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留給他反應的時間已經幾乎沒有,原來的那兩頭狼人亡靈戰士只能用本體的力量來轟擊敵人,但是此時,他們的雙臂之上,卻已經出現了青色的風刃,直接飛出斬向白俊逸的兩肩。
這兩頭經過拜恩魔力灌注的狼人亡靈戰士,綜合戰力之強,已經遠遠超過之前巡查隊那兩位狼人子爵,甚至已經到了伯爵位階的巔峰,當然這種力量不可持久,對於軀體內也會有極大的損害,但他們只不過是兩具亡靈戰士而已,誰會在乎會不會損壞。
生死一瞬!
如果這兩道可怕的風刃斬中的話,以白俊逸的防禦力量而言,至少也得重創,而在這羣亡靈屍海之中,一旦重創的下場,不用再說,立刻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越是此時,白俊逸就越是平靜,當年在戰場之上他所遭遇過的危險比此時要多的多。
猛然吸氣,他所感應到的倆處肩窩,瞬間陷了下去,原本已經要斬中肩膀的兩道風刃,立時一空,然後他的身形忽然一沉,身子幾乎已經貼近於地面,手掌在地上一按,整個身體已經翻轉了過來,此時白俊逸的小拇指微微一翹,已經有一道劍氣刺出,朝着其中一頭狼人亡靈戰士的下巴處刺出,直入腦部。
那頭本來正全力前衝的狼人亡靈戰士忽地一個踉蹌,雄壯之極的身體一陣顫抖,然後慢慢的軟倒在地。
見到這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驚豔的一劍,地下大廳的那幾位超階者不禁嘖嘖稱讚,雖然在境界之上,白俊逸完全不能入他們的眼,但就事論事,僅憑着方纔這一劍,哪怕不是渾渾噩噩的亡靈戰士,就算是活着的一位狼人戰士,哪怕是伯爵巔峰位階的,都極難擋的住。
尤其是晉升最遲的狼王拜恩,他的壽命和經歷都較少,像浮士德和斯圖亞特這種老妖怪,在其漫長的歲月中,早就見識過不少的華夏修行者,對於這種糅雜了術法和武道的東方修行技藝並不算太陌生,而且剛剛又可以說是拜恩自己出手了,此時見到一頭狼人亡靈戰士被無聲無息的刺殺,心中可以說是又驚又怒。
但其實也就他們看上去輕鬆,此時的白隊長心中卻是瘋狂的在大罵,方纔那一道無形劍氣,他爲了追求一擊必殺,幾乎凝聚了體內兩成的真氣,畢竟那頭狼人亡靈看上去很不一樣,他有些怕它強悍恐怖的防禦會刺不進去,那自己就是自找死路了。
可是一頭狼人亡靈戰士的死,對於它邊上的那頭而言,沒有半點的影響,依然狂吼一聲,朝着白俊逸合身撲上,速度之快,幾乎讓人避無可避,只要見到他那狂猛無比的肌肉和鋒銳無匹的利爪,就會清楚的明白被他撲到的後果,絕逼比得上被幾十輛壓力機壓過的感覺。
白俊逸之前深深吸的那口氣,到了此刻,突然吐了出來,而且夾雜着他喉間的血絲,看上去有些血紅。
古人修行時說,內臟功夫練的極頂,可以噓氣成劍,此時的白俊逸,如果按武學境界而言,早就超凡入聖,一口內臟氣息的強大,強大到可怕,此時剛好對着那頭正對着自己撲來的狼人亡靈戰士一吐氣,頓時就有一道混着血色的白色劍芒,朝着那頭狼人亡靈的眉心刺去。
噗哧!
狼人亡靈可怕的防禦力,在這道血色劍芒的直刺下就跟豆腐一般,沒有絲毫的作用,雖然只是被刺出一個小孔,但是其中的腦漿,都被絞的粉碎,雖然它早就是屍體了,但是在煉製成亡靈戰士後,腦部還是要害所在,一擊,直接斃命。
見到這頭狼人亡靈戰士也終於斃命,白俊逸身子一軟,差點就坐在了地面上,不用法器,在瞬間斬殺兩頭相當於伯爵位階巔峰的狼人亡靈戰士,對他來說確實也有些接近極限了,畢竟他的境界也不夠只是五脈境而已,連第二重天梯都沒有跨過,實質上來說和伯爵位階也是同等境界。
此時,地下大廳,座位上其他幾位超階者,有些戲謔的瞧着狼王拜恩,一位超階強者對着一個螻蟻一般的人類用了小動作,想不到卻被如此簡單,連一點代價都沒有的化解,似乎有些太過丟人了。
見到拜恩的臉色漸漸變青,似乎又要動作,浮士德手中的魔杖輕輕頓了頓,說道:“先看看吧,不用急!”
浮士德的地位,畢竟要比拜恩要高上不少,在他第二次開口後,拜恩就必須要給面子了,不然誰知道這頭看上去面容慈祥的老巫妖會不會突然發飆,哪怕自己和海柏聯手,都難以在他的手下討到好。
白俊逸緩緩吐出口氣,看着周圍瘋狂的朝着自己涌來的那些亡靈戰士,臉上露出絲不屑的笑意,反手一撈,已經握住了插在自己身後的赤城大槍。
冰冷的槍身,與手掌相貼,微微發熱,赤城大槍似乎也感應到了自己主人內心的熾熱和殺伐之心,黑沉沉的槍身居然輕輕的鳴動起來,然後越來越大,猶如虎嘯龍吟,確實是很久沒有與它一同戰鬥了,更不要說如現在這般恐怖而衆多的敵人!
“吼吼……”
半空之中,忽然有三頭高級血族煉成的亡靈戰士狂吼着撲落,他們的掌心,竟然凝聚出了一個小小的血色光球,居然能用最爲法術!哪怕是最爲簡單的凝血術。
此時,地面之上,更有有七八頭狼人和血族亡靈戰士如狂風般呼嘯而來,這些歐洲修行界中最爲可怕的夢魘,終於開始聚攏起來,能發揮出最爲強大的實力了。
白俊逸的身形不動,只是握着赤城大槍的手臂,輕輕彈動了一下,血紅色的槍尖瞬間上挑,然後在周邊數百米的距離之內的空間之中,所有的光線都驀然消失。
六秒!
六秒鐘後,無盡的黑暗突然退去,但是原先在這個範圍之中的十多個亡靈戰士,卻全部躺在了地上,相同的是他們的額頭中,都有一個碗大的洞。
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