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情就是殺戮,潘五弄來一輛馬車,讓幾個孩子坐在裡面,幾個斷胳膊的閒漢拉車,回金在前面帶路、同時認人。
先殺容易殺的、目標大的,比如衙門裡幾個混蛋官員。再找到兩個有錢人,都是放印子錢出身,曾經逼死過人、甚至打死過人。
妓院裡打死過人的打手也弄死兩個,順便殺死葛大牛。
這一天,整個縣城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實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知道有個帶兩頭大狼的兇人在城裡殺人,衙役捕快不敢管,連平時高高在上的官吏也死掉好幾個。
潘五殺死這些人,心中怒氣算是消了一半。尤其像葛大牛那種混子,明明狗屁一個,甚至連狗屁都不是,可是爲了錢卻能出賣任何事情。
最後在縣衙門口,潘五放拉車那些人離開。
其實這些人也有人該死,往昔充當打手,肯定沒少做缺德事情。不過他們之間不互相揭發,潘五是猶豫了又猶豫,決定放他們離開。
包括那些斷手閒漢,只要手裡沒有性命,斷掉一手就當贖罪了。
當那些人離開後,回金面如死灰看着衙門:“我是熬了三年時間,花了很多很多錢才能穿上這件衣服,唉。”說完話面對潘五:“動手吧。”
潘五點點頭:“如果有來世,別做壞人。”說完一刀刺穿回金心房。
又死一個,可以這麼說,這座縣城最壞的惡人們幾乎死光了,從這天開始,老百姓總能過上一段好日子,至於未來如何……跟潘五無關,現在的潘五要去尋找楊老三楊老四。
這兩個人膽子真大,爲了錢不但是貪了自己的獸皮,甚至貪了柱子的房子和柱子這個人,這樣的人一定要好好折磨一下才捨得殺死。
在方纔到處找人殺人的時候,從職司房得到另一個消息,有牙人放出消息,說楊老三要賣房子。
不但是賣掉剛到手的柱子的房子,還有自己的房子一起賣掉。
就是說這哥倆早就打好主意,既然潘五要從中橫插一手,他們索性賣掉全部財產,連人一起賣掉,去別的地方重新生活。
現在殺死回金,應該處理楊老三了,
給一頭戰狼套上繮繩,另一頭戰狼在前面引路,潘五的命令是尋找楊老三和楊老四。
這就比較難找了,兩頭戰狼的嗅覺已經非常好,可還是找不準方向。
潘五從馬車裡抓出來皮皮豬,丟到路上:“找人!”
皮皮豬很不爽的叫上兩聲,歪着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好久才使勁嗅上一下,然後朝外走去。
很意外,方向竟然是金城。
潘五想了一下,這是去賣獸皮啊。
站在楊老三的角度想一下,應該是從誰哪裡知道他手裡的兩張獸皮是高級兇獸,很值錢,所以要趕去金城。
有目標就好辦,在皮皮豬的帶領下,他們朝金城出發。可是皮皮豬走到半路竟然拐進岔路,又走出一段距離停下。
潘五跳下馬車,好奇的左看右看,難道說楊老三楊老四在這裡?
正疑惑的時候,皮皮豬衝他喊一聲,又衝前面喊上一聲。
前面有個小山包,山包下有片林子。潘五走進林子,聞到隱約的血腥氣?
再往前走,在山包下面堆個土堆,上面覆蓋的是新土。
潘五心下生疑:“不會是死了吧?”
左右看看,回馬車上掰下塊木板,回來挖土。
薄薄覆蓋一層,埋的很鬆,用木板挖了幾下就露出屍體,拽出來看,果然是兩具死屍,也果然是楊老三楊老四。
往坑裡看看,裡面啥都沒有。蹲下來查看屍體,都是腦袋捱上一巴掌,腦袋變形,半邊臉直接沒有了。
搜了一下,兩張房契、還有銀錢都在。
很明顯,他們被修行者殺了,目的是兩張四級獸皮。
丟下木板,拿着銀錢和房契走回馬車,打開車門:“柱子,你的房契。”又把那些銀錢遞過去:“給你了。”
柱子接過房契:“大叔,我要學武,我學你射箭吧。”
現在馬車上一共五個孩子,那個穿女孩衣服的男孩已經換成自己的土布衣服,跟着說話:“大叔,你收徒麼?我拜你爲師。”
五個孩子,三男倆女。
潘五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先找地方吃飯。”
既然楊老三死了,柱子的仇就算是全報了,可潘五心裡滿滿都是不爽。爲什麼啊,爲什麼總是有這種混蛋存在?
