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紅兵可不會滿足於此,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停下來。
這就是他一直居安思危、未雨綢繆的個性使然,趙紅兵從來不盲目樂觀地估計商業價值,他很清楚,要是自己坐享其成,覺得飛通未來沒有什麼*煩了,這樣肯定就出事了。
他將注意力調轉到了一個新興的領域,共享經濟。
“什麼?共享經濟?你瘋了麼?這玩意兒就是那些弄出龐氏騙局的傢伙搞得,不要入局,不能入局,不可以入局!”張曉嚴厲反對道。
“你怎麼了?伊莉雅,現在的你怎麼變得這樣謹慎了?你說,如果當初不是你建議我去硅谷,我們能夠模仿臉蛋網弄出uu空間,能夠學習彩果做飛通p系列手機麼?現在共享經濟就是當年的臉蛋網、當年的彩果,我們如果無法趕上這股潮流,很可能就會落後於阿拉丁丁啊!”趙紅兵有些不滿道。
經過十年的互相瞭解,現在趙紅兵還是保持着對張曉的尊敬,不過對於張曉一些保守的意見,他倒覺得是張曉有些坐享其成、不思進取了。
“皮特,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我們能夠抓住每一個新興的商機,你提到的臉蛋網、彩果公司都沒錯,可是你有沒有想到兩年前的微息微店,如果還是那樣一個泡沫經濟,我們又會面對新一輪的危機。”張曉迴應道。
趙紅兵一聽,自然非常不爽了。
“行吧!那算了!”趙紅兵故意板着臉,轉過身子不願意跟張曉搭話了。
張曉也很是無奈,只能自己離開了。
兩人這麼多年一直互相幫扶着走過來,讓飛通一步步成長到如今的巨無霸姿態,也出現了無數次意見相左的情況,但是都成功化解了,可是現在,趙紅兵根本沒有跟張曉化解矛盾的想法。
趙紅兵倒是覺得,現在無論是張曉,還是大壯、阿鑫那些舊部,大家的心態都發生了一些變化,因爲飛通是華夏第一公司,所以作爲飛通的高管,大家都曾經得到國內外諸多媒體的採訪,甚至還上了不少電視節目,發表了各種看法。
讓趙紅兵感覺到擔憂的,是他覺得公司的高管或者說其他中底層員工,已經沒有了當初飛通剛成立的那番熱血,要是在那個時候,張曉斷然不會否定趙紅兵的想法了。
可是,張曉會考慮各種情況,會覺得新興的產業存在各種弊病,不適合飛通發展,可她萬萬沒有考慮到的是,當初飛通做了華夏都沒有多少人做的數字交換機,趙紅兵入資了數百萬給普騰做了三十寸液晶電視,甚至是趙紅兵給中盛黃濤提出了“國有民營”的理念,都是超時代的想法,正是那時候敢想敢做,才成就了今天的飛通。
“唉,是人心變了還是我老了?”
趙紅兵往着窗外的夕陽,想到當初在飛通老辦公樓,想到曾經自己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星夜,那時候的他,僅僅只是一個市值不足億的老闆,而現在雖然他已經貴爲華夏第一公司的董事長,華夏首富,但是卻感覺到不怎麼舒服了。
更讓趙紅兵無奈的是,當初來到唐城曾經幫襯着自己的前輩,黃濤、湯臣、陳滄海……一個個都將星隕落歸西去了,甚至是大洋彼岸能夠跟趙紅兵談笑風生的對手布喬斯,也在四年前仙逝,現在的趙紅兵雖然也有劉華東這樣的合作伙伴,可是後者僅僅就是一個精明的商人,並不能在精神層次上跟趙紅兵達到同樣的境界,自然無法達到神交的地步,而馬飛或許能夠跟趙紅兵達到這樣的境界,但是因爲兩家公司積怨已深,他們不可能成爲這樣的朋友了。
所以,趙紅兵是孤獨的,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正一步步侵蝕着他的內心。
“啊!什麼時候才能夠結束呢?”
趙紅兵往着窗外數十層的地面,他腦海裡似乎出現了一種可怕的想法。
“或許我直接跳下去,就可以見到濤哥、湯哥、陳老以及布喬斯……太難了啊!”趙紅兵出現了一種疑似抑鬱症的病狀。
而張曉在離開趙紅兵辦公室以後,自己也總是覺得奇怪,因爲趙紅兵一向都不可能跟她這樣生氣,或許是後者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呢?
想到這裡,張曉趕緊回到了趙紅兵辦公室,發現他竟然試圖跨過窗臺。
“別鬧!”張曉趕緊撲了過去,直接撲倒了趙紅兵。
“你瘋了麼!這可是五十層!”張曉罵道。
這時候,外面的秘書聽到聲音也趕了進來,看到兩人又抱在了一起,就尷尬地走了出去。
“我……我這是怎麼了?”趙紅兵望着張曉出神,也不知道應該解釋些什麼了。
“你要跳樓!你怎麼了,皮特,怎麼突然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張曉繼續激動道。
這時候,趙紅兵才反應過來,原來剛纔自己進入了思維的死衚衕,差點就真的做出了極端的自殺行爲了。
……
半晌,趙紅兵迴應道:“伊莉雅,對不起……剛纔對不起,是我言重了。”
“不,是我對不起,我不應該直接否定你的想法,我應該知道你現在缺乏很多人跟你交流了,是我的錯。我們可以好好商議一下共享經濟,不過你千萬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否則……否則我真的……”張曉說到這裡又停住了。
趙紅兵看出了她臉上浮現出的嬌羞,這纔打趣道:“否則什麼?”
“沒什麼。”
“別騙我了,否則你就要住在我家裡,監視我,防止我自殺,是不是?”
“不是!”
“哈哈!好嘛!我把客房騰給你,你就看護着我嘛!”趙紅兵故作撒嬌狀。
張曉被調戲了以後,面紅耳赤,嗔怪道:“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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