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逸的笑容很平靜,平靜得好像受到霍嘯林屈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說實話,他挺佩服霍嘯林的勇氣的,這樣的話,打死他都不敢對蘇媚說,但是這個無知者無畏的傢伙居然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
這麼一個自以爲是黑道大哥的霍嘯林若是知道了蘇媚的身份,恐怕真的能活生生的嚇死他。
但是蘇媚今天似乎真的只打算做一個看客,連說話都沒有說,只是一副嬌弱好欺負的模樣抱着白俊逸的手臂,雖然手臂被蘇媚抱在懷裡非常舒服,但是現在?真的不是享受的時候啊。
“小子,你嚇傻了嗎?”霍嘯林擰着眉毛道,臉上的笑容也終於收斂了一些。
不知道爲什麼,白俊逸的笑容讓他很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隱隱約約有一種大禍臨頭的不妙預感,但是這個包廂裡全部是自己的人,白俊逸只有一個,這種數量對比懸殊的陣仗讓霍嘯林硬生生地壓下了心頭的那種不安的感覺。
只是在這不安感覺的催動下,他的表情越發的猙獰。
“你白天的時候在公司很囂張是吧?顧問?哈哈哈,白顧問!我到是想要看看你這位白顧問會不會喝掉這杯酒!”霍嘯林陰森猙獰地說。
白俊逸看了一眼他手裡頭的酒杯,慢慢地伸出手,接過了這杯酒。
看到白俊逸的動作,霍嘯林和其他大漢鬨然大笑。
“哈哈,大家快看樂子來了,他要喝掉這杯酒了。”霍嘯林心中有一種無以倫比的爽快感,他要看着白俊逸把這杯被他吐了痰的酒喝掉,一想到白俊逸白天對他的羞辱,霍嘯林就有一種瘋狂地報復回來的衝動!
白俊逸接過了那杯酒,卻並沒有如同他們想象中的那樣滿臉屈辱地喝下去,而是慢條斯理地端起來,高舉過了霍嘯林的頭頂,然後?嘩啦一下,酒倒了下來。
шшш¤ ттkan¤ C 〇包廂裡頭的都是啤酒,而且是冰鎮過的,冰啤酒冰冷刺骨,從頭上淋下來的滋味可不怎麼好受。
霍嘯林都懵了,他完全沒有想到白俊逸居然敢這麼做,那冰冷刺骨的啤酒從自己的腦袋上流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他眼睛發澀,伸手去擦卻摸到了一片粘滑的東西。
那是他自己吐得痰!
霍嘯林滿手的啤酒和他自己的濃痰,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沒弄死你是我懶得跟你計較,你卻一再地用你的傻逼挑戰我的底線,這樣的自殺行爲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白俊逸淡淡地說,眼神冷冽。
白俊逸的話,徹底地點爆了霍嘯林的怒火。
“兄弟們上!給我搞廢了他!搞死他這個女人大家今晚輪流爽!”霍嘯林的眼神怨毒無比,作爲站得最近的人,他第一個就怒吼一聲朝着白俊逸撲了上去,手中光芒一閃,居然摸出了一把彈簧刀朝着白俊逸的小腹捅上去,看那架勢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他完全就不在乎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了。
白俊逸冷笑一聲,提起膝蓋一撞,恰到好處地遇上了衝上來的霍嘯林的身體,霍嘯林猛地像是煮熟了的蝦米一樣躬起身,瞪大眼睛張開嘴想要慘叫,卻被白俊逸一巴掌拍在後背上讓他整個摔打在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一腳踩在霍嘯林的後背上,白俊逸手裡頭把玩着從前者手上奪下來的彈簧刀,玩味道:“誰想死就上來。”
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到白俊逸踩在霍嘯林的背上,把玩着那彈簧刀的時候,那羣大漢不過堪堪地推開尖叫亂成一團的小姐站起來而已。
看見這麼一幕,這些大漢一個個投鼠忌器,眼神戒備地看着白俊逸,但是卻嚥着唾沫不敢上來了。
霍嘯林在白俊逸的手上,固然有投鼠忌器的忌憚,但是更多的是對白俊逸眨眼之間就制服了霍嘯林的手段的恐懼。
這些人平常都廝混在一起,對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霍嘯林的打架經驗很豐富,加上正好是一個男人生理期在壯年的年紀,尋常對付兩三個男人絕對不是問題,但是眼下卻被白俊逸一招制服,這也太恐怖了一些。
這些大漢很清楚自己上去絕對也不是對手,所以一個個都慫了,恰好反正霍嘯林被白俊逸控制在手上,於是大家都很心安理得地慫在原地。
只是行動上慫了,嘴上卻不能認輸的,一個男人厲聲大喝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外面全部是我們的弟兄,你真的打算跟我們魚死網破?”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白俊逸搖頭感慨道,話說完,猛地抓起了茶几上一個啤酒瓶嘩啦一聲雜碎了,然後用反手抓住啤酒瓶的瓶口,猛地插進了腳下霍嘯林的後背上。
嗤!
