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確認了褚一報告的消息,賈兆賢、方世輝心裡苦得已經沒詞兒了。這事兒出的,受些辛苦倒是沒什麼,關鍵是窩囊啊,窩囊都是其次,關鍵是顯得自己多蠢啊,尤其是王旁教授的點評。
簡直就將“蠢貨”二字刻在了他們頭上,摳都摳不下來。“握草,他不要老子活,老子就讓他死。”賈兆賢目眥欲裂,一聲怒喝,急衝衝奔下階梯,往許易所在方向衝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能拿下許易,此事傳出,我等皆成笑柄,不僅辱及自身,還連累家門,諸君,此時非是惜力之時,敢不拼死。”方世輝冷聲喝道,褚一等人同仇敵愾,齊聲道,“敢不效力。”
當下,這一彪人馬蕩起滾滾煙塵,直奔許易洞府,瞧見動靜兒的學員,聯想到上午朝暉堂發生的那一幕,哪裡還不知道這是有大事要發生了,頓時一傳十,十傳百,消息很快擴散出去。
賈兆賢趕到許易洞府,高聲叫罵,要激許易出面,叫罵許久,無人應聲,左世輝等人也跟齊齊鼓譟,這時,有人道,“你們找許易?他在紫竹林下棋呢,來這兒,是找錯地方了。”
陽光正好,紫竹林內溫度溼度正好,林風徐徐吹來,說不出的暢快、愜意,許易也是翻閱新人手冊,才知道紫竹林內,有許多有趣的機關,其中,最令許易敢興趣的便是一款象戲機關。
這象戲和他前世的玩法差不多,除了楚河漢界對不上外,其餘大體無差,這象戲機關設計得極爲精妙,許易每下一步,這象戲機關必定會給出相應的走步。只要自備一塊象棋棋盤,便可和這象戲機關下棋。
許易並不精於象戲,相比象戲,他更精通的是圍棋,但面對這樣類似人工智能的存在,他焉能不敢興趣,他和象戲機關一連對弈了十幾局,次次敗北,一點便宜也沒討着。他非但不沮喪,反而樂在其中。
終於,這次他和象戲機關戰到了殘局,他是單象單車雙兵,象戲機關是單馬單炮雙相一士,看盤面,他略微佔優,應對好了,極有可能拿下。他正凝神謀局,呼啦啦,大片喧譁聲傳來。
刷的一下,許易沉下臉來,他最討厭的就是在他對某事入情時,被人攪擾。賈兆賢的帥臉才映入眼簾,他便流露出無比的厭惡,冷笑道,“地掃完了?掃完了回去歇着吧,來找我作甚?”
賈兆賢大喘着粗氣,纔要說話,被許易打斷,“若是想來找罵,請注意你的身份,咱們好歹是七品仙官,算得上高位,倘若賈兄口出惡言,恐怕不止是丟了自己體統,也丟了賈家臉面吧。昨夜,你和方兄,在我洞府前叫罵,那時,左右無人,不會被察覺,聽,動靜兒不小,現在可是衆目睽睽,賈兄若還是口出惡言,粗鄙無文,我可替賈兄兜不住。”
“你……”賈兆賢本是要指着許易的鼻子大罵的,被他這麼拿話一堵,反倒說不出話來了。這時,方世輝、褚一等人皆趕來,更有二三十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在許易左近圍得水泄不通。
“賈兄,和這樣的臭無賴,能說什麼呢。他也就會偷個奸耍個滑,算什麼東西。咱們和他計較,不啻於腳踩臭狗屎,罷了罷了……”方世輝冷聲說道。
賈兆賢笑道,“方兄說得好,和他一般見識,倒是我落了下乘了,也怪我,忘了這人出身,空虛客嘛,區區一個練嘴的,靠吹吹拍拍,勉強混上來的,我向他邀戰,他也得有膽子接啊。”
褚一等人大笑,同時開啓冷嘲熱諷模式,把許易說得連褲衩子都不如。荒魅傳意念道,“生意上門了,哪有不接着的道理,運作好了,說不定衝擊三境的資源都夠了。”
“這不好吧,這和我本分爲人的宗旨相悖。”許易微微搖頭。荒魅氣樂了,“怪我怪我,怪我多管閒事,也是,我是多狂妄啊,敢指導你幹這坑蒙拐騙的事兒,我忒嫩了。”
許易不再浪戰荒魅,朗聲道,“諸位這激將法使得也太拙劣了吧。好了,咱也別繞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因着我的出身,老幾位記恨許某,許某能理解。同樣,我也對幾位沒有好感。矛盾發展到這個地步,幾位無非是想請我上君子臺,來個一勞永逸。某也贊同,我也想將諸位趕出這道宮,淨化我道宮的學風。你們也犯不着繞了,不就是想找個正當理由,公平公正地打一架麼,我同意了。”
賈兆賢傳意念道,“我等不可輕敵,在這混賬身上吃的虧已經不少了,寧肯料敵從寬,也斷不能浪費這絕好的機會。列位,進修第一天,便拉許易上君子臺,必定震動四方,若非萬不得已,我等也不會出此下策。可要是這次仍舊撂不翻許易,咱們的名聲可就全完了,家族聲望也必將受到拖累。所以,這一戰,我們必須匯聚全力。我提議左兄出手。”
褚一皺了皺眉,傳意念道,“賈兄這是何意,莫非信不過褚某?”他是極想登臺一戰,滅掉許易,一振褚氏聲威,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賈兆賢傳意念道,“褚兄,非是不信你,而是我等必須將最強戰力推上戰臺。褚兄雖然比左兄先進階神圖三境,但褚兄可有三階後天靈寶傍身?何況,左師兄新晉修成地級神通冰河風暴,褚兄以爲自己的實力能穩勝左兄麼?我還是那句話,咱們不是意氣之爭,是爲世家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