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這麼一說,龍進思和邵堂主才稍稍放下心來,他二人還真怕許易瘋狂舉債,弄到最後連他們的欠債都無法償還,既然許易有明確的還款規劃,那問題就不大。
吳思道,“罷了,吳某緊巴緊巴,再給許兄湊二百。留個字據就行,七寸釘頭書什麼的,就扯遠了。”劉冠岑道,“我還可以替許兄作保,厚着臉皮,再弄二百玄黃精的資源問題不大。”
“我出四百,不管怎樣,東明家的招牌,還是能換出些資源的。”東明能慷慨表態,別的不管了,他反正先作保了再說,將來不管許易還不還得了,這個人情,他先還許易再說。
唐恆咬了半天牙,“我只能出兩百,我不比諸位,我在唐家不算什麼重要人物,若不是靠着許兄的名聲,我作保怕也貸不出資源來。”
許易擺手道,“諸位有這個心情,我已經很滿意了,我想的是一事不煩二主。何況,我是借錢給利息,乃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既是賺錢的生意,自然還是交給自己人,不知龍堂主和邵堂主可有意?息錢定高一些也無妨,二位不必多慮,能出借,我已經十分領情了。在商言商,也不能讓二位白忙一場。”細算來,即便沒有四人承諾的一千玄黃精,他現下囊中已經積累了兩千八百餘玄黃精。
即便他是雙命輪,這些玄黃精用來衝擊神圖二境,料來也足夠了。但經歷的幺蛾子多了,許易養成了料敵從寬的習慣,尤其是事涉衝擊境界,他更不敢馬虎。
“邵兄,我說了,許兄賒欠的,我都認了,我作保,你還擔心什麼,大不了我也立個字據,我若還不出來,你大可去劉家山門前鬧,我也就不信我家還不要臉了。”劉冠岑熱切地想幫忙。
吳思,東明能,唐恆也紛紛表態,龍進思和邵堂主彼此意念傳遞,各自糾結,他們的確想結交許易,但這回的數目太大,每家平攤,也是五百玄黃精,算是許易原來借貸的,數目已然不小了。
許易雖說薪俸優先還貸,但要還清,少說也得二十年,年限拉得過長,許易雖前途光明,誰又敢保證這二十年時間,許易能一直順風順水。借貸數額過大,風險也不小,兩人有些糾結。
可要拒絕,也實在不好張口,畢竟,此刻立着的不止許易一個,還有四個世家子弟,這四人都承諾了願意作保,若是不借可是連這四人的面子一併掃了,沒由來得罪這許多權勢人物,不符合和氣生財的原則。
就在二人意念交流之際,忽地,一道身影橫空掠來,撞進城外,蕩起不小的煙塵,衆人身在太白樓最頂層,視線極好,一下就注意到那邊的動靜了。
“那修士可傷得不輕,不然不至於直直栽下來,許是在躲避什麼。”唐恆悄聲嘀咕道,“要不咱湊過去悄悄,沒準兒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東明能道,“許兄大事未定,休扯旁的。”
他話音方落,浩浩蕩蕩兩隊金甲將士壓上城頭來,頓時,闔城震驚,家家急急關門閉戶,本來還喧鬧的夜市,頓時一片死靜。“向家的麒麟衛,難怪如此囂張。”劉冠岑冷聲說道。
許易一聽是向家人,身形一擰,便到了虛空,遙遙阻住大軍去路,“爾等好大的膽子,令出私門,也敢叩關城池,還不給我滾!”領頭的金甲將正在分派搜城任務,斜刺裡殺出個許易,令他心情頓壞。
“小小惠州城,也敢阻撓天兵,我乃向家麒麟衛左衛將鍾青,識相的趕緊滾。”鍾青滿以爲擡出向家的名號,許易就該知情識趣地離開。
豈料,許易冷哼一聲,“小小私兵也敢稱將,向家這些年,橫行霸道慣了,難不成真以爲天庭律法管不到他愚公山上,也罷,旁人不管,我許易來管。”
“許,許……你是許易。那個許易。”霎時,鍾青的臉色絕對青得超過了他的名字,驚恐地呼喝一聲,“撤,趕緊撤。”喝聲未落,他落荒而逃,先跑了個沒影,數百甲士風捲流雲,瞬間散了個乾淨。
鍾青沒辦法不撤,許易的兇名整個愚公山誰人不知,連大老爺聽到這個名字都要忍不住咆哮,卻又無可奈何,他惹上這樣的人,讓大老爺知道了,他還不被挫骨揚灰,傳聞這人最愛扣大帽子。
以前鍾青還不覺得,大帽子能壓死人,那纔怪了,現在想想,他忍不住心驚肉跳,他才和那許易打了個照面,大帽子就一頂頂狂飛而來,每一頂都有可能變成轟向愚公山的致命靈炮。這人太陰太陰啊。
邵堂主亦立起身來,“我天禧堂也借了,如今天庭,正需要許兄這樣的英俊來激濁揚清,能爲天下盡一份力,我邵某人責無旁貸。”龍進思和邵堂主轉變態度,當然不是如二人慷慨陳詞所說的爲天下。
而是在見識了許易的威勢之後,徹底定心了。外界都傳許易的際遇如何離奇,和向家的爭鋒如何不凡,但傳說畢竟只是傳說,哪有親見來得震撼。此刻,二人親見了向家人對許易是何等敬畏。
這下,兩人徹底放下了心裡的糾結,這一把不賭更待何時。兩人應下後,許易吩咐店家重整筵席,直喝道月上中天,衆人興盡而散,送走衆人,許易也待歸去,忽然一道身影飄進樓來,在桌前坐了。
“喝得夠久的,再喝下去,長安某可就要被你耗死了。”那人一身斗篷,話才說完,啪的一下歪倒在了桌上。來人一句“長安某,許易便知是徐胭脂,他趕忙扶起來人拉下斗篷,露出徐胭脂那張清瘦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