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流氓實在是太沒有素質了。”回去的路上,白俊逸還在因爲自己的感化失敗而不滿,他對小妮子樑紅豆說道。
身爲白俊逸的腦殘粉,樑紅豆一向都覺得凡是白大哥說的都是對的,凡是白大哥做出的決定都要堅定不移地擁護,秉承着兩個凡是的信仰,小丫頭使勁地點頭說:“嗯嗯,就是,他們太壞了呢,白大哥明明說的這麼好。”
“白大哥。”附和完了之後樑紅豆就擡起一雙滿是小星星的眼睛看着白俊逸,雙手握着小拳頭捧在胸口說:“我的夢想是做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要是能做兒科的醫生就更好了。”
白俊逸咧嘴一笑,說:“你一定會成功的。”
“嗯!”得到了白大哥的讚賞,小妮子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鬥志和力量,一張小臉上熠熠生輝滿是神聖的光輝。
畢竟是在醫院裡頭,小妮子樑紅豆也還在上班,所以不可能一直都陪着,很快就到了給蘇媚換藥的時間,所以小妮子和白俊逸一起回到了病房。
這個時候唐凝已經走了。
換藥總是要脫掉一些衣服的,所以白俊逸就被趕了出來,而站在空蕩蕩的醫院病房走廊,白俊逸微微皺起眉頭,他總覺得唐凝在刻意地躲避他。
撩開手臂上的衣服露出上面一大塊淤青,白俊逸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女人怎麼都變得這麼暴力,不分青紅皁白衝上來就是一頓擰,傳說中新婚燕爾剛分別又重逢的小兩口的甜蜜完完全全都沒有了……這是昨晚唐凝發現他和蘇媚之間的姦情後留下的痕跡。
換好藥小妮子抱着藥盤出來,白俊逸剛打算進去卻被小妮子攔住了。
眨巴着眼睛,樑紅豆對白俊逸說:“姐姐剛纔說不許你進去。”
“爲啥?”白隊長不開心了,老子大老遠跑過來擔心你的安慰,你這娘們太不識好歹,居然連個門都不讓進。
“姐姐說怕唐凝姐姐誤會什麼。”樑紅豆想了想,又紅着小臉補充說:“姐姐還說你要是非要進去也行,但要對她負責順便甩了唐凝姐姐。”
白俊逸嘴角抽搐,我擦,算你狠!
樑紅豆離開了,而白俊逸在門口徘徊一會,病房的門忽然就被打開了。
臉色微微發白卻依然擋不住那傾國傾城嫵媚的蘇媚就站在門後頭,對白俊逸拋媚眼兒,說:“想進來不?進來姐姐讓你爲所欲爲哦。”
白俊逸黑着臉說:“哪有你這麼做病人的?老老實實回去躺着去。”
蘇媚輕輕一笑,說:“真的不想進來?”
白俊逸哼哼幾聲,扭頭就要走。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白俊逸還想回去看看唐凝那邊是不是要炸鍋了呢,他有感覺,現在的唐凝也在等着他過去。
只是這才轉過身來,蘇媚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白俊逸扭過頭,蘇媚臉上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伸出手指頭勾着白俊逸衣服的領口,那白嫩嫩的手指頭穿過了衣服鈕釦的縫隙觸碰在白俊逸,滑膩的觸感一閃而過,卻有一種因爲驚鴻一瞥反而更加容易點燃人慾唸的效果。
說實話,眼前這個女人要說嫵媚天成,當真的是天下無雙了。
很沒有節操地被蘇媚拉着進入了病房,蘇媚伸出雙手搭在白俊逸的肩膀上,吐氣如蘭地說:“我和唐凝約定好了,我們打算公平競爭。”
白俊逸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眼前的女人。
公平競爭?競爭神馬?自己嗎?神馬時候自己居然也有這麼吃香的一天?白俊逸淚流滿面,他說:“不用競爭了,多傷感情,一三五陪你二四六陪唐凝好了……雖然我會累一點,但是爲了你們之間得之不易的詭秘感情,我願意做出犧牲!”
看着眼前白俊逸一臉信誓旦旦一副哪怕前方刀山火海我義無反顧的悲壯表情,蘇媚輕笑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點嗎?”
