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不過可以有。¤,”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還是根本就沒這方面的打算?”戴青雲微微皺了皺眉。
“我像是那種渣男嗎?”
“像。”
“靠!老戴你說這話不違心麼?我什麼時候那麼不靠譜過?”
“你……”戴青雲想了一下,貌似身邊這位老同學還真沒什麼劣跡,整個高中三年就跟謝雙一人好過,論專一,的確挑不出什麼毛病。
“怎麼樣,沒話說了吧?”
“行,算你過關。”戴青雲笑了笑,又道:“對了,你跟謝校花……怎麼樣了?”
“她?”陳衛東眉毛一抖,不自然地笑了笑,回道:“早分了。”
“分了?什麼時候?爲什麼分的?”
“大半年前吧,我退伍回來找她,就那個時候。”
“大半年前……”戴青雲沉默了一下,若有所思。
“怎麼,你要安慰我麼,可別來這套,我不需要。”
“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怎麼了?有話你就直說,磨磨唧唧的可不像老戴你的風格。”
“好吧,其實一年前我見過謝雙,當時我去北影找一個朋友,意外碰見了她,不得不說,你女朋友真的是那種放在哪裡都最亮眼的人,即便是在美女如雲的北影,她也是最驚豔的校花,可惜啊……從那時候起,我就感覺她有點變了。”
“是嗎。”陳衛東咧了咧嘴。未予評論。
“也不是什麼特別明顯的變化,但我就感覺她跟以前不一樣了。高中時代那個純真的姑娘,我已經沒法從眼前這個人身上找到一絲影子了。”
“喔。”陳衛東點點頭。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對於謝雙,他始終懷有一絲特殊的情感,畢竟是初戀啊,哪裡是說忘就忘的?
即便二人已經分手了,他還是不願意去想什麼誰對誰錯,誰對不起誰之類的,更不願意背後說人家壞話。
這倒不是因爲他有多善良,多聖母心,只是他覺得上天讓兩個人在一起。即是緣,緣分盡了,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讓彼此的痕跡在生命中逐漸淡化,去迎接下一段人生,尋找下一個對的人。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完全沒必要弄得跟國仇家恨似的,對吧?
女方怎麼想,咱管不着。能管的只有自己。
而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連這點氣量都沒有,有事沒事就在人家背後指指戳戳,嘰嘰喳喳。那還是個男人不?
戴青雲看着某人臉上的表情變化,不禁笑了:“大東啊,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你怎麼就可以做到這麼淡定呢?這真的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陳衛東嗎?”
“哈,人總是會變的麼。”陳衛東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如果換成是三年前,我一定忍不了。不說報復她,起碼也要讓那個橫刀奪愛的混帳東西不得安寧,但是現在……呵呵,我纔沒閒工夫去做這種無聊的事呢。”
“說得好!”戴青雲一拍大腿,舉起了酒杯,“那種女人,不值得你爲她這麼做,所謂衝冠一怒爲紅顏,可她哪裡配!”
“咳咳……來,幹了!”陳衛東沒跟着火上澆油,只是舉起酒杯,一干到底。
二人喝了半天,彼此都有點醉醺醺的感覺了,戴青雲才趁着酒意問道:“大東,我多個嘴,你跟鄭姐是怎麼認識的,她瞭解你的過去嗎?”
“我們?我們算是偶然認識的吧,爲什麼這麼問?”
“哎,沒辦法,我們兩家的關係就擺在那裡,所以我對這個姐姐的情況多少有一點了解,聽說她這些年來一直孑然一身,都這個年齡了,還不急不慌,你可不知道,她爸她媽的態度那叫一個堅決,都恨不得把她打包丟出家門呢。”
“啊哈哈,真有這麼誇張?~”
“那可不,自家兄弟,我不怕跟你說句敞亮話,你現在機會很好,只要再加一把勁,就……”
“就怎樣?”
“不急,我還有一個問題,大東你這次回來,到底在哪高就?”
此話一出,陳衛東忍不住笑了,雖然問這話的是老同學,理論上他應該很爽快地回答,但別忘了還有個前提呢——鄭微是什麼身份,大家都很清楚,那麼再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警告,是提醒,是譏諷,還是什麼什麼?
二人對視了半天,還是戴青雲先開了口。
他端起酒杯悶了一口,沉聲道:“大東,你別不說話,我知道這話歧義很多,會給你帶來一些不好的聯想,但請你相信我,我現在問清楚絕對是有好處的。”
“是嗎,什麼好處?”
