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陳衛東捂住額頭,笑道:“有什麼事情,咱儘管敞開了說,別這麼扭捏,我這人怕磨嘰,你懂的。”
“好吧。”鄭微點點頭,開始敘述:“我姨父有個關係很好的同學,不久前家裡出事了,聽說是車禍,他兒子今年二十多歲吧,大概跟你差不多大,交大高材生,一表人才,可惜碰到車禍斷了一雙腿,可把家裡老人急得不行。”
“嗯,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聽說了你這個事兒,忽然感覺又有了一絲希望,所謂病急亂投醫吧,只要有一分一毫的可能性,都是要試一試的。”
“可以啊。”陳衛東嘴角一勾,“你們這些人家傳遞消息的速度還真是快,佩服!~”
“你……你可別多想。”鄭微漲紅了臉,“我向你保證,這個消息絕對不是我傳出去的,是我姨告訴了我姨父,然後我姨父又告訴了他的老同學,我可沒跟他們主動提過半個字。”
“咳,幹嘛這麼說,提了又怎麼樣,又不是什麼大秘密。”陳衛東故作大度地揮了揮手,又道:“你姨父也真是奇怪,這種事他也能信?”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呢。”鄭微嫣然一笑,“凡是關於你這個小騙子的事,他都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信任,我們都覺得很奇怪呢。~”
“是嗎……”陳衛東搔搔頭皮,“那你呢,跟他一樣信任我麼?”
“我信你個大頭鬼!”鄭微白了他一眼,轉身坐下來道:“事兒呢,我已經跟你說了,出不出手,你自己看吧,先說好啊,我不是給你壓力,只是代爲轉達而已,明白了麼?~”
“懂了。”陳衛東點點頭,表情忽然正經起來:“也請你代爲轉達,要我出手可以,但是有幾個條件,能答應的話,我會試試,不能就免談吧。”
“什麼條件,你說。”鄭微精神一振。
“第一,我出手的事不可以跟任何人亂傳亂說。”
“這個沒問題,我相信他們不會在這一點上有異議的。”
“第二,配製特殊藥物的材料必須他們自己找,我不會負擔材料費。”
“這個也沒問題,我姨父那個同學的身家……嗯,反正應該不會在乎這些,你儘管開出清單,讓他們自己去收集好了。”
“行,第三,只此一回,沒有下次。”
“這……”
“怎麼了,有問題麼?”
“沒有。”鄭微趕緊搖頭。
“那就OK了,你定個時間吧,我得空過去看一下。”
“行。”
……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鄭微又打破了沉默:“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說那袋生理鹽水麼?”
“說什麼?”陳衛東聞言,不禁頭皮一麻,他祖母的,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你又來了!”鄭微杏眼一瞪,顯然對某人這副態度很不滿意。
“咳……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反正袋子不都讓你拿去了麼,這會兒你們醫院的專家應該已經在化驗了吧?”
此話一出,倒把鄭微弄了個大紅臉,雖然她這麼做無可厚非,但終究是有點不尊重陳衛東,人家拿出獨門秘藥,只是爲了救治自己的弟弟,作爲院方,不過是幫忙做了一個手術而已,根本沒權利要求人家這,要求人家那的,再問下去,就要招人嫌了。
想到這裡,鄭微暫時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她知道,像這種幾乎可以說是超越了時代的寶貴東西,絕對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而擁有它的人,也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公諸於衆。
這是一場攻堅戰,某個堅硬無比的花心大蘿蔔固然很難搞,但她鄭微一向就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這次不把他拿下,絕不撒手!
想到這裡,鄭微還輕輕揮了下手臂,給自己加油打氣。
陳衛東可不知道對面的美女醫生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想快點找個藉口脫身,免得被問越多,暴露的也就越多。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可真是巧了!
這貨忙掏出手機一看,原來是肖大警花打來的,估計是爲了案子的事兒,應該有什麼新動向了吧?
老天在上,陳衛東現在簡直想抱住肖大警花狠狠親一口,他忙接通電話道:“喂,是我,什麼事兒?”
“還能有什麼事兒。”電話那頭的肖菱,聲音含糊不清,好像是在咀嚼什麼東西,“就昨晚的案子唄,我讓人跟進了一下,那個女人的身份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看要不要跟我們過去調查一下?”
