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客廳裡頭一個悶頭抽菸,另一個抱着胸翹着二郎腿冷眼看着,氣氛詭譎的厲害。
而這個時候,樓上一個小腦袋鑽了出來,那張柔弱的俏臉上寫滿了擔憂。
白俊逸和蘇媚擡頭看去,卻哭笑不得,這個小丫頭不是樑紅豆還能是誰。
樑紅豆估計是真擔心他們倆在樓下吵起來。
“紅豆,你先休息吧,我們聊聊,沒事的。”蘇媚笑眯眯地對樑紅豆說。
樑紅豆聞言一臉的倔強,顯然不相信。
白俊逸知道自己不說話是不行了,乾咳一聲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裡,說:“丫頭,你今天累了,先去睡覺,保證沒事。”
聽見白俊逸這麼說,加上白俊逸臉上一臉肯定的語氣,樑紅豆這才放下心來,重重地點點頭,扭頭回去自己房間了。
看着樑紅豆消失的方向,蘇媚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死丫頭,還沒有怎麼樣就徹底把自己這個姐姐給丟到一邊了,沒救了!沒救了!
同樣的話,自己說就沒用,白俊逸一說那丫頭卻和接到了聖旨一樣安安心心地順從了,這讓蘇媚的心裡極度不平衡,連帶着冷哼了一聲,看着白俊逸的眼神越發不善。
“你跟看仇人一樣看着我幹啥?”白俊逸沒好氣道。
蘇媚冷淡地說:“有個人在別的女人身上吃憋了到我這裡來充什麼大爺,有本事回去找回場子去,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這娘們……白俊逸齜牙咧嘴,這一條毒舌真心毒死人不償命。
“你不瞭解內情。”白俊逸悶聲悶氣的說,一直到現在,一想到下午那畫面他就膩歪的厲害。
蘇媚此時卻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那丫頭被你氣得半死,怎麼這一次好像反過來了?難不成是她找到了對付你的辦法?”
白俊逸哼哼一聲,剛要吹兩句牛,門口卻傳來了嘎吱的一聲剎車聲,這特有的剎車聲音,白俊逸無比熟悉,這不是唐凝唐女神的瑪莎拉蒂還能有什麼車?
白俊逸眉頭直跳,唐凝怎麼來了?
“你快點先躲起來。”不知道爲什麼,知道唐凝來了的蘇媚居然有點驚慌。
白俊逸擡頭看向蘇媚,見到這個女人正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快點啊,還在這裝什麼電線杆子呢?”
白俊逸哼哼唧唧不樂意,要是以前的話肯定不用蘇媚說,現在的他已經熟門熟路地從洗手間的窗戶裡頭跳下去了,但是現在他是真的覺得沒有那個必要,跑啥?
“她本來就誤會我們有什麼,這個時候你們剛鬧了矛盾你就出現在我家,你無所謂我還怕我們的姐妹感情完蛋了呢。”蘇媚無奈道。
白俊逸錯愕道:“她以爲我們有什麼?開什麼玩笑,我和你?”白俊逸的表情很像是聽見火星人要攻打地球了。
蘇媚被他的表情氣的要死,但是卻什麼話都來不及說了,起身拉着白俊逸就把他塞到了旁邊的藏酒室裡。
剛把門帶上,這別墅的門就被人氣呼呼地推開了。
“幹什麼呢,上門來砸場子了呀。”修煉成了妖精的蘇媚哪怕心裡再慶幸臉上都沒有一點表現出來,帶着薄怒對甩着小包走進來的唐凝說,好像對她這蠻橫霸道的出現方式有些不滿。
唐凝哼了一聲,把手上的小坤包丟到了沙發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道:“我要喝酒!”
蘇媚愣了一下,她和唐凝認識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唐凝氣成這樣。
“怎麼了?”蘇媚坐在唐凝的對面,問道。
唐凝怒道:“那個死人現在還沒有回來!一定是跟野女人鬼混去了!”
這麼一句話,讓蘇媚和躲在藏酒室的白俊逸臉都黑了。
野女人,鬼混……蘇媚哼了一聲,隨即無奈地說:“小兩口吵架了?”
唐凝揮舞着拳頭說:“什麼小兩口,不要亂說,我跟那個死人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他決裂了,徹底決裂了,以後都不要再看見他!我要喝酒!”
唐凝一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就委屈的眼眶發紅,白俊逸不但在外面和小姑娘勾勾搭搭,居然還兇自己,最可恨的是被自己發現了還跟自己發脾氣,唐凝覺得自己無比的委屈,這種委屈源自於她覺得她已經不是白俊逸身邊那個很特殊的人了,可以隨意地對他發脾氣撒嬌耍賴,然後翹着嘴巴等着他來哄自己的人。
這種空蕩蕩失落的感覺讓唐凝很難過,眼眶發紅的她覺得自己在那個家裡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這才跑到蘇媚這裡來。
蘇媚揉了揉太陽穴,說:“你先跟我說說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唐凝聞言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下午的一切,眼眶又一紅,她咕噥道:“我要喝酒。”
說着,起身自己就熟門熟路地朝着蘇媚家的藏酒室走去。
這麼個動作,讓蘇媚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再妖精,終究也不是那種能被閨蜜發現她的男人在自己家裡躲着的妖精。
一把拉住了唐凝,蘇媚故意拉高了足夠讓藏酒室裡的白俊逸聽見的聲音說:“好了好了,不就是喝酒,我去拿給你還不行?”
