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素顏躺在客廳中玩遊戲,一邊吃着哈密瓜,似乎心情不錯。
“菲菲,你和秦少的事得抓緊了。從國宴回來後,一直沒有消息,你這不是急死我嗎?”曾靜嫺皺眉頭。
其實,她心裡也明白,這個婚事也就她跟秦老爺子在忙着。至於小輩們怎麼樣,她還真不瞭解情況。
芳菲裝作沒有聽到,繼續玩遊戲。
曾靜嫺見此,生氣的一把將她的手機搶過來,“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玩遊戲,再不主動點秦少可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到時候哭的都沒有眼淚。”
可不是嘛,這段時間都一直在傳着。她一出門,別人都會問這事怎麼回事?
她這個做媽的容易嗎?
“那你要我怎麼樣?”芳菲也煩躁。
“方纔秦老爺子來電,說秦氏公開競選一事後便是你們的訂婚宴,日子要我們這邊來選,等秦少過了生日後便舉行婚禮,預計在年底。”
好在秦老爺子對這事上心,曾靜嫺心裡的擔心也少了一些,可是看女兒如此,她就恨鐵不成鋼。
“什麼?”芳菲一驚,一時間手忙腳亂的:“這麼快?”
不行,她絕對不能跟秦墨訂婚,不然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媽,年後行不行?下半年我有很多重要的活動,要拍廣告,如果無法拍攝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這話曾靜嫺不愛聽,瞪着她:“你傻呀,只要你成爲秦家的女主人,那點違約金算得了什麼?別爲了眼前的利益而壞了後面的大事。”
芳菲擺脫她老媽後,急忙給凌露打電話。
“露露,你出來一下,出大事了。”
聽着芳菲急着快要哭的聲音,凌露趕忙將手中的事情放下,開車直抵目的地。
“菲菲,出什麼事了?”
打開包廂大門,凌露連忙問道。
看見凌路來了,芳菲就像是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把將凌露的手握住:“下個月,我們訂婚,你得幫我想辦法呀。”
現在都月底了,而秦氏公開競選一事在下月中旬,他們的訂婚宴則是在下月月底。
“這麼快。”忽然而來的消息,凌露微微詫異,“這是秦墨的意思還是...”
說及此,芳菲還是有些微微不痛快的:“秦老爺子的意思。”
如果秦墨對訂婚一事上心,或多或少她心裡會舒服一些。儘管現在她沒有嫁他的心思,但是對他還是有感情的。
“你好像很久沒有約他了,這可不太好。最好來個酒後什麼的...”
“嘖嘖...“芳菲賤賤的笑了,“這招你是不是對姓何的用過了?”
凌露冷笑,鄙視道:“他也是個沒用的。”
她以爲,他跟安苡寧那個女人交往幾個月,應該會發生點什麼,沒想到的是他們最親密的動作竟只是牽手。
芳菲詫異:“他也...不行?”
“據我瞭解,何建東之間的對象是真實交往的,到了安苡寧,哼,她也是個沒用的。”
一想到安苡寧那張臉,她就想撕爛,看她還裝純。
愉悅的笑聲傳來,“無能配冷感,天造地設啊。”說着,方菲拍了拍手,心情痛快。
下週就是國慶,而國慶過來後便是秦氏的公開競選活動,所以九月的最後一週工作格外的忙碌。
安苡寧則是忙前忙後,轉來轉去,可是還是有好多事情沒有忙完。
“安設計師,榮氏下午三點有一場合作案,經理選你作爲代表,請你務必出席。”李穎將手中的優盤遞給她,“這是資料。”
看着李穎的背影,安苡寧拿着優盤,咬咬牙,深呼吸。
這場合作真是來得夠巧的。眼下唯愛項目正是衝刺階段,李穎卻拿這個給她,分明就是...簡直欺人太甚。
於是,安苡寧去找經理了。
“經理,能不能換別的同事去?”安苡寧對經理說。
經理擡眼看她,面色不善:“作爲下屬,應當聽從上司安排,你忙,別人也忙,而你被選爲代表,是大家對你的認可。現在兩點了,趕緊準備,別遲到了。”
最後,安苡寧生氣的走出經理的辦公室,一肚子火的開着車前往榮氏。
這什麼跟什麼,擺明了就是爲難她。
榮氏設計項目組,一場兩個小時的合作會議結束後,安苡寧的心情還是很鬱悶。
他們跟榮氏本來就是合作關係,這樣的會場根本就不用來。
“寧寧。”下電梯,走到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叫聲。
安苡寧轉身,正好看到榮崢騷包的朝着自己招招手笑笑。
“怎麼,心情不好?”榮崢看見她面色不佳,雙眉一挑。
心想,她知道九叔訂婚的消息了?當下小心的觀察。
他也想不通九叔在搞什麼,一邊追着人家,一邊又在跟方菲搞什麼*。
到時候兩條船都翻了看他怎麼哭。
安苡寧搖了搖頭:“沒有,不跟你都說了,我還有好多事要忙呢,再見。”
“哎...”
