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黃皓覺得自己的整個人都碎掉了,就好像一面鏡子被人給敲碎……
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白色……
不,不是警察?
黃皓心中不斷地迴盪着這句話,滿臉是血還鼻青臉腫的他呆滯地看着白俊逸,嘴裡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
合着,合着這意思就是自己這一頓是白白被打了?
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還故意地設了一個局來讓白俊逸打自己,虧得自己還自以爲聰明讓白俊逸進入了自己的圈套,可是現在白俊逸的一句話讓他的整個世界都崩塌掉了。
結合之前自己的表現,還有白俊逸之前毆打他的時候嘴裡唸叨的這樣非分的要求真是這輩子沒有見過這樣的話……黃皓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逼,大傻逼,沒藥救的傻逼。
短暫的呆滯之後就是歇斯底里一樣的瘋狂,黃皓猛地朝着白俊逸衝過來,這人一旦到了絕境的時候爆發出來的力量是絕對超出常人想象的,四五個警察毫無準備之下居然沒有拉住他,讓他猛地衝到了白俊逸的面前。
伸出帶着血的雙手抓着白俊逸的衣服領子,黃皓猙獰地嘶吼道:“你不是警察?你怎麼可能不是警察?你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你告訴我,你是警察對不對?”
白俊逸拉開了黃皓的雙手,這麼大庭廣衆之下的衆目睽睽還有攝像頭拍攝着,被一個大男人抓着衣服實在是太讓人尷尬了,他聳聳肩說:“我的確騙了你。”
黃皓的眼神裡爆出奪目的光彩,正要說話,白俊逸又說:“我之前騙你說我是警察,其實我不是的,因爲我從小就有一個當警察爲民除害的夢想,但是我這樣的哪裡能做得了偉大光榮的人民警察呢,考了好幾次都沒有考上之後我就放棄了,不過我兒時的夢想還在,所以我隔三差五的來裝個逼過過癮,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警察。”
黃皓渾身都哆嗦着,他的手顫抖地指着白俊逸,嘴裡你你你,你了半天就是你不出個結果來,猛地他面色一陣不同尋常的潮紅,張嘴居然哇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我草……這是碉堡了的節奏啊……所有的警察看着白俊逸的眼神都帶着敬畏和佩服,把人打的吐血不奇怪,可這把人氣的活生生地噴出一口老血來簡直就是太狂拽酷炫了,特別是之前審訊過黃皓知道黃皓有多難對付的兩個警察,看着白俊逸的眼神更是和看神仙沒有什麼區別。
“你,你不得好死!白俊逸!我要殺了你!”被刺激的徹底失去了理智的黃皓朝着白俊逸撲來,一雙手瘋狂地抓舞着,現在的他和一個神經病人都沒有區別了。
而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忽然再一次被打開,外面一個穿着休閒西裝的中年男人沉聲說:“黃皓!夠了!”
聽見這個沉穩隱含着怒氣的聲音,黃皓猛地一顫,他回過頭看着男人,見到那熟悉的臉龐哆哆嗦嗦的他當場就哭了出來。
“叔叔!”黃皓的嚎啕大哭中帶着淒厲的喊叫聲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你別這麼哭,多大的人見到了家長居然還哭鼻子,這要是給別人看到了還以爲我怎麼欺負你了呢,乖,把眼淚和鼻涕擦一擦,等會給你買糖吃。”白俊逸看了一眼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對黃皓說。
黃皓此時哪裡還受得了這樣的刺激,聽見白俊逸的話就感覺好像是一隻刺蝟在自己的心臟上面打滾,氣的他胸口一陣陣的發疼,胸中有氣想要發泄卻實在說不過白俊逸,只是覺得被堵得自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喉嚨發甜的他又想要吐血了。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這個耳光卻是黃皓的叔叔給黃皓的。
黃皓整個人被打的原地轉了兩圈,腦袋一陣陣的發懵的他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但是喉嚨裡的甜意卻神奇地被壓了下去。
黃皓的叔叔沉聲說:“丟人的東西,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滾!”