清晰可聞的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那被雜碎了的啤酒瓶豁口無比的鋒利,加上白俊逸力道很大,整個啤酒瓶幾乎過半都插入了霍嘯林的後背。
霍嘯林疼的瘋狂喊叫,身體不斷地掙扎扭動着,在巨大的痛苦刺激下他的慘叫聲音都變了形,身體掙扎的力道也空前的強大,只是白俊逸的一隻腳卻好像一座五指山壓在他的身上一樣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白俊逸眼神冰冷,蹲下來拍了拍霍嘯林的臉,一臉遺憾地說:“你以爲我只是個普通的白領是吧?抱歉啊,這只是我這幾天客串的角色罷了,其實我本來也是個混混,正好這幾天手癢的厲害你就送上門來了,我還要謝謝你,恩,後背疼不疼?你說如果這個東西再插進去,你會不會感覺更爽一些?”
白俊逸說着,把之前從霍嘯林的手上搶過來的彈簧刀玩的飛起,笑眯眯地說。
“你,你不得好死,我告訴你,我是這個會所老大的拜把子兄弟,等他來了你就死定了!”霍嘯林到了這個地步還是不肯認輸,咬着牙艱難道,他看向白俊逸的眼神無比怨毒,幾乎要把眼前的白俊逸給生吞活剝了。
白俊逸露出驚訝的表情,淡淡笑道:“是嗎?”
恰在此時,包廂的門被人推開了,呼啦啦進來一大羣人,走在中間的是一個光着膀子的彪悍光頭。
“尼瑪的,誰敢在老子天狼的場子裡頭搗亂?”光膀子光頭男人一臉陰森,人還沒到話就傳了進來,而在看見包廂裡頭這一幕的時候,臉色一變。
“兄弟,哪條道上的?霍嘯林是我兄弟,你這麼搞,有點不給面子吧?”天狼陰沉道,但是並沒有衝動,現在霍嘯林還在對方的手上,而且霍嘯林自己帶來的人也不少,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被對方給打趴下了後背還插着一個啤酒瓶,若只是單純的打趴下了也就算了,但是那個啤酒瓶卻告訴天狼眼前這個男人是個狠辣敢下手的角色,這樣的人加上不錯的身手,哪怕是他也不願意輕易得罪。
“給你面子?你算個什麼東西?”說這話的,卻不是白俊逸,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開口的蘇媚。
從白俊逸動手的時候開始她就很聰明地退到了陰影處,加上此時的局勢比較緊張,哪怕是剛進來的天狼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此時從陰影中走出來,蘇媚的臉上帶着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好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在俯視一個刁民一樣,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黑暗高貴讓人心驚肉跳。
而真正心驚肉跳的是天狼。
之前九爺的死,整個魔都的底下世界勢力整個重新洗牌,作爲青浦區比較有實力的混子天狼也去拜了魔都的新老大,也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眼前這個女人!
自然,雖然在青浦區有點實力但是天狼對自己有幾斤幾兩很清楚,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比起來簡直一個石子和一座大山的對比一樣微不足道,之所以能夠記得住眼前的女人是因爲她的美麗,更是因爲她那冷酷無情的手段,一個女人壓了數千近萬的大老爺們成了魔都當之無愧的地下世界女王,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能不讓天狼刻骨銘心?
雖然那一次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天狼根本就沒有資格接近靠近蘇媚的圈子,但是就是那麼一眼,讓天狼此時認出了蘇媚。
這一瞬間,天狼連呼吸都嚇得停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上不得檯面的破廟居然來了這麼一尊超級大神。
“草,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跟我們老大這麼說話!”一個跟在天狼身後的小太妹十分嫉妒蘇媚,張嘴就噴道。
只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天狼聞言臉色大變,回身反手就一個巴掌把這個太妹抽的橫飛出去,在那個小太妹的慘叫聲中,天狼臉色發白兩腿哆嗦地小跑到蘇媚的面前,彎腰低頭顫聲道:“蘇姐好!”
蘇,蘇姐?
天狼的姿勢和他的語氣態度,讓所有人都傻掉了。
而白俊逸也是一樣,他知道蘇媚現在在魔都是什麼身份,但是卻想不到她的威望居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不在這個圈子裡的白俊逸自然不會知道逼的九爺這樣的絕世梟雄自殺的蘇媚,在下面的那些混子看來簡直就是真正的女王,坐在王座上的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