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0章 假想敵
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場。
不同於往日的樸素，夜幕下的場地籠罩着一層神秘的淺銀色微光。
這種微光彷彿來自於魁地奇球場本身，斯普勞特教授正站在場地中央輕輕揮舞魔杖。
猶如春天降臨，天鵝絨般平整光滑的低矮草浪以她爲中心迅速擴散開來，這裡會成爲學生們明天對抗賽的主場，差幾寸到海格腳踝的柔軟草場，正好可以作爲天然的軟墊，防止學生們在魔法對抗中受傷。
而在看臺邊緣的地方，一襲黑袍的斯內普教授宛若巨大蝙蝠般無聲無息地在看臺間滑行。
雖然伏地魔歸來的事情還有頗多疑點，但本着謹慎起見，斯內普還是儘可能地在四周添加了各種反黑魔法的防禦咒語。
魁地奇球場的改造僅僅是個嘗試。如果這裡的防護效果不錯，他們後續會把相應的經驗推廣到霍格沃茨城堡各處，以求當某天黑魔陰雲抵達霍格沃茨時，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學生們。
另一邊，麥格教授輕點着手中魔杖，在場地各個角落安放石像裝飾。
它們有些看起來像是持劍、持盾的衛兵，有些則像是雙翼合攏的石像怪。
霍格沃茨的代理校長並不能使用“石墩出動”號令城堡內雕塑，但魁地奇球場的就無所謂了。
這也是艾琳娜不久前給麥格教授的建議：
麥格教授完全可以在城堡主體外設立安放些待激活的石墩，在危急時刻拱衛學校。
事實上，不僅僅是魁地奇球場，依照艾琳娜的想法，她甚至想沿着學校大門依次設立石像。
昨晚發生在魔法部的衝突驗證了一個戰術邏輯：巫師對抗中，肉盾坦度格外重要。
理論上來說，如果可以弄幾頭花崗岩火龍、哥斯拉、利維坦之類的石像，並且把它們納入到霍格沃茨城堡的“魔法局域網絡”認證中，哪怕全世界巨人一起衝過來，也會被霍格沃茨輕鬆擋在校門之外。
至於弗立維教授的工作則要簡單、樸素得多了。
作爲霍格沃茨魔咒課教授，格林德沃銷聲匿跡後的決鬥冠軍，在裝飾了一下場地燈光後，弗立維教授就和艾琳娜等一衆風紀委員坐在一起，開始討論完善明天的學院對抗賽規則和注意事項。
顯而易見，弗立維教授在魔法決鬥、魔咒知識方面可以說是僅次於鄧布利多教授的頂尖巫師。
但是，在學生層面的魔法鬥毆上，艾琳娜等人顯然有着更爲直觀、準確的把握。
“昏迷咒和切割類魔法？我認爲您多慮了。”
赫敏一邊說着，從挎包中取出自己的魔法書，翻動到風紀委員專屬的那個日常記錄頁面。
隨着霍格沃茨魔法書的普及，她現在已經可以很熟練的使用這個新道具了。
“唔，從數據統計來看，這些魔咒的使用頻率並不高……”
赫敏抽出魔杖輕輕點動了一下，淺棕色光幕從她手中書頁投影出來，呈現在弗立維教授眼前。
“您看，在走廊、教室、休息室的衝突中，惡作劇類魔法的頻次纔是最高的——危害性比較大的魔法通常是火焰類別的，相比起精妙魔法控制，大家更喜歡使用法力衝擊、爆炸，以及燃燒……”
“至於法術頁的問題，我和艾琳娜的看法一致，這屬於大家在學校的學習成果，不應當限制太死。”
“……這樣嗎？那好吧，姑娘們，你們成功說服了我——”
弗立維教授擡起頭，仔細看了看赫敏在“維持風紀”過程中的魔咒記錄。
不同於費爾奇此前零散、不成體系的記載，在赫敏的記事板上，詳細記錄了學生們發生衝突時施展的每條魔咒和施法順序，而當所有數據彙總在一起的時候，其中的說服力簡直比所有話語都要有力。
或許這就是鄧布利多在霍格沃茨增設學生風紀委員的原因——他不得不承認，時代變了。
“不過，法術頁方面我還是持保守態度，雙方在入場前我要檢查一下錄入內容。”
沉吟了幾秒後，弗立維教授瞥了眼若有所思地艾琳娜，“如果我沒有記錯，法術頁中錄入的咒語，有可能是其他巫師協助施展的，對吧？換句話來說，存在高年級舞弊的可能性，這樣一來……”