榮少想要說什麼的時候,苡寧已經走出去了。
就這麼不想見他?
還是不想見到跟九叔有關的人?
想了想,榮少面色沉重的撥了秦墨的電話。
“有事?”話筒傳來低沉的聲音。
“九叔,大事不好啦!”榮少極爲誇張道。
秦墨聽言,眉頭微蹙,“說清楚?“
“寧寧見到我轉頭就走,你說她是不是將與你有關的人都屏蔽?”
秦墨“....”
她不待見你,你怎麼不怪自己人品太差?
五點的時候,安苡寧回到辦公室,卻發現氣氛怪異。
“你們怎麼了?”她不解的開口。
怎麼一個個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這些眼神她並不陌生。沒由來的,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寧寧...”林玲小碎步的靠近她,“你去榮氏有沒有聽到什麼?”小心的看着她。
安苡寧搖搖頭,有蒙:“沒有。”
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喔。”林玲好似鬆了一口氣,在轉身的時候卻被安苡寧叫住了。
“林玲...你也要瞞着我嗎?”
林玲:“....”身子一僵。
“你跟我說吧,我受得住。”
林玲面色一僵,猶豫了半響才吞吞吐吐道:“秦總,他,下個月,訂婚。”
話一說完,林玲就閃人了,留下安苡寧愣在原地。
她眉頭擰着,然後猛地翻了翻白眼。
秦宅客廳,秦剛,秦家三女秦雲卿,榮崢及他媽媽秦家六女秦雲容,四人圍着客桌,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人說話。
“爸,這件事你太心急了。”
首先開口的是榮崢的媽媽秦雲容。秦雲容還未嫁出去時曾是秦氏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深受已故的秦老夫人喜歡,也因此奠定了她在秦家的地位。
所以,榮崢叫秦老爺子爺爺而不是外公,是有原因的。
秦老爺子聞言,面色一沉,冷哼道:“都快三十五了還不急,要到什麼時候才急?老子歸西麼?”
秦剛越說越激動,還拍着桌子,聲音卻越發的飆高。
榮崢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心裡暗贊老爺子威嚴不減當年啊,都七老八十了聲音還那麼有穿透力。
“如果皇額娘在肯定不會同意的。”秦雲卿也站在秦雲容的隊列中。
方菲是什麼人?
娛樂圈的人能獨善其身不受染缸的侵潤?
“你們...”秦剛見她們姐兩都站在統一戰線上,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眼瞧榮崢在一旁,正要問,榮崢趕忙搖了搖手:“老爺子,這事兒我可不發表任何言論,要我說,九叔最有發言權,你們在這裡商量不如問問他的意思。”
“哼...”老爺子就知道會是這樣結果,所以纔不免氣結。
他是發現,在這個家,他是越來越沒有發言權了。
問他有結果,老子還在這裡乾着急?
這個時候,榮崢的電話響了,他高興了,正好有藉口溜了。
“可不是我故意的,是真的有事,真的有事。”榮崢拿着手機,一邊解釋一邊開溜。
出了秦宅的時候,他才舒了一口氣。
太折騰人了。
“九叔,這事兒你當真打算不聞不問?”紅綠燈的時候榮崢撥了秦墨的電話。
此時的秦墨正在餐廳用餐,聽言動作一頓,涼涼道:“怎麼,你搞不定?”
黑眸微眯,若是榮崢敢說個不字,他就廢了他。
榮崢身子一僵,手心不自覺的冒冷汗,心想卻在想,如果我搞不定會不會活生生的被你扔進沸騰的水鍋中,然後剝皮?
“哥,你放心,這一切只是方家爲了緩解家族危機造的聲勢,絕對不是真的,你等我好消息。”榮崢信誓旦旦。
“別讓我失望。”話筒中低沉的聲音讓榮崢蛋疼。
媽蛋,他最不喜歡搞定的就是男女關係咯!
煩人!
秦墨用完晚餐出來的時候,正好遇上一腳踏入餐廳的方菲。
“菲菲...”
面前傳來的聲音如同夢靨般讓方菲一驚,一雙眼睛慌亂的閃着,許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秦少,你也在這啊?”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
看着方菲的模樣,秦墨微微勾脣:“菲菲,好久不見。”
溫柔的聲音,方菲卻覺得是噩夢,硬着頭皮:“呵呵,是呀,你想我沒?”?
她儘量想讓自己表現的正常一點,也許是因爲心虛,她的手心一直在冒汗。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讓秦墨察覺到她的變心。
“忙。”
“相請不如相遇,一起吧。”
“不用了,國慶期間,我會上門拜訪。”
芳菲的瞳孔瞬間變大,呆怔在原地,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秦墨已走遠。
苡寧下班後便約了藍靜恩逛街,不知不覺,兩人手上的戰利品越來越重。
“靜恩,差不多了吧?”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對正在選童裝的藍靜恩開口。
藍靜恩卻不理會她,說:“難得來一次,這麼點怎麼夠?”
