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來揹着白小虎,衝着路邊跑了過去,準備隨便找輛車,韓老闆從死去的李雲光身上拿出電話,她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一輛車子開了過來。
上了車我們來到了候醫生家裡,候醫生家裡鎖着門,白小飛從牆頭上奔過去把門打開。
我們來到候醫生家裡的客廳把門打開,候醫生穿着睡衣走了出來,看到我之後,先是一愣,之後緊忙走到我身邊。
他是一個醫生,所以看到有人受傷,那麼首先就是想辦法醫治,這就是中醫和西醫的區別,一個真正的中醫,首先就有德,不管病人有沒有錢必須先治病,這是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統。
“把他先放下來,去冰箱找一些冰塊。”
候醫生是老江湖了,他吩咐的時候,我都會按照他的辦,我把沙發上的墊子扯下來,把白小虎放在了墊子上面。
白小飛已經從冰箱裡面拿出冰塊,我一拳把冰塊打碎,破碎的冰塊一點點放在了白小虎的傷口上面。
“先穩住他的情緒,讓他保持清醒,千萬不要讓他失去意識。”候醫生說完,跑了出去。
“哥,你堅持住,候醫生已經去給你找金瘡藥了,很快就會沒事了。”白小飛抓住了白小虎的手。
一旁的韓雅一直安慰哭泣的韓老闆,我則是把冰塊雜碎了扔在白小虎的傷口上面。
不一會候醫生過來了,手裡拿着藥箱,他把藥箱放在地上打開之後,拿着針管給白小虎打了一針麻醉劑。
“先把他傷口裡面的子彈取出來,能取幾顆就取幾顆,一定要快。”候醫生抓住白小虎的手腕,開始給白小虎把脈。
候醫生把手術刀給我,他讓我來,他說我年輕手快,最適合做這種事情。
可是當我拿起刀子的時候,心裡開始發慌了,我小心翼翼的把白小虎的衣服用剪刀剪開,看到密密麻麻的子彈之後,有些頭暈,不知道如何下手。
“別哭了,都出去。”
我有些心煩,最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因爲這樣我無法靜下心裡,本身我就已經很緊張了。
韓雅拉着韓老闆去了臥室,白小飛在一旁給我幫忙,我皺着眉頭道:“不行,這麼多傷口,我不知道先從什麼地方下手。”
“往子彈最多的地方下刀一定要快,趁着麻醉劑的作用,把子彈取出來,我給他使用瑤池水,基本上就可以了,必須迅速。”
候醫生瞪大了眼睛,他聲音洪亮,在我耳邊猶如洪鐘大呂一般,我聽了也是鼓足勇氣出手了。
下去第一刀之後,我就正常了,感覺自己是一個醫生,要對病人負責,病人的生命就是我需要爭取回來的,這樣我才配得上醫生這個稱呼。
傷口劃開之後,我已經冒出冷汗,白小飛幫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候醫生催促我快些。
我用鑷子從傷口裡面取出子彈,一顆子彈落在了鐵盤裡面,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緊接着我再一次使用刀子劃破傷口,用鑷子取出子彈,這些子彈不算太深。
候醫生則是拿着針管放在了白小飛手裡:“往剛纔的傷口裡面滴入藥水,記住少許藥水,別讓藥物把沒有取出子彈的傷口癒合,那樣就麻煩了。”
白小飛也是有些緊張,他拿着針管的手都有些顫抖。
“還是你來吧鄭浩。”候醫生把針管從白小飛手裡奪走放在了我手裡。
我拿着針管輕輕的打出一點藥水,很快拿剛纔的傷口就癒合了,空氣之中散發一股香味,我一邊取子彈一邊注入藥水。
白小飛看了之後,也開始幫忙,我取子彈他則是注入藥水。
很快我們就把胸口的十三顆子彈取了出來,這個時候,肩膀上的子彈,還有小腹上的子彈就是關鍵了。
我感覺從肩膀開始好,因爲肩膀的子彈在關節的地方,如果不及時取出來,說不定以後會影響手臂。
肩膀的子彈比較深,我用鑷子尋找了半天就是拔不出子彈,子彈好像和肉長在了一起。
最後我用兩個鑷子拔出了子彈,這個時候候醫生開始催促我。
“快點,他的脈象很虛弱,快成陰脈了。”
候醫生所說的陰脈,指的是死脈,我清楚我的時間不多了。
“快點,看看還有多少地方有子彈,重要的地方取出子彈。”
我把白小虎肩膀上的幾顆子彈取出之後,就是小腹上的子彈,小腹的容易取出來,很快正面基本上沒有子彈了。
“把他反過來。”
候醫生說完和我一起把白小虎的身體反過來,當我把白小虎衣服扒開的時候,後背上也是密密麻麻的子彈。
餘強用的應該是散彈槍,或者是噴子,這樣的東西打出去一發,都是很多子彈。
“都是鋼珠,用鑷子恐怕不行。”
我看的出來有不少地方上課很小,被鋼珠打進去了,所以很難取出來。
“找吸鐵石。”候醫生說完喊了他的老伴一聲,很快他的老伴就拿着一塊吸鐵石過來了。
我把傷口劃開之後,用吸鐵石快速的把裡面的鋼珠取出來,三顆三顆又是三顆小鋼珠。
鋼珠取出來之後,就開始用鑷子取子彈,這個過程很複雜,因爲背後開刀很難,我是新手,還是第一次給人做手術,而且也沒有正軌的手術檯。
不過有了候醫生在身邊,我整個人也是有了極大的信心,要說中醫最早發明的麻醉劑,也是最早使用的手術,他們西醫也就是把中醫的治療方法拿過去研究了自己包裝一下,就給這個東西換了一個名字。
中醫纔是西醫的鼻祖,這一點西醫就是不承認而已。
我想到這裡,就感覺自己好像神靈附體一樣,動作快速了許多,熟能生巧這一點說的沒錯。
雖然我只是第一次取子彈,可是我已經取出三十多顆子彈了,一顆兩顆三顆。
三十三顆子彈從白小虎身上取出來,我整個人都是虛脫了,我感覺自己真的不行了,身心疲憊。
我喘着氣慢慢的暈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外面的陽光很微弱,天空已經晴朗了起來,地面上到處都是白雪,很多人還在大街上掃雪。
“你醒了,餓不餓?”
熟悉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我看到了穿着一身紅衣服的陸小雨坐在我身邊,她今天穿的是紅色的衣服,看上去好像一個新娘子一樣。
“我不餓,虎哥他怎麼樣了?”我從牀上坐起來,感覺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他還是那個樣子,候醫生說你必須康復起來,估計也只有你能夠醫治他。”陸小雨說完走到桌子前,從保溫箱裡面,拿出來熱乎乎的粥。
“趕緊喝了吧,大家都等着你呢。”陸小雨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門別打開了,韓雅和韓老闆走了進來。
“他剛醒,讓他休息一會,他是個人,不可能無止境的工作。”陸小雨擋在了韓雅和韓老闆面前。
“我知道。”韓老闆說完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我吃完飯擦了擦嘴從牀上剛剛坐起來,陸小雨給我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
“候醫生怎麼說的?”我把外套穿好之後,穿上毛絨拖鞋,想要出去看看。
“候醫生說,他現在很虛弱,具體也沒有說的太清楚。”韓老闆說完我緊忙走出去,剛剛出去我發現自己少了一樣東西金絲手帕,當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小雨,你這是要幹什麼?”我走到小雨面前,她看着我皺着眉頭:“我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