“或許你會覺得,我這麼問是在警告你不要有攀龍附鳳之心,但是我要說,你我相識七年,你是什麼人我最清楚,我絕不認爲你有哪一點配不上鄭姐,但事關重大,我必須現在就問清楚,免得以後發生什麼問題,叫人追悔莫及。”
“老戴啊,這話說得越來越繞了,能說明白點麼?”
“好,我就跟你說句敞亮話,你知不知道鄭姐這些年來爲什麼一直單身?”
“這個還真不清楚,願聞其詳。”
“告訴你吧,當年鄭姐念醫大的時候,曾經談過一個男朋友,關係挺好的,很自然的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後來……”
“後來怎樣?是不是鄭微她爸爸覺得那小子出身寒微,不符合他心目中的標準,所以硬生生把他們給拆散了?”
“差不多吧。”戴青雲點了點頭,淡淡道:“大東,你一向是個聰明人,這點破事兒,我提個開頭,你就能猜到結尾,所以我也就不贅述了,總之那男的最後下場很不好,也正是因爲這件事,鄭姐從那以後就沒再談過一個對象。”
“喔,原來是這樣。”陳衛東笑了笑,若有所思。
“如今鄭姐遇上了你,心扉總算是再度敞開了,說實話我挺高興的,你倆一個是我鐵哥們,一個是跟我關係很好的姐姐,若最後能走到一起,我一定祝福你們。只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幾道難關橫在你們面前,作爲兄弟,我必須問清楚,免得當年的慘劇再度發生,令人遺憾。”
“行,我明白了。”陳衛東拍拍對方的肩,沉聲道:“老戴,你能跟我開誠佈公,我也很高興,咱哥倆算一算,大概有三四年沒見了吧?三四年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我很慶幸你還沒變——不,或許你變了,但我們的兄弟之情還是沒有變,今後大家還是好兄弟!來,幹了!”
“幹!”戴青雲也舉起酒杯,很豪爽地跟他碰了一下。
……
另一邊,鄭微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眼望着對面那兩個把她拋在一邊大喝特喝的魂淡,心裡早就罵聲震天了。
不過她這個人素來理智,不會像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不高興了就去找男朋友大吵大鬧,管他什麼時間,什麼場合,男友身邊是否有哥們看着,反正姑奶奶就是不爽,就是要你陪我。
男人往往最怕這一套,最不爽的也是這一套。
是男人,有幾個不好面子?關起門來隨便你怎麼着都行,出門在外你還這麼任性,就不大合適了吧?
鄭大小姐當然不是幼稚任性的小女孩,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當然,沉默不代表她可以視若無睹,起碼她現在已經開始在心裡計劃着待會兒散場之後,要把某個魂淡先怎麼着,再怎麼着,最後怎麼怎麼着了……
正想着,旁邊忽然響起了一個溫和的聲音:“hi,鄭小姐,請問我是否有榮幸可以邀請你共舞一曲呢?”
鄭微回頭一看,原來是張熟面孔,好像是市政.府裡某位家的公子,姓張還是姓李記不清楚了,總之打過照面。
想想那時候,這傢伙開着一輛瑪莎拉蒂,手捧一束火紅的玫瑰走進醫院,指名道姓要自己出來……嘖嘖,還真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只可惜,這種油頭粉面的花花公子,自己一向沒什麼興趣,直到今天也不曾改變。
不過話又說回來,眼下是個宴會,此時又是共舞的環節,人家客客氣氣地過來邀個舞,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斷然拒絕的話,未免有些不禮貌吧?
鄭微一邊琢磨着,一邊朝陳衛東和戴青雲落座的方向看了一眼。
好嘛,這兩個傢伙還在推杯換盞,興致正高。
ok啊!喝吧!喝死你們兩個大酒鬼!!!
想到這裡,鄭大小姐不禁撅起了嘴,恰好此時又有個傢伙在她身邊死纏濫打,再三邀請,於是乎,她終於抵擋不住,盈盈起身,隨他入了舞池。
陳衛東正喝得高興呢,忽然被戴青雲推了一下,挑眉道:“瞧。”
“瞧什麼?”這貨一頭霧水,回頭順着老戴目光注視的方向看去。
“怎樣,現在知道啦?~”
“哦。”陳衛東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又把脖子轉了回來,“沒事兒,不就跳個舞麼,我纔沒那麼霸道呢,連這都管。”
“切!我說你這人吧,有時候就是心太大,我問你,你可知道那傢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