最後,逛得她雙腿發軟了藍靜恩才意猶未盡的提出要回家,這個提議安苡寧自是高興的,於是兩人走出商場。
“寧寧,八月十五打算怎麼過?”藍靜恩隨意問。
聞言,安苡寧纔想起中秋將至,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雖來a城已經有一年了,可是並未在a城過過中秋節。記得去年,她初來乍到,中秋那天她在加班。
“也許會加班。”唯愛項目即將落幕,卻也迎來秦氏公開競選。
中秋節這個節日好似跟她越來越遠了。
此時的安苡寧似乎有些飄忽。
藍靜恩打開車門,並未主意到她的神色,笑道:“沒節目的話來我們家吧,我家寶貝說要到樓頂供月亮呢。”
安苡寧下意識的應了嗯字,至於後面靜恩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清楚,直到前方傳來尖銳的喇叭聲,她纔回神,而藍靜恩已不在。
提着東西,她往人行道走去。
安苡寧自嘲的笑了笑。
當回到小區樓下的時候,卻發現何建東尊在階梯上吸着煙,昏暗中,菸頭忽明忽滅。
何建東,他來這裡幹什麼?
拿着東西的手緊了緊,安苡寧防備的看着他。
何建東見到安苡寧,掐掉菸頭,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他嘲諷道:“怎麼,攀上高枝,見到曾經的未婚夫都不認識了是吧?”
安苡寧只是靜靜的看着他,並未說話,但面上卻是冷了幾分。
見她不說話,何建東走上前幾步,苡寧見此,繞着他往電梯方向走去。
打不打招呼,攀不攀高枝,跟他有什麼關係?
“安苡寧你給我站住。”
安苡寧的態度點燃了何建東的怒火,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這副樣子給誰看?”
安苡寧轉頭,面色不佳的看着何建東:“何建東,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這樣有意思嗎?”
當初的鬧掰,現如今的冷嘲熱諷,有意思?
“有意思,當然有意思。”何建東咬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聽着他們訂婚的消息,看到你這幅模樣,我就覺得有意思。”
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走到今天只看凌露心情行事的地步,難道說她兩句也不行?
“怎麼樣,是不是後悔了,心裡難受了?”
此時電梯來了安苡寧皺着眉頭閃進電梯,只留下何建東紅着雙眼的盯着緊閉的電梯。
真是神經病,安苡寧心裡低罵。
她後悔什麼,難過什麼,此刻她慶幸自己跟他斷絕關係。
此刻,不過十一點左右,電梯還有人上人下,在等電梯的人看到何建東時,都用一副神經病的眼神看着他。
笑夠了,何建東才失魂落魄的走出小區。
打擊不到安苡寧,他心有不甘,只能恨恨的踢了自己的車輪子。
何建東此刻的心情他需要發泄,而發泄最好的方式就喝酒。於是,他驅車去了附近的酒吧。
歌聲震天,燈紅酒綠,大廳中男女激動的舞動着身軀。
吧檯處,何建東一杯接一杯的喝,不時有美女來搭訕,都被他罵的走開了,後面的見此也沒有趕來搭訕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火辣,帶着墨鏡的女人坐在了何建東旁邊。
“我心情忽上忽下,麻煩幫我調一杯。”
此家酒吧會根據客人不同的心情來調製,所以有的人來了一次後面幾乎都來這家酒吧。
不經意間,何建東就那麼一瞥,居然讓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方小姐?”
他不確定的開口。
方菲這個人,沒有人不知道的,特別是男人。
只因爲看見的是臉,對方還帶着超大墨鏡,所以何建東不太肯定。
方菲轉臉,透過墨鏡,見是何建東,性感紅脣一張,聲音疏離:“有事?”
她諷刺一笑,剛逃出家人的輪番轟炸,心情不太美麗,不想在這樣的酒吧中竟然會碰到安苡寧的前未婚夫。
一想到安苡寧,方菲就對何建東沒有好感,儘管他們此時已經沒有關係了,但還帶着一個前字,不是嗎?
疏離冷漠的聲音讓何建東頓時清醒了三分,頭一仰將杯中的酒喝盡:“方小姐好事將近,怎麼會喝這樣的酒?”
何建東的話讓方菲的臉色難看了三分,她將墨鏡往下拉,不悅道:“何先生,我們很熟嗎?我喝什麼酒幹你何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前未婚妻多次*我家秦少,本小姐還沒有找她算算賬呢。怎麼,你想替她還麼?”
聞言,何建東不說話了。
芳菲頓時沒有心情喝酒,扶了扶眼睛,拿着包直接朝着門口走去。
如此盛氣凌人的未來秦太太,他心裡有氣卻也絕對不敢頂撞半分。
低下頭,他咬牙。
今晚真是受夠了,方菲也就算了,就連安苡寧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越是想他心裡越是不甘心。
憑什麼,他就被踩在腳下不能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