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龐大的力量雖然源自於那朵奇異的光明火焰,但是自己的身體卻沒有一絲不適,而且這股力量正在慢慢的改變自己的軀體,伊卡洛斯既惶恐又感覺驚詫的望着自己的身體,不明白爲什麼會如此,她忽然感覺自己也許一拳就可以轟倒一座小山。
那個老人望着自己的神情似乎極爲滿意和期許,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根極爲華麗的法杖,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點了點,然後老人輕聲道:“你以後就是光明教會的聖女了!”
光明教會?聖女?
伊卡洛斯聽着這些似乎從中世紀走來的名詞,感覺有些好笑,但是看着遠處那頭吸血鬼融化留下的痕跡,還有亞當的屍體,還有遍地的屍體和火焰,最後還有自己雙手之中涌動的強大的力量,都告訴自己,這些不只是騎士小說中的故事而已,是真真切切的在自己的面前,她忽然想起在太國救了自己卻不願意露面的白俊逸,也許以後自己不用擔心追不上他的腳步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回首向來蕭瑟處!
伊卡洛斯此時半蹲坐在虛空之中,雙手抱膝,臉上的表情似夢似幻,開始回憶起以前的人和事,似乎是知道了生命將要終結。
格里高利在虛空之中見到伊卡洛斯這樣的表情,不禁眉頭皺的更深,他想不到伊卡洛斯居然有些失去生的鬥志,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西方修者不像華夏修行者那麼講究修心,但光明教會之中也有苦修士,就算是白俊逸這種非傳統出身的修行者,因爲在沙場之中的廝殺,意志之強,也是強悍無比,輕易絕不會說放棄。
而伊卡洛斯原本性子過於剛強,過剛易折,她在進入血色地獄之前,就已經在心中做了選擇,就如她研究的大命運術,認爲命運就是如此了,即使再去努力也不可能什麼改變了,這種頹廢的心理讓她已經變成了這樣。
雖然短時間內格里高利覆蓋在她身上的神庇術能保護住她的性命,但是如果她自己這樣的話,等到神力消耗完畢,她的最終結局,還是會隕落。
但格里高利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安靜的站在原處,隔着虛空望着伊卡洛斯,這是他自己選定的聖女,他總覺得結果不會如此簡單,哪怕他先前以大命運術窺視到的軌跡,就是如此,在他的身後,一道黑色的身影,若隱若現在漂浮着,這是暗宗,這也是明知道格里高利身受重創,浮士德卻不敢主動襲殺的原因,大命運術只是一個原因,這位光明教會中最爲神秘和強大的存在才讓他忌憚。
可是此刻的浮士德卻無暇顧及格里高利,兩人都紛紛忙着自己的事情,達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那三具傀儡已經放出,雖然有他的神識在其中,但還是要分出不少的精力,此時的所羅門堡瘋狂的翻滾着,哪怕是浮士德的傀儡,如果一不小心被砸到的話,顧及也是血肉成泥,一點都沒有辦法。
浮士德畢竟是黑暗議會最強的巨頭之一,對於所羅門堡的掌控力極強,哪怕是此時,所羅門堡的城牆之上,依然緩緩的浮現出了幾個黑色的洞口,讓那三個傀儡進入,然後飛速的朝着白俊逸所在地方行去。
白俊逸此時依然是微閉着眼睛,全身的真氣沸騰,一槍一槍的朝着面前的牆壁刺擊着,他的身邊,一道白色的光芒在迅速無比的飛動着,這是玉簪!
所羅門堡被白俊逸這麼摧殘,它自然也要發動反擊,無數的尖刺從地面和牆壁上刺向白俊逸,不時還有各種黑暗魔法從半空之中朝着白俊逸傾瀉而下,這些攻擊雖然不是很強,但足以滅殺任何一個侯爵位階以下的存在,哪怕是白俊逸,也是抵擋的很是辛苦,他只能動用了玉簪,不過還好此時他不用對方那些超強的對手,需要將玉簪的功能完全開啓。
如果是完全開啓的話,恐怕白俊逸再也經受不住五分鐘的攻擊,就會徹底的被玉簪中的神識給同化了,除非他自己的修爲再有增長,不過此時只要一絲神識牽動玉簪微微抵擋住這些攻擊就行,讓他可以集中所有的精神對付自己面前的牆壁。
忽然,白俊逸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危險從自己的身後襲來,而且快速無比,他的雙眸微微一沉,知道對方已經派人過來了,自己在裡面將這座城堡搞的一塌糊塗,外面恐怕更是難看,不可能會坐視不理的,他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要不是超階者親自前來,自己暫時就不怕。
赤城大槍驀然朝後,然後手臂一顫,長槍如同孔雀開屏一般,瞬間展開,只是黑色的光幕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砰!
一聲巨響,一柄白骨巨劍被赤城大槍砸的粉碎,巨劍的主人,就是那頭半步邁入大公爵位階的傀儡,它的臉上神情冷漠,隨意的扔掉了手中那半截劍柄,手掌微動,又是一柄白骨長槍顯化了出來,而他身邊兩側,那兩位侯爵位階巔峰的傀儡,也是默默的站定,手中已經有一團黑色的魔法力量在聚集,發出了危險的氣息,隨時都可以釋放出來可怕的法術。
見到這一幕,白俊逸輕啐了一口,這種場面雖然可怕,但也不算讓人絕望,他能夠看出來,這三個暗族強者雖然身上的氣息可怖,但面上的神情有些太過冷漠,除非是天生的殺手,否則不可能會如此的呆滯,但是那種泯滅人性的殺手想要修煉到這種境界,白俊逸首先不信,西方的大公爵級別的也不是大白菜,手把手掐的,也不會超過十個,比超階者多不了幾個,而且還分佈於各個族羣之中,眼前這幾個人,更可能就是傀儡。
只要不是真人,那就肯定有破綻可尋,不至於沒有一點後路。
“白俊逸,你毀滅了本尊在大廳之中的那些藏物,你必須死!”
爲首的那個暗族傀儡的口中發出了冷漠而生硬的華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