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時間，凌晨05:09
布爾什維克鐵錘酒館，接待大廳。
“哈、哈哈哈……看樣子，我們來得早了一點啊。”
弗蘭克摸着後腦勺，轉過頭看向背後的阿歷克塞，發出一陣尷尬的乾笑聲。
“……確實，稍微早、了、一、點。”
阿歷克塞掃了一眼掛在妖精背後的那一排時鐘，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也就比倫敦時間稍微提前了六個小時而已，弗蘭克，我覺得你之後最好多補習一下一些基本知識，否則我擔心你遲早有一天會栽在這些小細節上，即使你們是巫師。”
“抱歉，這是我第一次獨立出任務，有點緊張……”
弗蘭克如同霜打過的茄子一樣，朝着阿歷克塞小聲地解釋道，神色有些侷促。
這些年輕人啊，想法還是太簡單了……
阿歷克塞笑了笑，不以爲意地擺了擺手。
雖然沒有跟別的巫師接觸過，不過目前看起來弗蘭克除了掌握了一些奇怪的魔法之外，和到他研究所裡面實習的那些愣頭青學生，似乎也差不多。
“沒關係，如果可以的話，給我多講講關於魔法界的事情吧——作爲一個獨立於我們這些沒有魔法才能的人的世界，我需要補習的基礎生活課程也不少，互相學習就好。”
“額，好。”
弗蘭克看了一眼阿歷克塞的臉色，確定沒有在他臉上看到生氣或不耐煩的神色後，稍微放下心來，揮了揮魔杖，招來兩張椅子靠着牆坐下，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了起來。
“其實我也剛畢業沒有多久，我是從德姆斯特朗畢業的，哦，這是一所巫師學校，就好像是非魔法界的學校一樣，只不過是專門針對於年輕巫師的……”
“……後來我們一家搬到了奧地利的薩爾茨堡，與舅舅一家住得很近……小時候，我的夢想是成爲一名將軍，不過後來，我收到了一封貓頭鷹來信……”
“魔法界不用麻瓜世界的貨幣，巫師買東西用的是金加隆、銀西可……”
“……”
弗蘭克本來就是一個相當健談的人，或者說，算是一個話癆。
只不過之前礙於工作，不得不裝作沉穩的樣子，如今總算可以打開話匣子說個痛快，自然噼裡啪啦的一陣聊，雖然有些沒頭沒尾，偶爾邏輯也有些混亂，不過對於阿歷克塞來說，這一切也都算的上有趣，自然也不會去打斷弗蘭克的興致。
甚至於，受到了弗蘭克的感染，到了後來阿歷克塞也開始講起了關於他自己的故事。
比如說他怎麼認識的妻子娜塔莎，以及後來怎麼有了小女兒丹尼洛娃；又比如說他當初怎麼進入的佈德克爾核物理實驗室，怎麼一步步走到了副主任的位置……
不知不覺間，時間在兩人愈發愉快的閒聊中慢慢過去。
直到……
………
“咳咳，不好意思，暫時打斷一下。”
就在阿歷克塞開始說起自己在大學裡的時候，是怎麼在幾瓶伏特加的誘惑之下，毅然決然地從數學系“叛逃”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孩聲音出現在了他們的耳邊。
兩人微微一愣，下意識停下對話，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名面容精緻，有着一頭銀白色頭髮的小女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兩人身邊，湖藍色的眼睛裡閃爍着璀璨的星光，恍惚間，阿歷克塞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了天使降臨一樣。
不過下一刻，阿歷克塞就被弗蘭克一連串的驚呼聲重新拉回了現實。
“麥爾舅舅？！阿波卡利斯先生？！德麗莎小姐？！”
阿歷克塞的視線從女孩的臉龐上移開，這才發現在這個小女孩身後，還站着一名眼神裡充滿玩味、精神矍鑠的老人，而在兩人身後，整整齊齊地侍立着十來名穿着整齊黑西裝，不苟言笑的中老年人。
其中一名老人正鼓着眼睛狠狠瞪向弗蘭克，嘴脣略帶威脅的動了動。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弗蘭克之前的故事裡面那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似乎無所不能的巫師舅舅，庫爾特·麥爾，只不過從站立的位置來看，今天的主角並不是麥爾先生。
“阿歷克塞先生？您好，歡迎來到魔法界。”
艾琳娜微微一笑，主動朝着前方伸出手，無比正式地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德麗莎，德麗莎·阿波卡利斯，天命集團目前的首席執行官，也是本次行動和簽訂合同的直接負責人。接下來的時間，就由我來向您介紹和解惑吧。”
事實上，對於阿歷克塞的故事，艾琳娜還是蠻感興趣的。
如果不是格林德沃在旁邊不停地催促，她還是想多聽聽這位核物理學大牛的成長史。
這方面的經歷，可比什麼枯燥乏味的合同談判有意思多了，尤其是當她這些天已經重複了十幾次類似的解說過程之後，趣味性更是幾乎沒剩下多少了。
只不過時間有限，她現在可是利用早起的時間間隙，偷偷通過格林德沃辦公室的壁爐跑過來的，自然沒有太多閒暇時間可以用來浪費。
等到上課時間如果還沒出現的話，老蘿蔔說不定就直接過來抓人了——哪怕這一切都是經過了鄧布利多允許的，她也只能利用課餘時間去挖人，而不是堂而皇之的翹課。
平心而論，在這個時代下，或許在學術專業方面艾琳娜比起這些大牛們差得不是一點半點，但是在展望未來、預測科學發展、說些似是而非的科學結論上，就算是愛因斯坦重新活過來，一時半會兒可能都會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更不用說，通常情況來說，但凡是來到這裡的科研人員，其實已經在心中下好了決定，他們所需要的大多隻是一個承諾，一個方向，以及一些解決後顧之憂的具體物資。
艾琳娜真正所做的，其實就是“坦誠”兩字而已。
單這方面的內容，恰恰是那些差不多已經熬成人精的高智商科研工作者們，所最看重的那一塊品質，這也是爲什麼她並不介意讓一些實習生去接觸那些老傢伙們。
言語、利益，終歸沒有日積月累的品質和態度能夠打動人心，她並不是要給那些已經成功過一次的科研大牛們展示魔法界有多麼的成熟，以及他們來到這個魔法世界之後，會得到什麼樣的便利，以及多麼容易獲得成功。
在這方面上，那些有着獨特視角，以及超越常人智慧的人類社會大腦們，根本不用她來進行具體的引導和發散，只需要見過一兩個魔法，他們就能自己展開聯想。
她所需要的，反而是提前將一些不那麼好的，稚嫩青澀的文明萌芽展示出來，一旦接受了這些設定，未來再出現衝突和落差的機率就會少上很多。最容易說服一個人的，永遠只有他自己。
當然，除此以外，她還有大量的用來進行勸說和引誘的秘密武器。
無論是魔法界的保密規定，爲了非魔法界與魔法界文明融合的提前鋪墊，天命集團、霍格沃茨爲了援助前蘇聯人民所準備的海量土豆，在合約期間包吃包住享受五險一金……
當然，不僅僅如此，還有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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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