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跟義務是什麼,陌芷晴沒說,留下這麼一句相當於預防針一樣的話聖女就走了。
白隊長雖然總隱約地有一種淡淡的被拉到坑裡的感覺,但是架不住實力增長的興奮,他覺得雖然自己體內的這團小老鼠還很小,但是即便是這樣,再面對鬥鷹的話自己絕對不會像是昨天樣的狼狽了。
昨天自己是完全不瞭解鬥鷹的戰鬥方法,吃的虧太大,而今天不同,從某種意義上自己和鬥鷹已經是同一個類型的人了,大家都是江湖人,再打架,肯定比上一次要好太多。
日落黃昏,這麼一次修煉居然過去了整整一個白天,而陌芷晴想必也是在這裡守護了一天……白俊逸忽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就越大,這個道理是無論到哪裡去都說得通的,而陌芷晴對自己這麼好……只能證明她要把自己帶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去啊!
沒多久,白俊逸就聽到了糖果那歡快清脆的聲音。
“爸爸,爸爸!快開門呀!”
白俊逸站在門後笑着說:“你是誰呀?”
“我是糖果呀!”
“糖果是誰呀?”
“哎呀,爸爸壞死啦!”
聽見糖果嬌氣氣的聲音,白俊逸笑着打開了門,一打開門看見把糖果抱在懷裡的女人,白俊逸笑容滿面的臉立刻板了起來。
“很意外?”傅凰驕傲地看着白俊逸,說。
白俊逸黑着臉把糖果抱回來,好像是深怕自己的什麼寶貝給人搶走了,白俊逸指着傅凰對糖果說:“糖果,現在出門可都要小心壞人,特別這樣的阿姨,你要格外小心。”
糖果眨巴着眼睛說:“可是姐姐是好人呢。”
傅凰嘴角一揚,徑直擦着白俊逸的肩膀走進了房間,然後她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沙發上,說:“我正好路過宋夫人那邊,見到她打算安排人把糖果送回來就先接回來了,順道來看看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白俊逸黑着臉抱着糖果關上門,說:“你一個女人家家的擅自跑到我這個大男人的房間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矜持了?”
傅凰冷笑地說:“我沒有矜持了,你敢不要你的底線麼?說白了,白俊逸,我就是脫光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敢對我怎麼樣吧。”
白俊逸瞪大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被嚴重地侮辱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和挑釁!
身爲一個男人,最大的屈辱莫過於被一個女人用這樣的口氣說出這樣的話……更加屈辱的是,他還真不敢!
“爸爸,姐姐爲什麼要脫光呀?媽媽說了呢,女孩子不能隨隨便便地就脫衣服的!”糖果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說。
白俊逸乾咳一聲,說:“這個阿姨不要臉。”
糖果驚奇地看了看傅凰,又生氣地對白俊逸說:“爸爸騙人,姐姐明明就有臉!”
“你跟我親還是跟她親?”白俊逸不開心地說。
“當然跟爸爸親了!”糖果絲毫沒在意傅凰的感受,這乾脆利落的回答讓白俊逸很是滿意,他得意洋洋地說:“那不就好了,所以爸爸說什麼都要說對知道不?”
“對!”糖果重重地點頭說。
白俊逸哈哈大笑。
傅凰無奈地搖頭,看着白俊逸說:“糖果爲什麼會叫你爸爸?”
“她是我女兒啊。”白俊逸理所當然地說。
傅凰表情古怪,不過她並未在這個話題上太過糾纏,而是對白俊逸說:“我都來了,作爲一個男人不邀請我出去吃飯嗎?”
“方便麪要不要?”白俊逸沒好氣地指着房間裡的方便麪說。
“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的。”傅凰輕笑,然後這個腹黑的女人對糖果說:“糖果,叫爸爸帶我們去肯德基吃兒童套餐好不好?還能買蛋糕吃哦!”
一聽見傅凰的話,白俊逸臉色大變,果然還沒等他說什麼,糖果已經無比雀躍地喊了一聲好。
對於糖果來說,能吃兒童套餐和蛋糕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
誰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這輩子估計也差不多完蛋了。這是白隊長此時唯一的念頭。
津城這樣的繁華城市,肯德基這樣的西方快餐店自然不會缺,出了酒店之後沒有多遠就有一家,抱着糖果進去,讓糖果坐在椅子上等,然後傅凰就很自然地坐在了糖果的對面,對白俊逸露出一個笑容說:“我看着糖果,你去點餐吧,我要一個雞肉卷和薯條就好了,嗯,還要個甜筒。”
幾分鐘之後,白俊逸黑着臉端着一份兒童套餐和一份巨無霸套餐還有傅凰要的東西回來了。
舔着甜筒,傅凰對白俊逸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厚臉皮?”
