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面對秦洛天如此的逼迫,艾妮竟然懵了。
看他敢拿親子鑑定說事,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說,他會在親子鑑定上做手腳?
我皺着眉,打量着這兩個人。
艾妮捂着肚子,胸口上下起伏着,似乎堵着很大的怨氣,嘴脣也有些發白。
她哆嗦着嘴脣,“在你的眼裡是不是我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一心只想嫁入豪門?所以你不肯認我們?”
秦洛天一臉的無奈,還不忘一手拽着我,怕我逃開,“艾妮,我再和你說最後一次,別再糾纏我,你虛不虛榮,想不想進豪門,和我沒什麼關係,你的孩子不是我的,這話我和你說過也不止一次了,我家的豪門也不是你能進的!”他另一隻胳膊摟着我的脖子,“我秦家的兒媳婦只有她,我爸也只承認她,別問爲什麼,也不要爲你自己抱不平,不同人,不同命,我秦洛天是一生風流,但我願意爲她改好,我承認的孩子也只在她的肚子裡!”艾妮的眸子裡噙滿了淚,滿滿的不甘。
也許,這是她接受不了的事實。曾經妄想用孩子鎖住一個男人,可沒承想,孩子卻成了她的負累。
人家說的挺明確的,根本就不承認孩子是他的!而且,就算是他的,秦老頭也不會認,更進不了秦家。
她的這個孩子,還不如尋常百姓家的孩子,還能有個名分。
艾妮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可能做掉了,就是她不想要了,醫院也不會給她做這樣的手術的。
這就是和富二代在一起的下場,不要妄想他們會愛上你,他們願意和你在一起,是因爲你身上有值得他們炫耀的資本,一旦你打破了規矩,就會被他們一腳踢得遠遠的!
秦洛天,連你都不例外吧。
真是讓我看透了。
所以,不論是秦洛天還是關浩哲,我不會去求他們,像艾妮那樣沒自尊的去鬧,去哭,去挽留,到最後,惹得人厭煩,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場鬧劇也向我證實了秦洛天並不像他外表那麼癡情,我不知道他外面還會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艾妮,更不想像貓捉老鼠一樣和他過一輩子。
我寧可,帶着孩子過着清苦的日子,也不想摻和豪門的爛事!更不想讓我的孩子當什麼豪門千金還是什麼貴公子的。
我下定了決心,似乎對艾妮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秦洛天的這個事兒上,已經覺得沒那麼重要了,因爲,連這個男人我都不想要了。
我的孩子,不需要這樣的爸爸。我也不希望我的孩子會變成這樣的人!
看着一旁泣不成聲的艾妮,和拉着我的手卻並不在意她的秦洛天,“你們還是處理好你們的關係吧,我,不打擾了。”
原本有點鬆懈的秦洛天一下子堵住門口,“你去哪兒?”
“電影散場了,我想回家睡覺。”我淡淡的說。
“電影?”他喃喃的,眸子裡嵌着略微的失落,“你不但不生氣,還如此的置身事外,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面對他的質問,我沒回話,“那,我的孩子,你想怎麼處置他?”
他竟然用處置這個詞,可能他以爲我鐵了心不想生下來。本來我是想過的,可我這輩子也許不會再愛任何人了,有個孩子陪伴也算是好的。讓自己有個可惦記的人,也是溫暖的。
當然,不論他的爸爸是誰。
“你的孩子?你說的是哪一個?”他皺着眉瞅我,帶着一種‘說了很多遍你爲什麼不相信’的無奈與迷惘。
他看着我,眼神透着不捨和哀傷,好像在問我,爲什麼不相信他。
就像當初我不相信他的爲人一樣。
可事實是,他的爲人真的值得我相信嗎?
“你不相信?”他的聲音很輕,“是因爲我瞞你了是嗎?”我沒說話,“當初就是怕你知道以後不再相信我是真的願意爲你改變,所以才一直瞞着不說,可沒想,欲蓋彌彰。”他指了指那個坐在他牀上穿着暴露的艾妮,“不論我怎麼解釋,你都不會相信了,這盆髒水是妥妥的潑到我身上了。”他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什麼都不說了,說的多,錯的多,我只求你,好好待我的孩子。”他沉默了片刻,有些哽咽,“是我的,我不會不認!”
他慢慢的離開門口,走到牀邊,冷冷的對艾妮說,“穿上衣服,今晚上就讓你住在這兒,我去酒店,明天別走,帶你的孩子一起去做DNA。”艾妮一怔,看她的樣子明顯的底氣不足,也許她是被秦洛天如此鎮定自若的態度嚇傻了,自己反而心虛了,也或許,她根本就是知道,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誰!
