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修爲、法力,陽魚修士本就強過了陰魚修士太多,再有這陽魚壓制加持,陰魚修士根本就沒有與陽魚修士對抗的資本。
佟天川纔將陽魚壓制釋放開來,許易便渾身戰慄,滿頭大汗,再也沒有先前呈口舌之快的威風,不停催動石火訣,在樹林中穿梭,他的石火訣固然精妙,堪稱一等一的遁術。
然而,佟天川敢追過來,自然有抓住他的把握,便見他頭頂浮出一條陽魚,直接環繞雙腿,原本已到極限的遁速,更上層樓,竟死死咬住許易,連續的攻擊打過去,許易只剩了遮攔的份兒。
終於,許易慌不擇路,撞上一根參天巨木,雖將巨木撞倒,他自己也飛了出來,下一瞬,佟天川終於趕到近前,大手一揮,塊塊閃電凝聚成籠網,鋪天蓋地朝許易籠罩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方盒撲出,直接將那籠網粉碎,下一瞬,接連數個方盒飛出,佟天川瞪圓了眼睛,身放七彩,化作一頭烈火鳥,高足三丈,尖銳的鳥啄放出道道玄煞。
然而,他追得實在太緊,也跟得太近了,倉促之際,許易打的這個反擊,他根本沒有騰挪的餘地,只能硬接,然則,許易的化功大法已成,根本不會再給佟天川遁走的機會。
他處心積慮演了半晌,爲的就是打佟天川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至於什麼陽魚威壓,他連孟非師和季迎的陽魚威壓都挺得住,更遑論他佟天川的。佟天川完全懵了,他不知道許易是怎麼扛過陽魚威壓的。
但許易的反擊無比犀利,一個照面便粉碎了他的玄煞,是現實存在的,他發現在自己無數次調高對這鐘如意的評價後,竟還存在低估此人的可能,他心中真的只剩了震撼。
嗖地一下,烈火鳥展翅,強烈的罡煞,終於衝破了方盒,便在這時,鋪天蓋地的金甲人落了下來,瞬間,覆滿了整個龐然巨物的烈火鳥。任憑烈火鳥燃起熊熊烈火,任憑他展翅高飛。
這些金甲人始終緊緊相隨,絕不退後,烈火鳥終於騰上了雲霄,下一瞬,凌空砸落,羽翼皆無,只剩了一副骨架,和撒了一地的資源,許易並不急着拾撿資源,而是懸於高空。
便見他揮手催動法力,攝住佟天川行將飄散的命輪,隨後,送入一支鎖魂瓶中。荒魅此刻陷入了昏睡狀態,吞不得命輪,只能他暫時保存。處置了佟天川的命輪,許易感知放出,念頭到處,衆寶盡歸。
適才佟天川化作的烈火鳥雖只剎那沖霄,但活動半徑已有二十餘里,若非許易有感知之妙,這些散落的資源,急切間還真難全找到。大量的玄黃丹,和七七八八的丹藥,許易並不看入眼來。
他最想要的就是那枚達觀鏡,這玩意兒實在太霸道了,想他一路遁逃,什麼法子都用了,上天入海,水遁土遁,累得前心都貼了後背了,他以爲有了這一通折騰,總算脫出,結果還在達觀鏡掌握中。
仔細摩挲一番,他便將這達觀鏡扔進了星空戒中,鑽研煉化的事兒,得往後放了,至少得等到荒魅復甦,吞了佟天川的命輪,那時,再研究這達觀鏡,纔會事半功倍。
許易催動法力,掩埋了佟天川的骨架,身形化虹,朝南極宗狂飆突進,雖然自知時間來不及了,但有一分的希望,他也願盡百分的努力。許易絕想不到他趕到南極宗時,會見到這樣一幅景象。
鋪天蓋地的星空舟將整個南極宗山門團團圍困,大量的靈炮正拼命轟擊着南極宗的宗門,山門中少量的星空舟也在發動着對轟,鋪天蓋地的靈力波動,將四面八方的光影通通攪亂。
正是傍晚,混亂的光影籠罩,天地一片昏暗,四散流溢的罡風,不止摧毀了周遭的山嵐,也將無邊的海水倒卷而起,這裡不再是參修造化的神仙福地,而成了末世鬼蜮。
轟然一聲,整個宗門的禁制終於被打破,大量的星空舟齊射,南極宗遂成焦土,星空舟開啓了無差別攻擊,地毯式地射殺,任憑你潛藏地底,還是試圖奔行九霄,都難逃被轟擊的命運。
星空舟的貴重,許易當然知道,南極宗也不過數臺,雲景仙宮弄出上百臺星空舟,不惜靈力地轟擊,南極宗自然難逃覆滅,他隱匿在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發生。
如果是大軍壓境,他便是拼着冒險,也會殺入陣中,但面對這幾乎防禦攻擊兩無敵的星空舟,他只能是無能爲力。忽地,一聲清嘯,遍傳四方,一道身影從蒼茫中躍起,青衣墨發,面如黑墨,正是張道涵。
便見張道涵手持一把玉尺,凌空揮灑,那三尺長的玉尺,陡然放出一道光圈,光圈瞬間散開,才迎向張道涵轟來的數道光柱,遇上那光圈,陡然分散,化作一道道光柱,四面八方射出。
頓時,便有三架星空舟當場炸燬,更有十餘星空舟受到重創,忽地,中央那架星空舟發出劇烈地蜂鳴,全部的星空舟在這劇烈的蜂鳴聲中,開始靠攏。便在這時,一道身影飛騰而來,直撲星空舟集羣。
便見那人雙拳聚光,撲入陣中,猛烈揮拳三次,便砸碎三架星空舟,靠着鬼魅般的身形,竟從容地在星空舟集羣中游走,瞬間,又毀掉三臺,便在這時,張道涵終於再度催動了掌中玉尺。
一道光圈化出清光萬道,瞬間擊中數十臺星空舟,竟打得那些星空舟劇烈蜂鳴,搖搖欲墜,藉着這個檔口,衝出的那人再度大發神威,又擊落十餘架星空舟。終於,殘存的星空舟得到了旨令,瞬息遁走。
那人仰天長嘯,“大可去告訴姓孟的,老子在南極宗等他,季迎此生,若不滅他孟非師,誓不爲人。”吼聲如雷,響徹四方。許易隱匿遠方,聽得幾要作嘔,這老癟犢子怎麼有臉回這南極宗。
“道涵,你先走,事情經過,我稍後與你說,老夫自在此間等候孟非師,他若敢來,我就在此滅了他,以他的狗頭,祭奠南極宗的列祖列宗。”季迎慷慨激昂地說道,配合面上愴然的表情,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