在家鄉的時候有劉三兒,在姜國買東西還能遇到個混蛋楊老三……把皮皮豬扔到車上,跳到另一頭白狼身上喊聲回家,兩頭白狼朝柱子的村子進發。
一定要回去柱子家,不但如此,還要買很多東西回去,要大吃二喝一場。
只是天色很晚,不方便買東西。
來到距離村子最近的小鎮,讓孩子們在馬車裡睡覺,潘五和戰狼守在外面。
這個夜晚很平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事實也是不可能,有那麼恐怖兩頭戰狼,根本就沒有人或野獸敢接近。
等天亮以後,太陽升上高空,潘五去鎮子裡買回來特別多的東西,還有幾個孩子的衣服、鞋。
潘五忽略一件事情,他以爲這些孩子都是孤兒,可是在吃早飯的時候,一個女孩壯着膽子說:“我想回家,我想我娘了。”
潘五愣住,對啊,柱子是孤兒,可這四個孩子未必是啊!
在吃早飯的時候,潘五仔細詢問一番。
四個孩子都不是孤兒,一個是跟爺爺在山裡生活,被拐出來的。倆女孩是在市集被綁架。剩下一個男孩,也就是歲數最小那個孩子是在家睡覺,被人抱出來。
聽過孩子們說的話,潘五怒不可遏,看來殺的人還是不夠。
問題是現在怎麼辦?四個孩子說不清住在哪裡,一個說家門前有條河,隔壁有個可白可白的女孩。一個說房子周圍都是山……
這頓飯吃上很長時間,忽然想起兩張四級獸皮了。
搶獸皮的人殺死楊老三楊老四,是用手掌拍死的,就是說腦袋上會留有他的氣味……
可是又如何?難道要逼他幫忙找幾個孩子的家人?
又想起那個黑衣青年,去金城,只要在金城轉悠一番,那傢伙不愁不出現。再說了,就算他不出現,直接問衙門就是……
潘五在想怎麼幫助孩子找到家人,可惜每一種方法都不可行。
想了又想,說先去柱子家。
在過去的漫長時間裡,潘五一直是蓬頭垢面,一直是鬍子頭髮一樣長的怪物,哪怕是穿上皮甲背上弓箭,也還是粗漢模樣。
同樣地,他在縣城做出那麼大事情,肯定有很多人牢牢記住這個大鬍子的樣子。潘五決定理髮。
先送孩子們回家,讓他們好好吃好好睡,潘五再回去小鎮。
他是一個人回去的,找人理髮刮鬍子,然後本想去縣城找縣官老爺說話。他想把四個孩子丟給縣令,讓他幫忙尋找。
可是在刮鬍子的時候,腦中一直在亂想,很快否定這個想法。怕只怕一件事,這個縣官老爺只是應付一下,並不真正幫忙尋找。畢竟縣城裡剛剛鬧出那麼大案子,縣官老爺要想辦法壓下去。
可是不找縣官怎麼辦?難道讓皮皮豬幫忙?
等刮好鬍子,又買些東西回去村子,五個孩子已經認不出他了。
等聽過聲音,又是說刮掉鬍子,再有兩頭大狼表現出的親暱動作,孩子們才相信這就是救下他們的恩人。
柱子說:“大哥真俊。”
好吧,孩子誇獎人的方式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潘五開始辦正事,抓過來皮皮豬,讓它牢牢記住四個孩子的氣息,然後說:“出去找吧,隨便哪裡都行,只要找到相同氣息就回來告訴我。”
皮皮豬不上當,哪怕我鼻子再好使,可人是會動的。而且土地廣闊,人口衆多,鬼知道去哪裡找人?所以潘五剛一說完話,皮皮豬就倒下了,很壯烈的倒在潘五懷裡。
沒辦法,潘五隻好苦笑一下再想別的主意。
如果都是孤兒,直接帶去深山裡就行。
可偏偏不是,即便潘五有再強大的實力,有再好的資源,可是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他能夠擁有的最美好時光,就是跟家人在一起的時候。
難道說真要帶出來所有戰寵,大家一起尋找?
根本不可能!他敢帶戰寵出山,姜國就會認爲他要進攻、侵略姜國國土,隨之而來的一定大軍壓境。
儘管前次對戰,姜問道和姜事民失敗,可那次纔有多少士兵?
就目前而言,哪怕潘五手下全是五級戰兵和五級戰寵,也抗不住一個國家的瘋狂攻擊。
別的不說,單一個用毒,還一個火藥,真要是姜國傾全國之力對付他們,潘五這面一定是死傷無算。
連大鷹連戰寵都能毒倒的毒藥,即便潘五的血液能夠解毒,可是他有多少血可以流?
如此就又是一件爲難事情產生。
當然,潘五可以強行帶孩子們進山,可真要是那樣做了,他和人販子又有什麼不同?都是一樣的剝奪孩子們的意願。
正是這樣想着,外面有人敲門,出去看,是村正。
潘五問:“有事情?”
村正說:“我聽說你帶了幾個孩子回來?”
不是聽說,是幾個孩子進進出出,還在門口玩耍,早有村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