“好啊!~”陳衛東一拍大腿,立馬答應下來。
“OK,你現在來平山路附近的永進大廈,我等下也過去。”
“好的,我馬上到。”
陳衛東放下電話,滿臉喜色,鄭微看他這個樣子,不禁笑道:“怎麼了這是,什麼事兒這麼高興啊?”
“哦,我們在追查傷小虎的兇手,目前已經有一點眉目了,肖警官喊我過去看看。”
“肖警官?”鄭微聞言,不禁眉頭微蹙,“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你不會真的在警隊掛名吧?肖警官可是正牌的刑警,他們查案,一向不帶外人的。”
“哈,可能……可能我比較特殊吧。”陳衛東打了個哈哈,起身就走,“內啥,我先撤了,小虎這邊就麻煩你了。”
“嗯,你去吧,回見。”
陳衛東走出房門,又拐進顧小虎的病房,朝裡面吹了聲口哨,招招手道:“走了老丁,有情況了,咱哥倆又得開動了。”
“好咧。”丁樂站起身,向顧小虎告別。
“我靠,東哥你倆要幹啥去?”
“不關你事,你給我好好呆着。”
“擦!那怎麼行,你倆出去搞基,就把我一個人撂在這裡?”
“搞你妹啊,公共場合呢,別亂說話。”陳衛東眼一掃,餘光瞥見護士站的幾名小.護.士已經開始掩嘴偷笑了。
“我不管,良哥回場子裡忙去了,你剛來沒一會兒也要走,光剩我一人在這裡蹲苦窯,悶死了……”
“那你還想咋地?”陳衛東眼睛一瞪,“住院怎麼了,住院就不能自己找事情做?咱形意門的內功心法在哪兒不能練?住院病房這麼清靜的地方,你平時上哪兒找去?”
“可是……”
“可是什麼?你直到現在還是不吃教訓麼?都被人修理成那個樣子了,還不思進取,一天到晚就想着找樂子,我是該修理你呢,還是該教訓你呢?”
陳衛東一邊說,一邊挽起了袖子。
顧小虎立馬慫了,飛快地溜到chuang上蓋起了被子,連半句廢話都沒有。
“好好練功,回來我查你進度。”陳衛東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約摸十五分鐘,他跟丁樂就來到了平山路永進大廈附近,停好車之後,便看見街對面有個窈窕的身影正朝他們揮手。
“Hi,這麼快啊。”陳衛東笑着迎了上去。
“那當然,辦正事兒呢。”肖菱沒穿警服,而是穿了一身粉白相間的運動裝,頭上戴着個棒球帽,青春氣息十足,姣好的身材曲線也因爲這身裝束而展露無遺,看起來很有點勾人。
多的不說,起碼這附近的男同志們路過時都忍不住爲之側目,回頭率極高。
陳衛東也不例外,但跟人家不同的是這貨膽子比較大,居然湊上去吹了個流.氓哨。
丁樂一看,忍不住頭皮發麻……他以前是刑偵隊的人,當然知道肖大警花是什麼脾氣,哪個男人敢對她這般不敬,那絕對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可是今兒個太陽好像是打西邊出來了,面對某人的調.戲,肖大警花居然只是白了他一眼,就繼續跟他討論案情了,絲毫沒有深入追究的打算。
你妹的,這……這叫什麼事兒啊!老子眼睛沒瞎吧??
丁樂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沒錯,肖菱的確是在跟某人談笑風生,說到酣處,甚至還提拳捶打他的胸膛,臉上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跟平時判若兩人。
這要換個不知道情況的,保準以爲這倆人是一對小情侶,正在當衆打情罵俏呢。
事實果真如此嗎?
當然不是……
陳衛東此時正在跟肖菱認真地討論案情,據肖菱說,他們刑偵隊已經查到了那個女人的詳細資料,姓張名小荷,今年十九歲,洛安本地人,中專學歷,目前住在平山路百合小區64棟208號。
“可以啊,這辦事效率,槓槓的。”陳衛東忙一陣猛誇。
“那當然。”肖菱嘻嘻一笑,挑眉道:“我們雖然不像你們那個部門那麼神通廣大,但查個把人的老底還是很輕鬆的。”
“行,那咱現在就過去看看吧,你打頭陣。”
“憑什麼?你不是受害人的親屬麼,你自己上。”
“我擦咧,那你還是專門負責本案的警察同志呢,難道你想消極怠工?”
“我……”肖菱仔細一想,某人的話好像也有那麼點道理,一時竟無法反駁。
“我去就我去!”她白了陳衛東一眼,前頭帶路,朝百合小區的方向走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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