“嗯，這種情況的確可能出現，但我覺得並不是什麼壞事——”
艾琳娜晃悠悠地坐在掃帚上，滿不在乎地說道，“他人刻錄的法術位只能是激發型的防護魔法，雖然在平衡性方面有些問題，但從安全性方面來說，似乎沒有反對的理由。況且，明天的對抗賽本來就是學院間的魔法對抗，高年級保護低年級，這其中的象徵意義，本來就是霍格沃茨提倡的精神之一吧？”
“當然了，這才第一屆學院對抗賽，大家會不會攜帶魔法書入場暫時都是未知。”
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摩挲着下方的掃帚輕聲說，“我個人認爲，關於魔法書的事情，暫時沒必要寫進這次的比賽規則中，真正應該重點關注的是另外的一些東西……譬如說，飛天掃帚是否可以攜帶？”
“飛天掃帚？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卡斯蘭娜小姐。”
弗立維教授皺起眉頭，有些困惑地說道。
“唔，我們並不是創造一個決鬥場，我以爲，學院對抗的目的是爲了消化知識。”
艾琳娜的視線不經意地掃過某隻陸行鳥，微笑着回答道。
“飛行天賦也是魔法天賦的一種，絕大部分黑暗生物不擅長飛行，況且幻影移行並不總是那麼好用。當危機來臨時，我希望大家至少會想到更多的自保和反擊途徑，而不是如同巨怪一樣在地面無能狂怒地嘶吼——這是條捷徑，但或許也是貫穿古今的希冀……”
霍格沃茨的學院對抗賽僅僅是個開端，這其中蘊藏的未來，或許只有艾琳娜才能看清楚。
在艾琳娜的設想中，它大概率會成爲魔法戰鬥的新起點。
更美妙的是，不同於原本世界線的那些阻力，這一次她面前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隨着“伏地魔”高調回歸，哪怕是最固執、官僚的康奈利·福吉，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妨礙霍格沃茨訓練學生自保能力——要知道，放出火龍攻擊“伏地魔”的他根本沒有任何投降可能。
倘若“伏地魔”持續施加的壓力足夠大，魔法部甚至可能要求學校這邊加大力度。
正如同剛消散不久的冷戰陰雲，最容易凝聚人心的，就是一個存在於假想與現實間的敵人。
事實上，這也是絕大部分黑魔王偏愛的手段：挑撥矛盾，製造敵對。
而另一方面，這往往也是他們失敗的原因，無論格林德沃亦或者伏地魔都是如此。
人類在面臨危機時，通常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動力。
倘若她真的希望在“伏地魔”的陰雲下長久地推動未來世界的軌跡，而不是讓事態走火失控，那麼除了單純的敵人和威脅外，她還得給魔法政府另外一個無比重要的“武器”才行。
由某條捷徑勾勒出來的……希望。
譬如說——
“阿瓦達索命！”
“阿瓦達索命！”
四五道幽綠色的光芒在瀰漫着霧氣的狹窄房間中交錯閃耀。
那個剛從房間中央巨型坩堝中站起來的人影，如同朽木般直直地朝後方倒去。
“記錄，第四次實驗。”
“復活用時22.74秒，回收時間1.13秒。”
“目標無魔法抗性、無應激反應、無延續記憶……”
“C級人員入場許可通過，請儘快清理場地，移交素材至B區。”
觀測室之中，尼可·勒梅輕輕點了點頭，示意旁邊的研究人員趕緊繼續下一步。
“教皇”和“高塔”給他的實驗時間可沒有太多，最遲下週五的時候，“伏地魔復活”的一期工程紀要暫停了，他得抓緊時間完成基本目標，纔有空餘嘗試自己的一些奇妙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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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