“我唯一的缺點就是優點實在太多,總是容易傷害到別人的自尊心,恕我無能,實在想不到我衆多的優點中哪一個把你吸引了?”白俊逸厚顏無恥道。
若是眼前的女人換成了唐凝,白俊逸根本沒有說這句話的機會在他說出之前第一句話的時候已經一腳把他踢出去了,而蘇媚卻不同,她笑吟吟地看着白俊逸耍寶,然後說:“我最喜歡你這賤起來就無人能敵的壞模樣。”
白俊逸乾咳一聲,很誠懇地說:“這不是賤。”
慕珂珂心情不太好,因爲她發現自己徹底找不到白俊逸了,這個傢伙好像是忽然之間就人間蒸發了,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而慕珂珂隱約之間猜到了白俊逸和京城那邊的事情有點關係,所以也旁敲側擊地回去問過了老頭子的口風,但是得到的卻是老頭子的訓斥,並且讓她不要管這件事情。
所以慕珂珂很煩躁,本來生氣了不爽了還能找白俊逸發泄一下……雖然最後總是自己更生氣,但是那種生氣屬於過去了就完全沒影響的生氣,並不影響自己的心情。
可現在她心情不好都沒有人說話了。
自從上一次和蘇媚認識之後慕珂珂這個警察局的副局長兼刑警大隊大隊長就和蘇媚這個魔都的地下世界女頭子有了那麼一點工作之外的惺惺相惜,她覺得蘇媚身上有一種她很認同的氣質,因此在聽說了蘇媚受傷之後慕珂珂就找了個時間過來醫院探望。
可剛一到醫院,慕珂珂就發現這醫院好像還發生了一些很熱鬧的事情。
一大羣人舉着橫幅,擡着三個擔架把醫院的大門都給堵住了。
本來這樣的醫患糾紛不多見也不少見可還引不起慕珂珂的興趣,她是警察不是大媽,什麼事情都會管,這樣的事情要是起了衝突自然有當地轄區的派出所民警管理,而解決問題也是直接走司法途徑,和她這個刑警大隊隊長沒啥關係。
但是讓她直接停住腳步的是在這一夥人對面的……白俊逸!
這個傢伙居然沒死!
慕珂珂目光灼灼地看着找了好久暮然回首他卻在醫院門口被人圍追堵截的傢伙,這傢伙真的是個惹事精,到哪裡都能搞的雞飛狗跳。
“是他!就是他!他合夥醫院裡的一個女護士把我們的朋友打傷了!簡直就是傷天害理!你們這到底是醫院還是什麼地方,居然會有護士和別人一起把人給打傷,今天一定要討一個說法!”一個勉強看起來不是那麼流氓的小混混充當了主演的角色,他跳出來指着白俊逸大吼大叫。
這麼一鬧,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羣衆更多了。
白俊逸很憤怒。
“我能容忍你們無中生有,也能容忍你們顛倒是非,可是我不能容忍的是……身爲一個成年人,你們居然還在橫幅上寫錯別字!”
白俊逸大步走到了一個擔架的面前,這時候渾身包的跟糉子一樣的傢伙居然正是之前的流川楓黃毛,還真是有緣分。
流川楓黃毛一看見白俊逸就露出了惡毒和恐懼的複雜神色,但是感覺到自己這二三十號人怎麼說都佔盡了便宜和優勢,立刻恐懼就消失不見了,全是惡毒,他今天要狠狠地搞死眼前這個小子!
白俊逸看着流川楓黃毛很有職業操守地把自己身上都用不知道什麼血的東西染紅了,他都懶得跟流川楓黃毛說幾句場面話,直接手指在他身上的白色紗布滲出來的血中沾了一些,一把拉過了橫幅對着二三十個流氓憤怒地說:“是心狠手辣!不是心狼手辣!上面有一點的是狼!不是狠!”
說着,白俊逸用手指把心狼手辣的狼字上面的一點重重地劃掉了……
“……”
流川楓黃毛嘴角抽搐,躺在擔架上的他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周圍那些人發出的憋不住笑的表情,只是那悶笑聲讓鑽進他的耳朵裡,讓流川楓黃毛幾乎要抓狂。
“這是誰寫的?”流川楓黃毛躺在擔架上怒吼。
“哥,哥,是……是我寫的。”之前當主角的小流氓一臉愧疚地跑過來對說。
流川楓黃毛從擔架上坐起來一巴掌就拍在他後腦勺上,然後流川楓黃毛猙獰地對白俊逸說:“不管怎麼樣,你就是打了我們!這件事情沒完!我們要醫院裡開除那個護士,要你賠償!”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一個女護士兩個人把你們三個大男人打成這個樣子?”白俊逸指了指另外兩個擔架上躺着還在賣力地表演呻吟着的白色糉子說。
“沒錯!就是這樣!”流川楓黃毛大吼道。
白俊逸聳聳肩,對周圍的圍觀羣衆說:“你們信嗎?”
老百姓都是樸實純良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把三個大男人打成這樣,誰信啊,又不是在拍一個能打一百個的武打片,於是立刻就有人搖頭。
流川楓黃毛看着白俊逸臉上淡定的表情徹底地惱羞成怒了,他覺得自己苦心編排的一場好戲在對方看來簡直就是一個漏洞百出的笑話,這種羞憤和惱怒讓他立馬從擔架上跳了下來,大吼道:“麻辣……臥槽!老子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