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速路口發現前面的車停了一小會兒,小超猜測有可能是在商量一會兒的行動路線,小超的腦子裡同時開始設想那幾個人會如何討論。
小黃:“咱們直奔哈爾市,然後買張直接回香港的機票,或者不管是去哪兒的都行,總之只要能先離開東北就行。”
趙紅兵:“那樣不行,‘青龍幫’的人一定已經在各個機場和火車站汽車站派人盯守了,咱們去機場那是往槍口上撞。”
大黃:“‘青龍幫’哪有那麼神,咱們去哈爾市他們也能猜得到?”
馮小匕:“異地乘坐長途交通工具這是常識,他們的人在香港犯案也會到津市再坐車或者飛機。
哈爾市又不是沒有他們的人,只要一個電話就行了,咱們還在高速上呢興許他們就已經在機場等着咱們了。”
趙紅兵:“那咱就偏不讓他們算準,不去哈爾市了,一會兒找個出口咱就下,諒他們也猜不到咱們在哪兒。
咱們就這麼着和他們打游擊,讓他們猜不到咱們會去哪兒,怎麼樣?”
馮小匕,大黃小黃齊聲喝彩,尤其是大黃更是稱讚道:“好,這個辦法好,他們怎麼也猜不到咱們哪兒也沒去,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待着呢,這個主意好,先躲一陣再說。”
“好!”“行!”“就這麼辦!”
喝彩聲一落,幾人的神色就恢復到了平靜。
他們幾人的討論,只是想做給還不能確定的監聽器聽的,路線上也有了些許的調整,來迷惑小超,他們的商討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但小超自己所設想的,居然也是差不多。因爲裝有定位器的車輛駛入了第一個匝道口,就符合了他的判斷。
當定位器的車輛駛入了第一個匝道口的時候,小超更是打心底鄙夷了一番對手這五個人的智商,又一次自言自語道:“跟我玩心理?哼,等着吧!”
小黃下的這個匝道通往的是一座小鎮,而且非常偏遠,小黃一路上不停開着車直開了一個多小時纔看見這座小鎮。
小鎮看上去很破敗,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鄉村在中間修了一條馬路,然後路邊蓋了幾座房子。
裡面賣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還有菸酒之類的小店,再有就是一家飯店和一家旅店,全鎮一共不過只有七家店而已,居民們住的房子則散落在馬路的周圍,星星綴綴。
小黃開着車在小鎮上繞了一圈,最後把車停到了鎮上唯一的那家飯店門口,下了車進了飯店,到了飯點了,也該吃點東西了。
飯店老闆一見有客人,而且還是開着車來的,那可是大老闆,趕忙迎道:“老闆吃飯吶,快坐快坐。”
小黃點點頭,找了個能夠看見大門的位置坐了下來。
接過老闆遞過來的菜單,點了一個亂燉一大碗飯,老闆趕緊到後廚忙活去了,這家小店,老闆,收銀,廚子,小雜工,全都是老闆一個人。
等老闆將做好的亂燉端上桌,飯也盛好端給了小黃,剛要離開,小黃開口道:“老闆,坐下嘮會唄。”
老闆反正也沒事兒,東北人也都豪爽,也就不扭扭捏捏的,坐下就陪着小黃嘮上了:“聽老闆口音是遼瀋那邊兒地?”
小黃搖了搖頭笑道:“呵呵,哪兒啊,額老家是西邊滴,在東北待了幾年捏,有滴時候說西邊話不方便,所以就學學你們東北話,就會那麼一兩句兒。”
老闆笑道:“呵呵呵,那老闆在這做什麼?”
小黃:“倒點參什麼的賣賣,賺倆小錢給我娘看病。”
老闆道:“看老闆你賺的可不是小錢兒了,你看你那小汽車都開上了,你……”
倆人就這麼嘮着,聊了一會兒,小黃問道:“老闆啊,你們平時要出去都怎麼出去?”
老闆問:“上哪兒去?”
小黃:“比如說你們要去市裡或者到外地什麼的。”
老闆道:“哦,我們這裡每天早上九點有一趟班車路過,下午五點的時候還有一趟回來的班車。
其餘的時候要想出去,那就是去開旅館的老張家裡讓他用他家的摩托車送,咱們這兒離縣城大概有五十公里的路吧,老張送一趟也就五十塊錢。”
小黃探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快速扒乾淨了碗裡的飯,又連誇了幾句老闆做的亂燉好吃,就連飯都那麼香,付了錢就去了旅館。
開旅館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其實他也沒什麼生意,這個地方平時主要就是招待一些過路的客人住上一宿。
或者誰家來親戚了,家裡不夠住的時候來他這裡對付一兩個晚上,其餘的時候基本都是閒着的。
不過老闆買了一輛摩托車,平日裡送送人進城,包括有的時候送客人進城搭車,一趟五十塊,倒也有的賺。
小黃直截了當地向老闆說道:“老闆,送一趟城裡多少錢?”
老闆看了看小黃說道:“老闆,你開啥玩笑,你自己開着車來的,還要我送?”
小黃笑道:“呵呵,我是準備在你們這兒住一段日子考察一下,想開發點項目,可是來了之後才發現我還需要再買點兒東西。
可是我不認識路,我剛纔打聽了一下,說你們這兒每天早上有一趟班車,所以就想麻煩你帶着我跑一趟。
然後我在城裡辦點兒事兒,過兩天我自己再搭班車或打車回來,可以嗎?”
老張道:“這個沒問題,我就說嘛,你一個大老闆還需要用我這小破驢子送幹啥,一路上顛得屁股疼,呵呵呵。”
小黃道:“呵呵呵,是啊,那老闆,我就把我的車停你店門口行不?不會妨礙你生意吧?”
老張道:“妨礙個啥,我這兒十天半個月都沒人住一回,沒事兒,沒事兒。”
小黃把車停好,然後還先付給了老張半個月的店錢,說等從城裡回來後要在老張這兒住半個月,先把錢給付了。
老張笑不顛地收了錢,推出他那輛不知道什麼年代不知道什麼牌子的摩托車,熱情地招呼小黃上車,還囑咐小黃扶好了自己,路上顛,注意點兒。
發動車子,一路冒着黑煙出發了。
小超在監視器上見小黃的車停了,自己也把車停下,在路邊等了約有二十幾分鐘沒見到車再動過。
心想他們可能已經到地方了,於是就開着車慢慢往前行,開了一會兒,見車又動了,可是也僅僅是挪了個位置就又停下。
小超猜測他們應該是找到住的地方了,剛纔是在吃飯,現在把車停到住宿的地方的門口,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他們幾個是準備住下了。
小超也不再着急了,把車靠在路邊熄了火,再從副駕駛位子上取出麪包和礦泉水,就着吃喝了起來。
吃着麪包喝着水,小超這時候纔算是完全放鬆下來去想些事情,同時也在暗自得意自己揣摩對方的心思揣摩得準。
想跟自己玩兒心理戰,玩不死你們,自己就在這兒陪你們耗着,食物還準備的充足,咱就慢慢耗,每天晚上自己都去找機會下手,就不信他們還能防得住。
想着想着小超卻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馮小匕。馮小匕和自己是親兄弟,又同在一起當兵那麼多年,彼此之間的習慣和思維都很瞭解。
既然自己能猜到對方是怎麼想的,那麼,馮小匕又會不會猜到自己是怎麼想的?在高速入口前的那一次短暫的停頓,萬一不是在商量事情而是換車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