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些的兩三千,次一些的一千多,這段時間,不缺錢。我還真的沒給王老闆送過貨,不過,咱們縣,好像還有一個雕刻師傅。”
“啊。磊子,你真的虧了,那王老闆真的心黑,我可悄悄問過那外地人。原來他收購這小玉人,次一些的一萬,好一些的兩萬多,這王老闆居然一下掙了那麼多。”
聽着楊瀾的話,我心裡也不舒服,雖然沒發火,可想到王老闆笑眯眯地說:磊子,也就是你,叔真的沒虧待你,這價格可是最高的,叔賣一個也就落個喝酒錢兒。百兒八十的,我心裡真的好難受。
“走,讓明子帶着,咱們去找王老闆,吞了咱們那麼多錢,不拿出來……”楊瀾說着拉起我,就想出去。
“別,唉,還是算了,買賣而已,我賣小玉人時,都是自願的,這不能怪人家。”
我說着苦笑了幾聲,接着說:“再說,那些玉石是我去東面山裡挖來的,又不是咱花錢買的,只不過自己雕刻費了些力氣。既然知道王老闆心黑,以後不賣給他就是。”
“自願也不行,價格差太多,屬於欺騙。”楊瀾還不死心。
我擺擺手說:“不去找了,對了,我給你看看新雕刻的玉人,這幾天累死我了,就爲她們。”
“好,我看看,要是精品,不如找到那外地人,索性賣了,肯定能有不少錢。”楊瀾的話,讓我心裡嘆了口氣,看來楊瀾還是這麼的喜歡錢。
“只要你舍的,賣了錢歸你。”我說着,把箱子拉出來,打開,把那六個酷似楊瀾的小玉人拿了出來。
桌上的小玉人,在燈光的照耀下,泛着亮光,翩翩起舞,要是再用些煙霧,那絕對的美輪美奐,這可是我靈感十足下刻出來的。
楊瀾看着六個小玉人,眼睛紅潤了,眼淚流了下來,嚶嚶地哭了起來:“磊子,你真好,你真的好。”
我把楊瀾抱在懷裡,笑着說:“還捨得賣嗎?”
“不,不賣,給多少錢也不賣。”楊瀾抹了把眼淚搖着頭說,俏臉紅潤,害羞的樣子,讓我心裡火熱,忍不住就想再要她一次。
楊瀾好像猜到了我的心思,慢慢蹲下去,低聲說:“老公,你別動,人家好好伺候你。”
六個小玉人被楊瀾帶走了,馬明都一陣的眼饞,看着我說:“磊子,回頭照我的樣子也給刻幾個小玉人,不要那麼多,十八個就行,架勢就仿照少林十八銅人,呵呵,到時候,我把十八個玉人擺在我新家的屏風木格上,絕對的養眼,比收集什麼古董都有味道。”
“算了吧,雕刻這個需要靈感,我對男人沒感覺,肯定刻不出來,呵呵。”我笑着說道。
說笑了一陣,我和媽把明子和楊瀾送出門去。
馬明拉開車門,站在車邊,拍着我的肩膀說:“磊子,那件事,好好想想,良心放不下,就不要做,平平安安也是一種福氣。”
“我想通了,但還會和張大成爭一下,好了,天真的不早了,路上開車慢些。”
送走了明子,回到家,不知怎麼回事,楊瀾帶走那六個小玉人後,我心裡空空的,感覺要失去什麼,夜裡翻來覆去睡不着,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下。
起來的時候,快中午了,洗過臉,準備到院裡練練伸展,可還沒伸懶腰,聽見門外有人喊:“磊子,磊子,在家嗎?”
我聽出是吳禿子的聲音,說:“在呢。”
吳禿子被我讓進屋,坐在沙發上,點燃煙,大聲說:“唉,磊子,真他媽的,那羣女人不是什麼好人。”
我倒平靜很多,坐下來問:“這麼啦?”
