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傳意念道,“放心好了,你熊令叔父是明白人,不會對咱們小氣的。這遂傑有些意思,可惜了。”
“可惜什麼?”金賢不明其意。
金秀傳意念道,“可惜明珠暗投,跟了王重榮這個倒黴鬼,行了,二弟,踏實跟着學吧,多多歷練對你沒壞處,這兒的一干人,個頂個的都是人精,且看他們怎麼爭怎麼鬥吧。”
金秀話音方落,滿場衆人齊齊變了臉色,霎時間,所有人都激發了靈力護罩,幾乎靈力護罩才生出,數十道恐怖的白色光球便砸了過來。幾乎一輪齊射,整個凸嘴崖便被移作平地。
三輪齊射後,衆人便從立足的崖頂,滾到了深坑之中。第二輪齊射落下的時候,衆人便醒悟過來,這是遭了靈炮陣攻,恐怖的靈炮轟出的攻擊,直接形成強大的能量場域封鎖四方,衆人想要分散遁逃都不行。
霎時間,所有人都被阻在了深坑中,忍受着一輪接一輪的炮擊,有那修爲稍弱的,已經開始吐血,即便強悍如許易,用強大的能量護罩來硬抗那一輪接一輪的衝擊,也着實不好受,心中卻樂開了花。
“大意了,大意了。”
熊完高聲呼喝,“大伯、三叔,這姓徐的好不要臉,她怎麼敢,怎麼敢借來正一衛的靈炮陣,來轟我們,咱們也是正一天王府的,她,她特麼也太不講規矩了吧。”
孟德鐵青了臉色,暗暗搖頭,衝金秀傳意念道,“早知道熊完是這等蠢貨,這一趟就不該這麼來。”
金秀面帶微笑,“事已至此,咱們上了蠢貨的船,這會兒也不好下船了,不如我去料理了這亂局。”
孟德傳意念道,“何須大公子出手,且看吧,有的是人要顯露手段。”忍過了頭幾波的狂轟亂炸,衆人雖被轟了個灰頭土臉,強悍如神圖五境、金巫大能,基本都調整過來了。
靈炮威力固然不凡,但對神圖五境這個級別的強者,算不得致命殺傷。
孟德話音方落,熊令、熊本,表岑三大金巫強者,同時出手,三人顯化本體,化作巨型巫體,三人各自賣弄神通,竟硬生生拔了三座大山,橫在了深坑四周,擋住了靈炮轟擊。
金賢眼生豔羨,“論及神通廣大,巫族真乃得天獨厚,如此強悍的肉軀,人族和妖族都望塵莫及啊。”
熊完怒聲喝道,“姓徐的婆娘,好不要臉,有種滾出來。”
三座大山挪移而至,靈炮轟擊頓時停止,便見一道身影悠忽而至,青衣翩然,容顏清秀,斜眉劍橫,不是多日不見的徐胭脂又是何人。多日不見,徐胭脂的氣勢明顯又強大了,顯然修爲大進。
徐胭脂不理會熊完,高聲喝道,“熊令,你還要不要臉,你我相爭,你竟敢延請外人,此事你當天王不知麼?現在某便傳天王法旨。”
說着,她大手一揮,掌中現出一枚玉牌,玉牌點亮,散發光影。
頓時,一個面容清癯,頭戴通天冠的中年男子顯現出來。那中年男子才現,熊令麾下衆人便拜倒在地,熊令亦面色通紅,汗流浹背。
便聽那中年男子道,“熊令,你太讓本天王失望了,在本王想來,徐胭脂即便競爭不過你,也當是你極佳的一塊磨刀石,偏你要勾結外賊,太令我失望了,你回總堂,聽候發落,其餘人等,聽候徐少卿調遣。”
熊令如墜冰窖,他做夢也想不到,徐胭脂竟然走通了正一天王身邊的人,將消息遞給了正在閉關的正一天王。此番,他引無極殿的人馬爲臂助,絕不是草率之舉,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盤算的結果。
他就是要造成既定事實,屆時,徐胭脂身死,禁地的靈藥被他把持,天王向來又是隻問結果的,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絕不會自廢他這條臂膀。可他萬萬沒想到,徐胭脂竟還藏了這麼一手。
不對,不應該呀,他探聽得很清楚,天王絕對在閉關,身邊最得用的隨侍,也不敢打擾,莫非,天王閉關前,就做好了這些準備,既如此,我也太冤了吧。
虛空之上,徐胭脂冷冷凝視衆人,大手一招,收了影像,寒聲道,“天王的令諭,爾輩已聽到了,現在調轉槍頭,給我殺掉無極殿的這些敗類。”她話音方落,混在人堆裡的熊完便要隨同衆人開始行動。
他畢竟端的是正一天王的飯碗,好容易混到高位,這檔口還沒想過改換門庭的事兒,至於他大伯熊令,在他想來,應該不會有太悲慘下場,最多被訓斥。至於無極殿這些人,他就顧不上了。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斷喝,“大家不要上當,這娘們兒虛張聲勢,那影像是她自己製作的,正一天王若有下令,她早就亮相了,何必提前靈炮攻擊一撥。再說,天王若有下令,又豈會只有一個影像。”
怒喝之人,正是許易。熊令猛地昂揚,“好哇,該死的,你竟敢誆我,你真是吃了豹子膽,連天王令諭也該假傳,諸君,隨我殺了她。取徐胭脂頭顱者,賞玄黃精一千。”
喝聲方落,熊令不管不顧,先奔徐胭脂去了。他從心底裡是信了許易的話的,當然,即便許易沒說對,他也只能當真聽了,這檔口,他不能認輸。至於,他那些手下,除了一撥鐵桿隨他衝殺而出。
倒有一大半猶豫不決。畢竟,單憑遂傑一句話,又算什麼憑據,畢竟,徐胭脂真的是正一天王極爲看重之人,她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假傳天王令諭吧。各人有各人思量。
不管怎樣,此刻,熊令一方的軍心卻是完全動搖。熊令這一動,孟德便也喝令,衆人掩殺過去,金賢忍不住傳意念讚道,“遂傑真乃智士。”
金秀眼中閃過一抹可惜,“智士不假,但你以爲孟叔沒看出來徐胭脂的把戲麼?聰明人可不止遂傑一個。行了,二弟,隨我衝殺吧,此正丈夫建功立業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