裡,總算是大功一件,陸帥不會不管不顧吧?”
焦平方苦笑一下:“你們走吧。”
倆護衛不肯,焦平方見勸不動他們,大笑一聲:“剛纔就應該拼一下的。”跟着又說:“也罷,就讓咱們兄弟三人最後再戰一次。”
說完話撥轉馬頭,取下雙刀,大喝一聲衝!三個人朝來路跑去。
焦平方是五級修爲,倆護衛是四級修爲,一共三個人,比方纔那十一個人的實力差多了。
彭於正追着呢,忽見對面煙塵升騰,大喝一聲停,又喊一聲箭。
整支隊伍快速停下,後面戰兵縱馬上前,跟彭於站成一條直線,又有戰兵跳下馬,跑去兩邊及前面站住,都是同樣的彎弓搭箭。
焦平方三人很快跑過來,看見鬼面甲士列成戰陣,忽然勒馬停下,大聲喝問:“可敢與我一戰?”
彭於小聲嘟囔句白癡,估算下距離,大喝一聲:“射!”
能用弓箭解決的事情絕對不要衝上去拼命,一通箭雨射下,焦平方兩名護衛先後中箭身亡。焦平方的坐騎同樣中箭,只剩他一個人滿面憤怒站在地上。
彭於說聲前進,前面戰兵讓開道路,騎兵緩慢往前走,每個戰兵手中都是平舉弓箭。
焦平方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末日終將來臨,忽然大吼一聲,操着雙刀衝上來。
迴應他的是一聲淡淡的殺。
彭於一聲令下,數十支箭朝焦平方的臉孔射去。
焦平方偏向右方閃開,也是要衝過去。第二波箭雨又來,同樣幾十支箭射向他的臉孔。
焦平方繼續躲閃,第三波箭雨又到。
他根本沒能衝到敵人身前,雖然展示了一個軍人應該有的英勇無畏,卻是好像浮萍一樣無依,一腔熱血一腔怒意,隨着箭矢加身,隨着鮮血流淌,和生命一起消失掉。
彭於擡手示意,戰兵全都是停在原地不動,停了好長時間。
銀羽從遠處飛回來,發出一聲輕鳴,朝漢城方向飛去。這是在說前面沒有敵人。
彭於縱馬過去,來到焦平方屍體前看了又看,猛然出劍,一劍刺穿他的喉嚨,確認其死亡,纔回頭吩咐:“帶走。”
連人帶鎧甲一併帶回去,沿路收拾姜國將領的屍體,又有他們一路丟下來的東西。
這個時候的潘五在看王之易和柳衝問案。
在彭於帶人追殺焦平方的這段時間裡,城內大部分衙役差人被帶來潘五這裡。
根本用不到潘五去審,當王之易認出第一個衙役的時候,那傢伙自己就招了。
總之就是互相咬,咬出來很多人。
兩名獄卒也回來了,其中一個看見潘五就下跪,在衆人面前下跪,只求留下一條性命。
爲了活命,當真是一切都不重要。
潘五根本不理會,讓王之易和柳衝去折騰。
在方纔鬼面甲士還沒回來的時候,姜國人看見這裡只有幾個人和兩頭大狼,有人動歪心思,如果偷襲殺死的話……只是沒一會兒就慶幸沒有動手,因爲鐵多智他們回來了。
王之易抓着面前一個衙役問話:“把我抓走的時候,你不是很牛麼?說我們犯了什麼什麼罪?好,現在我問你,就算我們把人打傷了,可是我們也有受傷,你們爲什麼不抓他們?”
那衙役不說話。
王之易咬着牙問話:“說啊,爲什麼?我們外地人好欺負是不是?”
那衙役還不說話。
呼天走過來:“問別人吧。”
王之易愣了一下,先是看眼呼天,鬆開手去問下個人。
就這個時候,呼天笑着走到那衙役身前:“不說話,真男人,我就喜歡這樣子性格剛強的真男人。”說完話抓起那衙役朝天上一丟,好像石頭一樣被丟到很高的地方。
呼天大喊:“讓一讓,別妨礙我。”
誰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是那名衙役卻是在天上呢。
就在疑惑中,衙役從空中摔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七竅流血而亡。
呼天撇撇嘴:“真不經摔。”看向正前方一人:“我要接住他,你妨礙我阻擋我,現在他死了,你賠命吧。”
那人好玄沒哭出來,跟我無關好不好?趕忙哭喪着臉做解釋:“我在這,他在那,擋不到啊大爺。”
“是哦,距離是有點遠,那怎麼辦?”呼天問話:“你不背這個鍋,難道是我的錯?”
那人不敢說話了。
呼天嘿嘿笑上一聲:“你們啊……”走過去抓住那人胳膊,這是又要往上丟的意圖?
潘五及時攔阻:“回來。”
呼天歪頭看他:“我在幫你好不好?”
“幫我個腦袋,只要是殺漢人,你是不是都特別興奮?”
呼天琢磨琢磨:“還真是。”
潘五讓他別鬧,跟王之易:“現在問吧。”
從潘五出現在漢城以後,一直就沒斷了殺戮,這一會兒時間不知道死去多少人。每一個死去的生命都在告誡別人:千萬別惹這個瘋子,他是殺神。
現在又死一個,原因是不說話。
不說話也要被殺?姜國百姓很憤怒,可是又如何,人家把城主府都拆了,也沒見城主出來。人家在城外百多人大戰數萬軍隊,好幾萬人啊,不也一樣是殺麼?
隨着鬼面甲士回來的越來越多,強大戰寵回來的越來越多,這片地方徹底安靜下來。在現在這種情形之下,大家是死是活完全看潘五的。
那個穿着銀亮鎧甲的年輕人,隨意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還好,那傢伙輕易不說話,看樣子並不嗜殺?
在大家忐忑不安的時候,姜全一又來了,苦笑着跟潘五說話:“大家都害怕,讓我來打聽一下,先生接下來要做什麼?”
潘五左右看看,沒找到坐的地方,便是笑着跟姜全一說話:“你不怕啊?”
“怕?怕什麼?”
“以前呢,只有姜家人跟姜問道等少部分人知道你認識我,跟我做過交易,等這次事情結束,你想一想他們會怎麼對你。”
姜全一臉色馬上就變了:“我沒想那麼多。”
“對啊,等你想到那麼多,也就不會來了。”潘五看向被拆掉的城主府:“你覺得城主真的不在麼?或是說他還不知道家被我拆了?”
姜全一沉着臉不說話。
潘五說:“人活一輩子其實就是折騰,會遇到很多事情,能解決掉事情,會有一個很好的結果,不能解決就有一個很壞的結果,要不要我幫你?”
姜全一問爲什麼?
“爲什麼幫你?”潘五說:“看見我這身鎧甲沒有,是用你幫我買的工具,我們重新煉製、製造一些工具,纔能有這種鑄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