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成天裝逼終於慘遭打臉……
當感知到那股強勁的,足已媲美開元二重強者的氣息時……齊暉整個人都懵逼了!
這就好像,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眼高於頂,正將一位學生的文章批得體無完膚,不屑一顧,然而下一刻消息傳來,人家的文章剛剛斬獲了那教書先生一輩子都不敢想的某某榮譽……
這特麼就尷尬了!
一時間,不光是齊暉,周圍的一羣人,也都露出了無比茫然的神情。
要知道,之前,齊暉,可是“一二三四五”,跟機關槍似地大放厥詞,什麼指“缺點”,說“失敗”,道“可惜”,講得那叫一個歡樂,那叫一個頭頭是道,那叫一個奧妙精深……本以爲,他都已經整出了這麼多的“說教嘴炮”,接下來,必然是順應套路潮流,一如齊暉所料,以凌悠慘敗爲結果,結束他本次的裝逼歷程……
誰曾想!
接下來的劇本壓根就不是這麼回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是已經被‘看出’了這麼多的‘缺陷’嗎?不是已經有那麼多的‘失敗’嗎?怎麼可能依舊淬鍊成功?”
“……拜託,這已經不是成功不成功的問題了好嗎?你想想吧!吹雪斷刀只是開元一重的寶器啊,特麼的現在怎麼整出一個開元二重的來啊?這是要逆天嗎?”
先是兇獸煉器,再來眼前一幕……許多對煉器之道頗有心得的少年天才,只覺前幾年所學的常識,那些被寫入教科書裡的金科玉律……全特麼是扯淡!
更具衝擊的是,創下了如今這幕“大恐怖”,令得他們開始懷疑人生的,只是……
一條狗。
一條連二階都沒到的犬獸!
一念至此,諸多煉器天才幾乎搖搖欲墜——嗯,學了這麼多年的煉器知識,做了那麼多年的練手實踐,耗了那麼多年的青春時光……結果,還特麼不如凌悠隨便拉來的一條狗……
這尼瑪……
都不能說什麼活到狗身上去了,這是連狗都不如啊!
“到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死我也要死個明白啊!”
一位三觀盡崩的天才紅了眼睛,嘶吼出聲。
但沒有人怪他的失態,實在是如今發生的一切,對他們,衝擊太大!
一時間,就連齊暉,都面色漲紅,死死盯住了凌悠,等着他的解釋!
“其實很簡單啊……”
凌悠淡笑着揭開了謎底。
“所謂的兇獸煉器,不過,是以兇獸爲傀儡的一種小秘法罷了,說穿了,就是將自身和兇獸神識相連,達到以其身煉器,而耗自身神識的效果……這,就是爲什麼剛纔那頭猴子,可以‘越階’煉製開元寶器的原因。此外,因爲消耗的是自身神識,也就不會促成什麼‘低成本煉器’的‘革命’之流……說穿了,不過好玩,卻是不值一文。”
一聲落下,齊暉的面色頓時由怒紅轉爲煞白:“你……如何知曉《兇煉三法》?”
“《兇煉三法》?那是什麼鬼?沒聽過。”凌悠自然不會蠢到將實話說出來徒惹人生疑,而是佯裝着,若有深意地悠悠道,“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各的不同……你慢慢領悟吧。”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戲謔一笑:“其實真的超簡單的,我隨便修了修,就成了。”
一句落下,端的是大大的實話,但聽到齊暉耳中,卻宛如驚濤駭浪席捲而來,忍不住嘴角狂抽了一下,之前的什麼風度,什麼瀟灑,什麼指點江山一二三四五的說教自信,全都……灰飛煙滅!
他現在,只有一個感覺——想哭!
尼瑪……
想我爲了裝這個逼,自數年前就精心準備,生生放棄了一次又一次成名機會,生生熬過了一次又一次地獄般的折磨,一心只爲了磨礪自身神識,將《兇煉三法》修成!同時,我還瞞着師門長輩,花費了大量心血,資源,幾經周折才找到一隻合適的“七巧猿”,日夜陪睡陪吃陪聊,精心飼養,苦心訓練,歷經艱辛才終於達成目的……
可你凌悠呢?
懵懵懂懂,臨時抱佛腳,隨便拉來一頭放路邊都沒人理的小狗,前後沒接觸幾息就直接趕超了我,這也就算了,媽的還說什麼“說穿了不值一文”,“隨便修修,就成了”,好似輕描淡寫,如斯隨意……
搞妹啊!
你這在裝逼界是犯規行爲你造嗎?
一時間,齊暉心裡好氣好氣,幾乎難以站立!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氣早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那‘吹雪斷刀’的淬鍊之法,講道理,也沒錯,不過,我不喜歡。所以,我就隨便看了……呃,看了看,改良了一下……只是一不小心,改得比較‘叛逆’,壞了你的裝逼大事,那啥,不好意思啊!”
凌悠自然不會將全部的真相告知——在“+1”之後,他還刻意結合了之前繁複無比的無極寶器煉製心得,這才得以煉出“開元二重”的寶器,爲的,就是挖個大坑,讓齊暉這裝逼犯自己跳進去!
這些,衆人並不知道,但僅就凌悠表面所說,也已經足夠讓他們懵逼了!
啥?
看了看……
改良?
你一個凝真九重,去搞開元寶器也就算了,居然……還改良?
這也太妖孽了吧?
“呃,別這麼看在下好嗎?在場諸位,誰又沒點手段?”
見衆人這般,凌悠忙道了一句,卻是輕飄飄地將話題轉了去。
目光徐徐在衆人身上掃過。
“倒是你們啊……不要盲從好嗎!隨便聽人家說起‘一二三四五’,就下意識地覺得,人家說的,全對?呵呵,他說失敗就是失敗,他說缺陷就是缺陷?我去,他說你就信啊?”
凌悠微微搖頭,嗤笑道:“冰炭就真不能同爐?疑人就真不該用?世間萬法,從來相對……我輩行走於世,就該擁有明辨是非,不爲旁人言語蠱惑的心志才行啊……”
“與諸君共勉。”
此話一出,一干人等盡皆若有所思,沉吟起來,無形中落入了凌悠的裝逼套路,唯獨齊暉一人,毛髮豎起,目眥欲裂!
可想而知凌悠這番話,會對他的名聲,造成多麼大的打擊!今後,他再玩居高臨下,“說教”裝逼的戲碼,還會有人信嗎?
下意識地,齊暉就想反駁,然而話到嘴邊,卻又轉爲了一抹苦笑……
反駁?
怎麼反駁?
還能拿什麼反駁?
在鐵板一樣的事實面前,他就算說得天花亂墜,又能如何?
難道,還嫌今日臉丟不夠,打不夠?
一念至此,齊暉只覺無盡苦澀。
對此,凌悠倒沒有繼續出言嘲諷,而是心底默嘆了一聲。
你說你,跟我裝什麼逼呢?
真是。
一念至此,凌悠看着齊暉的眼神裡,隱含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