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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四十三章 老祖

八百四十三章 老祖

賈仁冷聲道,“看來是來了硬茬子了,諸君,咱們去看看吧,二位大人稍坐,我們去去便回。”

隆功曹冷哼一聲,一捏粗大的蒜頭鼻,口中噴着粗氣,“奶奶的,真是好生掃興,也罷,我和馮兄也去瞧瞧,倒要看看這南境又出了哪隻幺蛾子,竟是如此的不開眼。”

賈仁大喜,心道,總算這些年沒白喂這頭肥豬,有官面上的人出馬,這事兒就更好辦了。當下,一行人滾滾朝山門處行去。到得山門外,便見許易依舊在佈陣。

這等詭異舉動,看得賈仁,隆功曹一幫人各自生疑。“他到底在幹什麼?”

“看着像是在佈置什麼封鎖大陣?”

“還真是奇了怪了,莫非是嫌咱的山門大陣不夠堅固,要幫咱們再加一個大陣。”

“莫,莫非這人想佈置大陣,將你我鎖死在內,想一網打盡。”

此話一出,滿場噤聲,賈仁心中怒意頓消,衝許易抱拳道,“閣下到底和我幻靈宗有何樑子,不妨直說。若果真是我幻靈宗的錯,賈某認錯。”

許易冷聲道,“如果做錯了事,認錯就解決了,那我還怎麼殺人?”

“好大的狗膽,二師兄,三師兄,咱們一起去試試這混賬的成色。”

鬚髮皆張的房長老冷喝一聲,竟有八人同時飛起,正是六名長老加兩大峰主。值此宗門臨難之際,正是建功立業之時。

何況,有兩位功曹在背後戳着,今日之事,有勝無敗,若是立下功勞,今後在宗門內的話語權可就要大漲了。這看得着得利的買賣,自然都搶着做。

房長老賣弄神通,衝鋒在前,一出手,便使出壓箱底的絕學,顯龍相,化作一條五爪金龍,直撲許易。

木槿、秋娃已嚇得抱作一團,許易溫聲道,“秋娃別怕,一條爬蟲而已,看鬍子叔烤了他。”

卻見許易再吹一口氣,頓時,急速攻來的房長老等人半空凝住了,整個人身體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碳化,隨即,化作一團團粉末,凌空散去。房長老顯化的金龍頗爲不凡,變成碎裂的碳末最多。

許易滅掉房長老等人,攝入衆人命輪,皆送與荒魅,荒魅心中嫌棄,但還是隻能捏着鼻子吞了。

親眼目睹,比左門將彙報一百次還賴得震撼,睹此一幕,賈仁的骨頭都酥了,他已經確信了來人多半便是神圖境強者,弄不好就得是神圖二境,這,這怎麼打,便是請動左近的正仙大人也來不及啊。

“閣下修爲令人欽佩,只是北天庭在立,王法昭昭,不是逞兇之所,閣下便和這幻靈宗有仇有怨,殺了這許多人,這仇怨也當報效得差不多了。某乃治玄都功曹隆廣,今日便給你個面子,速速退走吧。”

隆功曹一晃手中令牌,冷然說道,他雖然只有陽魚三境修爲,但身在公中,自然底氣十足。

“你姓隆?”許易眉峰驟冷,“想必便是你喝了不少我家秋娃的靈液,好,好得很,一時三刻,你死不了了。”

許易大手一揮,一道光掌凌空落下,早有防備的隆功曹數度變換身形,奈何,那光掌如影隨形,瞬間將他拿住,許易大手一按,隆功曹周身氣機狂冒,卻是許易一掌毀了他的龍椎要穴,氣機驟散。

下一瞬,許易朝他體內打入數道靈力,封住他周身穴竅,緊接着一枚源印珠送入他口中,霎時間,隆功曹便開始滿地打滾,劇痛之狀,慘不忍睹。

秋娃嚇得鑽入木槿懷裡,木槿面有不忍,卻不敢勸說許易。

短短時間內,許易在木槿心中的形象驟然劇變,這個可以爲秋娃淚流滿面的男子,竟然還有這嗜血兇魔的一面。

“閣下,閣下,不要啊,都是誤會,我是第一次來,有什麼事,和我也無關聯啊。”

馮功曹急了,跪地求饒,看許易這滔天煞氣,分明是沒把天庭王法放在心裡的邪修啊,跟這等魔頭哪有什麼道理好講啊。

賈仁心中一片冰寒,掌中掃出一道靈力,頓時在空中炸開無數焰火,整個幻靈山都震動了。

忽地,遠處山谷數聲清嘯,“我眠三千年,不復醒世間,誰驚蟄龍覺,要將買命錢。”

聲音遠遠傳來,滿山都起歡呼聲。“是二老祖”,“二老祖來了,二老祖來了。”“恭迎二老祖。”

喧譁聲中,一位氣質沖淡的道袍老者遠遠行來,便見他輕輕踏了三步,便從十數裡外,轉瞬到了近前。

賈仁拜倒在地,“二叔祖,非是晚輩輕佻,驚擾二叔祖修行,實在是此獠,極兇極惡,殺人如麻,連隆功曹也遭了他的毒手,我幻靈宗今日陡遭這滅宗之災,纔不得不驚動二叔祖啊。”

道袍老者冷然道,“沒出息,你可是我幻靈宗宗主,便遇強敵,如何做這等醜態。”說着,他揮開了賈仁,闊步朝許易行來。

他的氣勢一點點外放,忽然一股強大的氣場籠罩了整片空域,修爲稍低的弟子已經站立不住。

賈仁額頭也已開始冒汗,驚聲道,“突破了,二老祖竟然突破神圖二境了,可喜可賀,真乃可喜可賀。”

滿山一片歡騰,馮功曹瞬間立起身來,氣場陡變,指着許易怒喝道,“鼠輩,敢如此凌辱天庭命官,今日必要你自食其果。”

話罷,他又衝道袍老者傳遞意念,“前輩只管抵住此人,我們攻破大陣,一旦能動用如意珠傳出消息去,此獠便有三頭六臂,也得死在此處。”

道袍老者微微頷首,依舊氣質沖淡地朝許易踏進。

“木姐姐,我怕。”秋娃縮進木槿懷中。

“秋娃乖,別怕,看鬍子叔嚇哭他。”

許易溫聲說罷,壓迫許久的氣機瞬間放出,頓時,道袍老者彷彿被一頭上古荒獸盯住,空氣中瀰漫的恐怖氣機,好似一塊塊生着倒刺的舌頭,那一塊塊舌頭在肆意地舔食着他周身的毛孔。

咵嚓一聲,他的腿骨被生生壓斷,跪倒在地,心神爲之奪,忽地,刷刷,眼淚如雨水般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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