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保鏢的反應慢,任誰也想不到李密居然會動手。
就是一剎那的事,令紫菱的小嘴被掰開,她一點也看不上的難看丸子被直接塞進喉嚨。
“呀!你幹什麼啊!”
人的喉頭肌在受到刺激時會下意識有個吞嚥的動作,令紫菱一開口,這吞嚥動作就已經完成,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把什麼東西吞下去了。
保鏢這時才抓住李密的手腕厲聲喝問:“你給小姐吃了什麼!?”
令紫菱這時才感覺到喉頭的不適,聽保鏢的話便知道自己是被硬塞進了什麼進嘴,雖然嘴裡現在有一股很奇特的香味,但心理上的噁心更甚。
“你給我吃了什麼?好惡心呀!”
看令紫菱努力乾嘔卻什麼都嘔不出來的樣子,李密感覺有些好笑,還真笑了,反正戴着面具誰也看不到。
女保鏢的手像鐵釺一樣,她想把李密從座位上拉起來直接控制住,可發了半天力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李密的屁股就像長在凳子上一樣,力氣比她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女保鏢並沒有試圖讓已經進入警戒狀態的另外兩名同伴過來幫忙,她鬆開手後退一步,從腰裡掏出根黑棍。
女保鏢這時只有一個念頭,在最短時間內把李密制服,同時逼問他到底給被保護人吃了什麼東西。如果是毒的話,必須立刻催吐,然後送到醫院去洗胃。
面對馬上要戳到腰間的玩意,李密沒法淡定了。百變的斗篷雖然也能擋下一般棍棒的衝擊,但絕對不包括電棍的好哇。
“好了,不要反應這麼過激,我給令小姐吃的是特效藥。”
李密大退一步,躲過電棍的揮擊,在女保鏢準備來第二下前快速解釋。
“什麼特效藥!”女保鏢卻沒這麼容易就相信,追問道。
“當然是治她病的特效藥,嘖。”李密注意到女保鏢的眼神裡除了不信任外,還有一絲不屑。
看來這些做保鏢的也不是不學無術,至少她們肯定知道‘漸凍人症’是怎麼回事,也知道靠一顆藥就能治好這種病的說法和吹牛無異。
靠說的是沒辦法讓人相信了,李密並不想對女保鏢出手,但也不想挨電棍。
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我證明給你看好了。”
話音剛落,李密一腳踢翻了凳子,在女保鏢被阻隔的那一瞬,突然掀起了令紫菱的被子。
並不是從上往下掀,而是從下往上,也就是從腳到頭。
天天躺在牀上,令紫菱除了一條安全褲外,下半身基本什麼都沒穿,這也是爲了平常兩小時就要進行的一次按摩需要。
被子下的一雙腳丫雖然枯瘦,但肌膚依舊白皙,十個腳趾好似珍珠一樣,居然還挺好看。
“呀!”感覺到涼意,令紫菱哪還顧得乾嘔,瞬間發出這幾個月以來大概是她最響亮的尖叫。
但尖叫過後,房間內卻一片靜默,女保鏢停住了手,李密呵呵呵地笑。
“怎,怎麼了?”令紫菱被這詭異的安靜搞得有點慌,轉頭看向女保鏢。
女保鏢抽動着嘴角,眼睛只落在牀榻上,同時手指也指着那裡。
“我的腳怎麼了麼?”令紫菱還是沒明白女保鏢的意思,但眼睛不自覺地也望向牀腳。
她什麼都沒看到,除了有些皺巴巴的牀單。
先是茫然,接着是不敢相信和強烈的懷疑,再然後,她緩慢地伸直了自己的腳。
對普通人而言,伸腳當然是下意識的反應很正常,但令紫菱可是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感受過腳趾的存在了。
她甚至對這種感覺已經有些陌生,反覆伸了兩次後才發出一下似乎是無意義的**。
令紫菱再一張嘴,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下來:
“我是在做夢麼,我的腳能動了?”
“小姐,我馬上去通知總督,你別動!”女保鏢第一時間衝去門去,跑到門口才想起可以先用手機通知餘管家。
一番雞飛狗跳,很快餘管家到了門外,但沒再進來,而是不停電話催促着醫生。
因爲令紫菱的情況,總督府裡通常都是常駐主治醫生的,只不過今天剛好醫生出門散步,晚了幾步纔到。
醫生剛到,令海濤後腳也到了。看到房間裡已經擠滿了醫生護士,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護士們自覺讓出路來,令紫菱看到父親來了,立刻就想起來,但馬上被醫生拉住。
“小姐,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我正在爲你檢查。”
“哦。”令紫菱平常可沒有這麼聽話,但她現在意識到一些事情有了變化,乖地不行。
醫生也看到了令海濤,只是點頭就當是見過禮了,他知道總督更關心的是什麼。
令海濤哪怕對李密確實很有信心,當奇蹟再次發生時,他還是忍不住激動。看着令紫菱不斷在醫生囑咐中動彈不休的腳趾,他深吸口氣,保持着總督的走到李密身邊。
“隱先生,我們出去談談?”
李密瞥了他一眼,他大概能猜出總督要和自己說些什麼,他之前早就想過應對,並無所謂。
果然,令海濤出了門便開門見山:
“隱先生,你的特效藥果然奇蹟非凡,我對紫菱愧疚良多,真是多虧了你。
大恩不言謝,你需要什麼報酬,現在可以提了。”
李密想也沒想直接開口:
“還是和上次一樣,一千萬夏幣就可以。”
“一千萬,好,不貴。”令海濤很乾脆地點頭,他沒說這筆錢要怎麼付,李密也並不擔心這個。
不過令海濤的話顯然還沒說完,沉默了幾秒後,他再次開口:
“隱先生,不知道……”
“沒有了。”李密不等令海濤話說完便直接打斷,他知道總督要說什麼。“特效藥已經沒有了,給令小姐吃的是最後一顆。
每年我只有三顆,已經全部用掉了,再想要只能等明年。”
“只有三顆?”令海濤皺起了眉,李密的回答顯然不是他想要的。“你沒有說謊?說謊的話,你是離不開總督府的。”
“我沒必要說謊,而且你認爲我想離開,你能攔得住麼。”李密當然很忌憚令海濤,但也未必有多恐懼,畢竟令海濤還並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令海濤立刻想到了那天見面時被一劈幾段的桌子,沉默後突然笑了:
“呵呵,真沒有的話那就算了。一年而已,我能等,那就明年再說。”
說完,他回頭就進了別墅,沒兩分鐘餘管家走了出來。
“隱先生,我來帶你出去吧。”
依然是電動車代步,不過這次並非徑直出門了,而是在一處小亭裡等了下。
李密並不反感等待,因爲等來的可是一隻漆黑皮箱。皮箱裡裝着什麼,不用想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