不過,與我無關,與我的孩子也無關。
轉身,我出了洛天的房子,他沒有再阻攔,也沒有挽留。而是拿着衣服,和我一路出來了。我往家走,可他似乎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我的方向,當我快要進門的時候,他的聲音幽幽的響起,“以後別太晚睡覺,注意保暖,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的照顧自己,照顧孩子。想吃什麼,喝什麼,不願意去買,就給我打電話,不論颳風下雨下冰雹,我都能給你和孩子買來。尹夏涵那邊我會去和她說,這一陣子先別去上班了……”
還沒等他說完,我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如此動情的話,他說的太多,可每一次都太讓人失望……
一連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再來騷擾我,關浩哲也沒有任何音訊。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車水馬龍,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他的存在,改變了我原有的生活軌跡,讓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也許,都應該重新來過了。
最近這幾天,噁心的越來越嚴重,難受的要命,什麼都吃不進去。我想上醫院看看有沒有方法讓我能好受一點,順便給孩子點營養。
婦產科的門前真是人來人往,排了好半天的隊也沒輪到我。
旁邊有個導診的小護士,喊了我的名字,我詫異的看了眼她,她衝我笑眯眯的招了招手,我擡頭看了一眼,專家門診。
可我沒掛專家號啊。
“許小姐,李醫生等你半天了。”導診甜甜的說。
李醫生?等我?
我帶着一絲疑慮走進去,一個身穿白大褂,大概五十來歲的女醫生坐在辦公桌裡,而她辦公桌的另一邊是個坐輪椅的老頭,看樣子還挺有錢,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打量我的時候,還時不時的點點頭。
看他的樣子覺得有點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我衝那個老頭友好的笑笑,把我的資料遞給醫生,李醫生翻看了兩下,“根據你的超聲波報告來看,許小姐的孩子挺健康,而且快兩個月了,不知道許小姐這次來醫院是想要還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如果想要流掉,這個月份正好也可以……”
流掉?我什麼時候說我要把孩子流掉了?
“呃,那個,李醫生,我沒掛專家號,請問……”
“快給我滾進來!”那老頭底氣十足的一喊,嚇了我一跳。
他老人家此時的臉色很刻板。
順着他的眼神一看,秦洛天?!
他,他怎麼會在婦產科?
他一看到我,噌的一下竄過來,單膝跪在我腳邊,“你,你不是真的要把孩子流掉吧?”
我看看他,又看看醫生,再看看那個有錢的老頭,全明白了。
他們以爲我是來做流產的!
而這個老頭,就是我爸當年的生意夥伴,秦遠航?!
看來,我和秦洛天的事,秦遠航已經知道了,不然不會特意在婦產科的專家門診裡等我了。
“秦叔叔?”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他極其慈愛的看着我,就像我自己的爸爸。呵,好多年沒看到過和我爸有關係的人了,所以感覺特別的親切。
“君諾長大了,變漂亮了。”他點點頭,很慈祥,一點兒沒有商人該有的精明和心機。
可是,我卻清楚的記得,他說讓秦洛天別把秘密說漏了,那個秘密是什麼呢?會不會就是艾妮?
這是父子聯手,不想讓我拿掉孩子?可是,他圖什麼呢?十年前他和我爸一樣,是個小廠子的老闆,現在着手房地產,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兒子都能叫富二代了,爲什麼還要讓自己的兒子娶那個當年因爲家裡生意失敗,生活落魄的我呢?聯姻門當戶對的豪門不是更好嗎?
想到這兒,剛剛展露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還不把東西拿出來?!”秦遠航沒好臉的訓斥秦洛天。
他手裡握着一個檔案袋,有點皺,遞給我。
我瞥了他一眼,接過來。
裡面是一份親子鑑定的報告,大概的意思是艾妮的孩子不是秦洛天的。
我笑笑把報告裝了進去。
有錢人家的把戲,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也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
“你不信?”秦洛天流露出有口難辯的無奈,然後用眼神求助於秦遠航。
“君諾,我知道洛天這孩子疏於管教,可他骨子裡還是個好孩子,那個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是老譚他兒子搞出來,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也交給老譚處理了,我不能因爲他的兒子在外胡搞,害了自己的孫子!這次這個女人的事,對洛天來講是個教訓,他的身邊要是有你管教他,我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