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一系列連白俊逸都沒有預料的變故發生,白隊長很快就被採取了措施關禁閉。
畢竟周復有一個調查組的組長的身份,儘管不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哪裡來的,但那是貨真價實的組長,周復的受傷,還是被白俊逸用板磚拍傷的,這是大家都親眼看見的事實,加上之前一系列不那麼友好的事情發生,不處理白俊逸是不可能的,不過萬幸的是對方顯然也顧及到了分寸,在白俊逸被關禁閉的時候劉鐵柱他們被勒令回去部隊等着處理結果的下來。
意思就是接下去基本上不會有他們的事情了,人家要對付的白俊逸。
劉鐵柱他們走的是很光棍,在對白俊逸表示了關心之後一個個就歡天喜地地回去了,反正在他們看來白俊逸是不可能有什麼麻煩的,至於關禁閉什麼的,開玩笑,刀鋒戰術小隊的人哪個一個月不被關上幾天的禁閉都渾身不舒服斯基好不好,更何況是隊長?
對於大家的不當一回事,影子江印雪卻並不樂觀。
禁閉室裡,此時江印雪就直挺挺地站在白俊逸的面前,面無表情地看着前任隊長白俊逸。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是你做的這些事情讓我覺得很困擾。”江印雪硬邦邦地說。
熟悉江印雪的人都知道,影子不太擅長聊天,她總是有辦法用一句話把整個熱鬧的氣氛變得很尷尬很冷場,於是時間久了她一般不開口,可她一開口必然是很重要的事情。
就像是現在。
白俊逸單手扶額,說:“我也知道,可是憋不住啊,是你看着那張欠揍的臉的話也會忍不住揍他的。”
“我知道,但是現在是你揍了他不是我,所以我會覺得很麻煩,上面到現在已經開了三次會議了,就是因爲對你的處理意見沒有達成統一,搞的非常麻煩。”江印雪還是那麼硬邦邦地說。
白俊逸嘿嘿一笑,湊到了江印雪身邊厚顏無恥地說:“雪雪妹子啊,我知道你最溫柔善良體貼可愛了,要不跟咱們幹爺爺說說?我這麼大好的青春可不能浪費在禁閉室裡,要是這邊沒什麼事情的話就趕緊的放我回去魔都,我還一大堆事情沒做呢。”
江印雪冷冷地掃了白俊逸一眼,生冷地說:“離我遠一些。”
白俊逸乾咳一聲,老老實實地後退三步,這是江印雪能接受的極限了。
果然,江印雪的表情好了很多,事實上她不喜歡和別人靠的太近,非常的不喜歡,這三步的距離還是因爲白俊逸才可以,要是別人的話彷彿被她看一眼她就覺得很噁心,好像看一個大夏天的十七八天沒有洗澡的流浪漢一樣,甚至江印雪都不用說話,光那種厭惡的表現就能讓人很傷自尊,連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很久沒有洗澡身上都有異味了。
因爲這事情不知道多少曾不知死活打算追求江印雪的年輕俊傑們傷心欲絕。
“你的事情幹爺爺早就知道了。”江印雪在白俊逸後退之後深呼吸了幾下,好像之前因爲白俊逸的靠近而憋着呼吸一樣,這也就是對江印雪知根知底的白俊逸清楚她有一些精神和心理上的障礙纔會這樣,要不然真的把人的自尊給傷透了。
白俊逸錯愕道:“他老人家都驚動了?怎麼說?”
江印雪繃着臉說:“不知道,反正幹爺爺不太開心,覺得現在很多人總是藉着一些機會搞風搞雨,後來幹爺爺就把在北戴河的朱爺爺叫過去了,還有一些其他已經退下去很久的老爺子,都過去了一趟。”
白俊逸聽的兩眼放光,說:“果然多行不義必自斃啊!邪惡是永遠都戰勝不了正義的,你看看,你看看,咱們幹爺爺這是要爲我主持公道了!”
江印雪冷冷地掃了白俊逸一眼,說:“那是我的幹爺爺,和你沒有關係。”
白俊逸臉一垮,訕訕地說:“幹爺爺當時還要把你嫁給我呢,這不是就差了一點嘛。”
“白俊逸!你再提這件事情我就殺了你!”江印雪的聲音像是從冰塊裡透出來的,讓人從尾椎骨一股子涼氣滲上來,好不恐怖。
看着江印雪摔門而去的背影,白俊逸一陣錯愕,哪怕是在魔都經過了唐凝和蘇媚那幾個妖精的磨練他還是搞不清楚女人的心思,不就是當初不小心看到了她在洗澡,結果被她幹爺爺知道了樂呵呵地說要把自己兩個人撮合一下,至於嘛。
就像伊卡洛斯,也是“不小心”看到了她在洗澡,也是一直記恨到現在,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每次還咬牙切齒地想盡辦法要殺了自己,那個女人可不是開玩笑,一旦有機會她是真的會下殺手的,你說這至於嘛,小肚雞腸也不至於到這個份上吧!