“不行,你最小氣了,你拿給我的肯定是最差的那種,我要喝好酒,喝烈酒。”心亂如麻的唐凝也沒發現蘇媚的異常,咕噥着說,一邊說,一邊甩開了蘇媚一把把藏酒室的門給推開了。
蘇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裡頭甚至都想好了等會怎麼跟唐凝解釋……但是,藏酒室裡卻空無一人,只有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放置着一瓶瓶她長年累月存下來的酒。
這裡頭哪裡有什麼人?
但是,白俊逸呢?
蘇媚頭皮發麻,這個藏酒室爲了保持恆溫和通風,沒有窗戶,只有幾個中央空調的通風口,而那些通風口估計就足夠一隻普通的小貓鑽進去,一個大活人是肯定不能躲進去的,所以這裡唯一的進出口就是門,但是,人呢?白俊逸人呢?
“你這好東西這麼多,偏偏還每次都去我那裡找酒喝!居然還有87年的卡斯圖爾特!”唐凝兩眼發光地看着藏酒室內的一排酒,說着就走了進去。
而蘇媚哪裡還有功夫去回答唐凝的話,那一雙嫵媚的大眼睛此時正到處尋找着白俊逸的身影。
忽然,一隻手從後面捂住了蘇媚的嘴,把她拉着朝着門後的陰影處靠去。
蘇媚的身體下意識地緊繃就要呼喊,但是馬上反應過來的她立刻放鬆了警惕,感受到身後男人那熟悉的氣息,心有餘悸的蘇媚提起腳後跟一腳踩在白俊逸的腳背上。
白俊逸眼珠子一瞪,差點兒沒喊出來,這完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被人狠狠踩了一腳,差點沒讓他把懷裡的蘇媚給扔出去。
藏酒室裡很安靜,只有唐凝不斷地走動挑選酒的聲音,隔着酒架的他們根本不敢說話,白俊逸伸出手攔着蘇媚的腰,一想到唐凝和蘇媚之間的關係,再想到這個女人剛纔踩了自己一腳,這報復心立刻就升了起來。
湊到蘇媚的耳邊,白俊逸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蘇媚渾身一顫,身體竟然有點發軟的趨勢。
這個王八蛋要幹什麼!感受到近在咫尺就隔着一張酒架的唐凝,蘇媚的心都要從胸腔裡頭蹦出來了。
人人都說蘇媚放浪形骸,是個私生活極其糜爛的妖精,但是隻有有數的幾個人才知道,從來沒有男人能真正的碰蘇媚,一個都沒有!
白俊逸的大手緩緩地在蘇媚柔軟平滑的肚子上摩挲着,就像是在撫摸一件真正的稀世珍寶,掌心的熱力透過了一層薄薄的衣衫燙在蘇媚的身上,也燙進了她的心裡。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用這樣的姿勢這樣把玩着自己的身體,蘇媚幾乎都要瘋了。
一種被佔了便宜的憋屈和憤恨,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近乎偷情般的刺激,兩種複雜又矛盾的感覺在她的心裡糾纏,發生了一種很奇妙的化學反應,這種反應讓蘇媚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柔若無骨的身體靠在懷裡,白俊逸嚥了一口唾沫,眼神有些發紅,嘴巴乾澀的他喉結動了動,炙熱地看着懷裡的女人,湊着昏黃的燈光,能夠很清晰地看見蘇媚盤起的發間幾根調皮的柔順發絲散落開來,在那雪白的脖頸皮膚上顯現出一種令人血脈噴張的誘惑感。
漸漸的,白俊逸的手開始不滿足於現階段,很自然地就順着蘇媚身體那驚人的弧線朝着……
只是剛剛露出這個苗頭,就被一雙手死死地按住了。
蘇媚不阻止白俊逸是不行了,她發現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簡直就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佔了一些便宜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要朝着那裡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蘇媚都要殺人了。
若不是唐凝在這裡,她現在肯定已經暴走了。
想到唐凝,那邊唐凝忽然歡呼一聲,說:“就它了!蘇妖精,你站在門口乾什麼?”
說着,腳步聲就傳來。
完了完了!
蘇媚大腦空白,這要是讓唐凝發現自己和白俊逸此時此刻的動作姿勢,只怕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而就在蘇媚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卻感覺身後猛地一空,然後自己靠着的懷抱和那隻被自己抓住的不老實的大手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之前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你怎麼了?”唐凝走到蘇媚的面前晃了晃手,一臉疑惑地問。
蘇媚這才如夢初醒,說:“哦,沒什麼,你挑了什麼酒?”
蘇媚不着痕跡的話題轉移絲毫沒有引起唐凝的懷疑,她晃了晃手中的酒,說:“挑來挑去,就它最合適我。”
蘇媚看見唐凝手上的酒忍不住一陣頭暈,這個女人居然挑了一瓶茅臺出來。
這是要作死?
“走吧,出去喝個痛快!”唐凝抱着茅臺就跑了,而蘇媚這纔敢轉身,但是她看見的卻是一面雪白的牆壁,那個混蛋死人頭呢?蘇媚咬牙切齒。
“你在找我嗎?”在蘇媚的身後,又傳來了白俊逸神出鬼沒幾乎幽靈一樣的聲音。
蘇媚現在也算是有了免疫能力,回頭對白俊逸壓低聲音怒道:“你不要命了!被發現怎麼辦?”
“這不是沒被發現嘛。”白俊逸還是第一次在蘇媚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之前那個讓他修水龍頭還告訴他有些不準男人看的東西在的妖精此時此刻纔像是一個正常的好欺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