吳禿子深深吸口煙,吐出個大煙圈,才說:“磊子,你以前沒少幫那羣女人幹活,可我下去動員,沒想到很多女人說:磊子,你根本就不是那塊料,還是安心娶個女人的好,大多都不看好你,真是氣死我了。”
我臉上笑了笑說:“算了,她們會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叔,你還吃飯吧,一會兒我去炒幾個菜,咱爺倆,喝幾杯。”
吳禿子笑着說:“磊子,你現在真的變了,會來事兒,呵呵,比以前也能沉得住氣,放手幹吧,怎麼着叔也給你跑下幾家,呵呵,再說咱們這片恨張大成的可不在少數,等你氣勢大了,那些個沒見識的女人,都是牆頭草,別整啥好酒,就那個二鍋頭。”
家裡還有件汾酒,純糧食的,我最喜歡的,弄了些麻辣兔肉,花生米什麼的,燒了個醋溜白菜,和吳禿子喝了起來。
喝到半下午,我媽回來了,吳禿子才晃晃悠悠地走了,滿身的酒氣,直想對我表達忠心。
送走吳禿子,也倒下睡了。
醒來,摸着還有些痛的腦袋,想說話,才發現喉嚨也很痛,慢慢下了牀,走出來,看見媽正在和莉姐說話呢。
我想說話,可喉嚨痛的厲害,莉姐也看到我出來,笑着說:“磊子,聽說吳禿子幫你活動當街道辦主任?”
我心裡很是埋怨吳禿子,這下搞的大家都知道了,連一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要是當不上,全街道辦還不笑話死我。
“啊,啊”我啊了幾聲,臉上痛苦非常,喉嚨痛,真不該吃那個麻辣兔肉。
“哼,喉嚨痛吧,不能喝辣,就不要吃,每次吃完都是這樣,去吧,廚房早給你熬好冰糖梨子湯。”我媽說完,轉頭看着莉姐笑着問:“莉莉,這小子現在那個心病,可全好了,你發現沒?”
我看着莉姐,心裡一陣緊張,想起那晚,我可是忍不住抱着她,還在她臉上親,差點就……她不會告訴媽吧?
害怕莉姐說出來,我忙走進廚房,看着櫥櫃上放着的冰糖梨子湯,心裡暖暖的,隔着窗戶還能看到莉姐和媽說話。
莉姐看着媽的笑容,說:“嬸,我早知道他的心病好了,磊子想當街道辦長,倒是好事,不過卻很難,不說上面怎樣,咱們這片兒就有很不少人笑話磊子。”
“嗯,我也知道,以前磊子沒少給她們幫忙,人家張大成那兒子張三,沒少欺負她們,卻沒人笑,可說磊子的那些話,我都不敢聽,以後除了咱們自己人,誰再來借錢,我都說沒有,都是些什麼人?”媽也是一臉的氣憤。
“我覺得,她們大多是嫉妒,你想啊,磊子在她們眼中就是個呆子,卻比她們男人會掙錢,你說人家心裡能平衡嗎?啊,還有件好事,差點忘了,這次磊子的親事可是十拿九穩的。”
“十拿九穩?吳禿子家的二女兒?”我媽趕忙問。
“不是,是張娟,人不但漂亮,還文靜。吳禿子家的大個女兒,性子慢,和磊子不行,別看磊子害羞,卻是個暴脾氣。”
聽着莉姐的話,原來莉姐還真的很瞭解我,張娟?不會是我妹燕子的那個女同學吧?和我妹來過幾次,真的很漂亮,文文靜靜的,她怎麼會看中我?她不是和我妹一起上大學嗎?
“張娟?好啊,不過,好像還上大學,和我家燕子一起的。”
“唉,這女孩家裡條件不好,今兒她爸找我了,她媽的風溼病又加重了,拄着柺杖都不能走了。想讓張娟嫁人,要些彩禮,給她媽治病,張娟的弟弟是高中生,學習也很好,學費卻沒着落,這都需要錢,張娟文文靜靜的,脾氣肯定不錯,嫁過來,可不會和嬸兒你生氣,嘻嘻。”
莉姐說着就笑了,兩隻眼睛彎了些,不過裡面的憂傷,其他人看不見,我卻隔着窗戶看的清楚,莉姐這麼精明,楊魁的事,她應該有所察覺吧?要不,我還是告訴她?
“原來是這樣,唉,可要是我給了彩禮,張娟死活不嫁,怎麼辦?畢竟人家正在念大學,要是他爸用強,我也跟着成了惡人。”媽很是擔心。
“唉,我去過她家了,也見到她了,張娟表示願意,甚至還寫下字據。真的是爲了家,唉,有點可惜了。嬸,你問問磊子,看他願不願意,要是願意,今兒晚上就去張娟家見見,其實也就是走個形勢,然後訂親,到臘月,就讓磊子娶她。”莉姐說的很乾脆。
“還問個什麼,晚上讓磊子去就行,他要是敢不同意,就打斷他的腿。”媽這次可是鐵了心的願意,心裡高興,臉上露出笑容。
我在廚房聽的很清楚,心裡嘀咕着:“這女人真是奇怪,明明對她好,卻說你傻,現在都說我傻,可還有人願意把女兒嫁給我。明子說的對,人看的都是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