說着,他轉頭對白俊逸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家教不夠讓他給大家添麻煩了,不過這個孩子今天是要帶走的,不能再給大家添堵了。”
其實是什麼情況大家都明白,黃皓雖然飈車不對在先,但是這麼一點破事實在犯不上這麼大張旗鼓的搞,明顯是白俊逸在借題發揮,但是黃皓的叔叔卻硬生生地把這口氣忍下來了,甚至還主動說了軟話,他是傻子看不懂這個局勢嗎?哪怕看不懂局勢也會看不見黃皓身上那悽慘無比的傷痕嗎?但他愣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現,這證明他不是傻子,而是一個能隱忍的城府極深之輩。
白俊逸掃了一眼門口靜默不語的慕珂珂一眼,雖然慕珂珂沒有說話但是這個黃皓的叔叔能夠出現在這裡已經代表慕珂珂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帶走人了,於是白俊逸笑眯眯地說:“哪裡的話,我們也有不對,溝通的方式太簡單了一些,黃公子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本意是想要交朋友的。”
饒是城府深沉見過的各式各樣的人多如過江之鯽的黃虎臣這個時候也被白俊逸無恥的話刺激的嘴皮子抽了抽,他深深地看了白俊逸一眼,然後扭頭拉着黃皓帶着一大隊極拉風的保鏢走了。
臨走到門口,他還笑着對慕珂珂說:“慕局長,希望下次能夠有機會請你吃飯。”
慕珂珂平靜地說:“黃董事長客氣了。”
對慕珂珂的態度一點都不意外,黃虎臣呵呵笑了笑,就這麼走了。
黃虎臣一走,警察們攝於慕珂珂的雌威也不敢放肆,一個個都老老實實地滾回去了。
現在的夜已經很深了,慕珂珂也不是個不近人情的工作狂領導,所以很快就宣佈了大家可以下班,在歡呼聲中慕珂珂和白俊逸一起走出了辦公樓。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慕珂珂對白俊逸說。
白俊逸知道她問的是爲什麼自己刻意針對黃皓,不過他也不打算解釋,只是笑着說:“看人不順眼,自然想要把他的刺頭剪掉,都快成了職業病了。”
慕珂珂聞言冷哼一聲上車就走,她又不是笨蛋,哪裡聽不出白俊逸話語裡言不由衷的意思。
慕珂珂不是一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女人,從來都不是。
白俊逸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鐘,站在寒風裡他摸出鑰匙去開門,這鑰匙才插進鑰匙孔裡頭,一轉……嗯?
門被鎖了?
白俊逸呆滯地看着被反鎖起來的大門,白隊長覺得自己生氣了,必須要生氣,這到底是幾個意思?自己一個堂堂的大老爺們居然因爲回家晚了而被鎖在家門外?
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節奏?不好好地收拾收拾唐凝那個娘們就不知道現在是誰當家了!
白俊逸怒哼一聲,收起了鑰匙老老實實地滾到了別墅的後頭……門鎖了不給進,老子不在乎!因爲老子可以……爬窗戶!
跟個採花賊一樣地抱着排水管朝着上面爬,白俊逸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回個自己的家裡還要這麼偷雞摸狗的……
而這種悲哀並沒有持續多久,當他熟門熟路地爬到了二樓的窗戶邊伸手一推的時候……他的悲哀就變成了悲涼。
唐凝那娘們太陰損了!居然連窗戶都給鎖了!
抱着水管子吊在半空中,寒風呼呼地在身邊吹過,白俊逸感覺內心的淒涼簡直沒法說出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唐凝的房間距離水管子不遠,而她房間的陽臺可沒有玻璃關着,所以當白俊逸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都快感動尿了。
啪嗒,白俊逸雙腳小心翼翼地落地,控制着讓自己儘可能地不發出聲音,當雙腿腳踏實地的時候他還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得意,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再狡猾的獵人也不好狐狸的對手嘛。
躡手躡腳地推開了唐凝房間的透明玻璃門,白俊逸側身擠了進去,然後關上門,此時房間裡一片黑暗,針落可聞之中唯一的聲音只有白俊逸自己的呼吸和牀上唐凝的平穩的呼吸聲。
爲了儘可能地神不知鬼不覺,白俊逸就這麼匍匐在地上一點點地朝着門口爬過去。
爬啊爬,黑暗中的白俊逸虧得夜視能力是經過專業訓練的,要不然肯定要被她房間裡亂七八糟的裝飾品撞的一頭包,比如那個坑爹的落地花瓶,剛纔差點沒把他嚇死。
白俊逸好不容易爬到了門口,悄悄地擰開房門剛鑽出來忍不住要給自己點三十六個讚的時候,趴在地上的他忽然呆住了。
眼前有一雙白嫩嫩如同青蔥一樣的雙腿。
雙腿上還踩着一雙可愛的毛茸茸兔子拖鞋。
這雙光潔白嫩的小腿很美,但是白俊逸卻一點欣賞的意思都沒有,呆滯地順着小腿擡頭……
嗤……
白俊逸要噴鼻血了。
深藍色的,還帶花紋……
這,這,這太刺激了,深夜送福利啊!
咕嘟,白俊逸嚥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