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霸一揮手,“怕什麼,他們別無選擇,還能不要?”他一向心黑手很,逮着機會,豈能不大撈一筆。
丁典有苦難言,想要再勸,卻又不知如何措辭,正急切間,他的腰囊,忽然有了動靜兒,催開禁制,卻是他埋在迎海峰那邊的眼線及時通報消息,說是李藥師出關了。
不待丁典接茬,薛霸喜道,“趕緊着打聽,李藥師有沒有新出風煞牌的打算,如果有,馬上讓董……鍾,算了……”董超之事,還是不能外漏。
薛霸正美滋滋地做着繼續大發特發的夢,便聽如意珠中傳來顫抖的聲音,“李藥師對外宣佈,今次嘗試煉製雷煞丹失敗,近期不再重新煉製丹藥,還有未兌現的風煞牌,無限延期。”
薛霸感覺自己被裝進了一個巨大的銅皮鼓中,有人正拿着碾盤一樣的鐵錘,死命地敲打着銅鼓,不然,爲何他腦子裡胸腔子裡怎麼就這麼悶,這麼難受了。
“不可能,龍二,你是不是聽錯了,如何會有這等消息,你,你趕緊給我滾回來。”丁典聲嘶力竭地嘶吼着,嘴角已溢出血來。
就在薛霸和丁典感受晴天霹靂的時候,黃星已經衝到了許易洞府,許易正在青坪上喝茶,見了黃星,徑直放開了禁制,黃星衝到近前,一掌將雕花的老黃梨木的茶几擊成碎片,赤紅了眼珠子喝道,“姓鐘的,敢黑老子的玄黃丹,信不信老子殺你全家,真當老子這個總執事是小把,今天你不給老子個說法,老子弄死你!”
薛霸和丁典有多熱切,黃星的熱切就只會更上層樓,他可是把全副身家都押上了,指望這次能賺翻,然後用轉來的玄黃丹,再去謀那個他已經看中許久的傳功堂的一個實權執事的位子。
如今,李藥師如此一宣佈,非但令他希望破滅,還將他坑得毛幹爪淨,眼見着再有兩個月,就到重陽節了,每年走動那些老關係,都是重重一筆花銷,如今,他連這筆花銷都拿不出來,弄不好,連現在這個土潤閣總執事的位子都保不住,他焉能不惱?怎能不恨!
許易冷眼道,“你衝我嚷嚷什麼,這是李藥師發的話,你不開心,我比你更不開心,李藥師不煉丹了,老子的油水也沒了,老子都沒跳,你跳什麼。”
黃星怔了怔,怒道,“老子可是花了四十枚玄黃丹,再說,他李藥師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是練風煞丹,這回失心瘋了,煉什麼雷煞丹,現在好了,他自己騙玄黃丹,湊資源,把雷煞丹煉廢了,他發出來的風煞牌,就不管了?這不是大騙子麼?天下有這個道理麼?反正老子不管,這風煞牌,老子是從你手裡拿的,你就得負責到底。”
許易冷笑道,“負責?我憑什麼負責,有本事你找李藥師去,再者說,衆所周知,李藥師發風煞丹時,就再三強調了,這是有風險的,不然天下哪有一轉身就賺兩三倍的好事,既然想要賺得暴利,就得有承擔風險的心理準備。我只是個經辦人,又不做主,當初也是你眼巴巴找的我,我也跟你說過風險,現在出了事兒,你反而來賴我,天下有這樣的道理麼?”
雷,就是許易引爆的,本來,他可以推遲些時間引爆,但如今他玄嬰已修復完全,正是空閒時候,恰巧三個月時間到了,再讓李平接着閉關也不合適,這事兒遲早要漏,索性現在就引爆了。
李平那邊,他也打好招呼了,就說是煉製雷煞丹,遭到了失敗。而李平那邊,許易又新折騰了一波,李平自是萬事萬允,所以,許易儘可扯着李平這杆大旗揮舞。
“可,你,這……”黃星急得要瘋了,道理他說不過,他敢找李平早就自己去找了,如何會來找許易。
“不行,這事兒非你小子負責,不……不對,你小子怎麼晉升玄嬰三境了,衝境的丹藥哪裡來的,是你,是你小子騙了老子,是不是……”黃星情緒又昂揚起來,作勢欲撲。
許易一揮手,靈力放出,黃星便被一道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被凌空提了起來,“我進入玄嬰三境,不過是李藥師看我侍候勤勉,特批了一些丹藥,加上老子新晉賺的一些,九死一生,這才成功突入玄嬰三境。我還是那句話,你大可去找李藥師對峙。行了,老子沒工夫聽你廢話,趕緊滾。”說着,便將黃星砸在了地上。
黃星獰笑道,“好,好得很,你姓鐘的翻臉不認人,老子也不管了,你現在前程似景,老子卻危在旦夕,也罷,老子好不了,誰也別想好,老子立時就去刑堂,把高成怎麼死的事兒,完完本本說出來!”
許易所言之事,他已經信了,畢竟,在他看來,許易不可能左右李平,可這個結果,他不可能接受,不管怎樣,他都需要鍾如意拿出補償來。
許易擺手道,“你願意去哪兒告,便去哪兒告,你想嚐嚐刑堂的雷鞭之罰,自便就是,老子就不奉陪了。”
黃星傻眼了,前番他可就是用的這招逼迫鍾如意出售的玄黃丹與他,當時,這鐘如意還畏懼得不行,怎麼現在反了面目,他齜牙道,“你當老子不敢,等着吧。”說着,蹭地竄出青坪,消失不見。
許易從星空戒內挪移出一張軟塌,躺了上去,舒舒服服地看起了星星,黃星去刑堂,他真的一點也不驚惶。
當日之事,拜董乾坤的心狠手辣,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證人,且刑堂已經來錄過口供了,他們三人衆口一詞,已經結案了。此刻,黃星反口,能弄出風波不假,但已經傷不到他了。
且不說董乾坤就不會讓黃星得逞,他許易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今日李平纔出關,他就找了李平,言說想要調去風華殿。
風華殿,是什麼地方?那是迎海峰所有外門弟子的管理機構,調入那裡,就表示許易脫離了執事體系,正式成爲迎海峰的一名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