關禁閉的日子說實話挺舒服的。
好吃好喝的準點伺候着,想要吃什麼喝什麼吩咐一聲就有人給你準備好,要不是不能隨意出門的話這日子過的就跟舊時代的地主老爺一樣,不要太滋潤。
想一想在魔都之前面對唐凝的壓榨和蘇媚婆娘的勾引,偶爾慕珂珂還來騷擾一下,在那幾個女人的輪番轟炸之下那日子過的簡直太悽慘,這會兒被關了禁閉世界都清淨了啊。
甚至在白俊逸的強烈要求之下,居然還給他配了一臺電腦,雖然不能聯網,但是對於學會了怎麼玩單機遊戲的白俊逸來說這根本不能算是問題。
之後的幾天裡,江印雪沒有再出現,老爺子也沒有管他,而日子看似風平浪靜了幾天。
這一天,白俊逸嘴裡叼着香蕉雙眼通紅地看着電腦屏幕,嘴裡一個勁地罵罵咧咧,忽然他一拍鍵盤,嚥下了都快被含化了的香蕉就是一頓跳腳大罵。
看屏幕,幾隻小怪正在鞭他的屍。
白隊長對於遊戲說實話,真的沒有什麼天賦,玩幾次被虐幾次,還是最簡單的模式。
就在這時候,禁閉室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幾個中年軍官,爲首的一個五十多歲,肩膀上居然抗着兩顆金星。
最喜歡用肩膀上的將星壓人的白隊長眼珠子一轉,立馬就跳了起來,敬禮板着臉嚴肅地大喊到:“首長好!”
其實白隊長壓根不認識這來的是什麼人,只不過既然來了這麼幾個人還穿着軍服,爲首的更是軍銜都比他高,顯然就是爲了威懾他來的,白隊長不傻,在沒有分清楚敵我的情況下還是老實一些比較好,真的要是惹毛了那些老爺子白隊長就真的要死翹翹了。
中年人留着板寸頭,國字臉非常的嚴肅一看就知道是個不苟言笑的人,他看了一眼白俊逸和他周圍的環境,臉上居然露出了一些笑意,說:“早就聽說你是個大刺頭,現在算是見識到了,我在部隊裡從一個新兵蛋子到現在被別人關過禁閉也關過別人的禁閉,但禁閉關的這麼滋潤的還真就你獨一份。”
一聽見這人的話白俊逸就有數了,來的人必然是自己這邊的,胡大炮和朱老爺子真給力,硬生生地是佔了上風,不過估計上應該是江印雪的幹爺爺最後說了話才管用的。
不管如何,來的是自己人就好啊。
白俊逸臉上扯開一個笑容,討巧地說:“哪能啊,這不是咱們哪兒都講人性化嘛,嘿嘿。”
中年人臉上的笑容在聽見白俊逸的話時候猛地一收,然後大聲道:“白俊逸少將,現在我代表組織向你下達命令!”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白俊逸完全是下意識地啪地一聲一個標準到了極點的教科書式軍姿,雙目平時死死地看着中年人。
說實話,白隊長的業務水平真心不是蓋的,要不然那些老頭子不可能真的這麼任着他胡來,沒別的,白隊長再胡來哪怕是做出了這麼多事情,就算是處心積慮要搞死他的周家也不敢質疑白隊長對國家的赤子之心,這些都是白隊長帶着弟兄們數年來在國外,在邊境用鮮血和子彈硬生生地拼出來的。
很多事兒不能公開,要不然的話白隊長帶領下的這支隊伍那功勞簿足以金光耀天。
老頭子們喜歡他,就是喜歡這一點,正如同江印雪的幹爺爺在最後時刻說的一句話,大方向是對的,小細節上的失誤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要包容年輕人,年輕人應該犯錯,應該長記性等老了才能夠代替我們爲國家保駕護航。
中年人點點頭,之前接到了這個任務過來他心裡也有些犯嘀咕,白俊逸不好惹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所有能夠涉及到這個層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也擔心白俊逸不服管教,甚至目無王法,但是現在看來,白隊長還是十分的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嘛,那些周家人就容易大驚小怪,完全是污衊白隊長嘛。
“接下來向你說的事情只能有你一個人知道,任何一個字都是組織的絕密,不會留下任何書面文字材料,依據保密管理條例,秘密等級爲絕密,期限是永久,你聽清楚了沒有?”
中年人例行公事地向白俊逸說道,而白俊逸聽見這話的時候神情也是嚴肅了起來,聽見這話他就知道這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因爲類似的任務他之前總共就接過三次,而那三次每一次都是胡老爺子這樣等級的元老親自來下達的,從最高會議上討論確定之後直接由與會者向他下達命令,最大可能地減少了接觸這個絕密的人。
而那三次任務,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唐小三就是在最後一次的絕密任務中犧牲的。
白俊逸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清楚了。
中年人揮揮手,其他人自覺地離開了這個禁閉室,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中年人帶來的人也一樣。
等到禁閉室裡就剩下了兩個人,中年人正要宣佈命令的時候,白俊逸忽然賊眉鼠眼地湊過來笑道:“這個,首長,跟你商量個事唄?”
看着眼前笑嘻嘻沒個正行和之前彷彿是兩個人的白俊逸,嚴肅了一輩子的中年人嘴角抽了抽,忽然明白了自己過來之前老領導胡老爺子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