“要不然的話你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句話?”白俊逸反問。
傅凰愣了一下,然後咯咯笑得樂不可支。
手指拿着薯條沾了一些番茄醬塞到嫣紅的小嘴裡,傅凰說:“坦白地說,看到你今天的狀態我忽然覺得我昨天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白俊逸瞥了傅凰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漢堡,沒吭聲。
“到處都是算計啊,你坦白地告訴我,要是昨天再有一個鬥鷹那樣的人去刺殺你,你還有保命的手段嗎?”傅凰忽然有些好奇地問。
白俊逸想了想,然後說:“看是你派來的還是林戩派來的了。”
“這也有區別?”傅凰問。
“自然是有的。”白俊逸淡淡地說。
“要是我派的呢?”傅凰不死心地問。
白俊逸呵呵笑了笑,說:“要死三個人。”
傅凰臉上的笑容消失。
這三個人,自然是很容易就猜到的,白俊逸自己要死,殺手要死,而最後一個死的,就是她傅凰。
不知道爲什麼,傅凰沒有懷疑白俊逸的這句話。
“你還真的是絕情呢。”傅凰說。
“對敵人,我從來不談感情,要不然我去和林戩喝喝茶聊聊人生和理想,你會怎麼想?”白俊逸說。
傅凰臉上再次露出笑容,說:“我會寢食難安吧。”
“是的,你好不容易造成的讓我和林戩成爲死敵的局面怎麼能輕易地就產生變化呢,不但是林戩,周復的吸引力也成功地被你拉了過來,而你本身又在林戩和周復之間遊走,傅凰啊,有的時候我挺後悔的,早就該把你殺了。”白俊逸嘆了一口氣說。
傅凰得意地說:“這就證明我還是成功了的。”
“是,在讓我討厭和忌憚這方面你的確很成功。”
“你沒有聽過嗎?一個女人對男人做的最狠的事情就是兩種,一種是讓這個男人無可救藥地愛上她,還有一種就是讓這個男人無比地痛恨她,我做不了前一種,就只能做後者了,起碼比被你忘了要好吧。”傅凰似真似假地說。
白俊逸嗤笑:“我好感動。”
傅凰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難過,她說:“林家的強大遠超出你的想象,這麼多年來,周復這樣狠辣如蛇蠍的人都沒有把林戩怎麼樣,林戩固然極其優秀,但是林家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這一代的林家家主也就是林戩的父親是真正的中興之主,要不是當年一些我也不太瞭解的事情,林家和周家的強弱對比可能要調一個位置,所以不要忽視林家,任何情況下。”
白俊逸忽然擡起頭,眼神陰沉地看着傅凰說:“你什麼意思?”
傅凰搖搖頭,說:“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聽了也當沒有聽到就好,這些事情你遲早會意識到,只是早晚的問題,我告訴你也只是讓你早一些知道……希望,你不會怪我。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在一些事情裡,我也只是棋子而已。我跳不出這個棋盤,只能努力地讓自己活下去。”
林家的大宅。
林戩眼神兇狠而陰沉,還有一些惱羞成怒,他無比怨毒低吼出一個名字,“白俊逸!”
此時他坐在林樵的書房裡,林樵正站在寬大的書櫃前面,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聽見林戩低吼出來的名字,林樵淡淡地說:“怎麼,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林戩咬着牙說:“爸,我不服!”
“幼稚!”林樵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說:“輸了就是輸了,這盤棋你從一開始,從你不重視那個叫白俊逸的到昨晚白俊逸讓周復都灰頭土臉地回去,再到現在,你早就已經輸了。既然輸了就沒有什麼服氣不服氣,要是你連認輸的勇氣都沒有,根本就不配作爲林家的未來繼承人。”
這可謂是林樵從未有過的重話,林戩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他狠狠地捏了捏拳頭,對林樵說:“爸,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你已經六神無主到了要問我怎麼辦的地步了嗎?”林樵轉過頭失望地看着林戩。
林戩羞愧地說:“可是爸,這個消息實在太突然了,我不相信鄭叔會……”
“沒有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你還是太不成熟了……至於這件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會有人過去把鄭不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解決掉。”林樵淡淡地說。
“可是白俊逸一定在那邊安排了人,我們一動手他不就知道了?”林戩問。
“所以,傅家的女娃娃今天剛從我這裡走。”林樵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