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意外，程賀的攻擊雖然很猛烈，甚至視覺效果也不錯，可除了給房間中增加滿屋子的碎玻璃之外，絲毫沒有任何的作用。那個古怪且神秘的傢伙，依舊那麼靜靜的坐着，甚至連身上的斗篷都沒翻起一絲褶皺。
“猴戲該結束了吧？”怪人的語調中帶着幾分不耐煩。
“結束你媽！”擡起大腳，直接準備用皮鞋底來回應的程賀，憤怒的踹出去之前，卻看都那怪人第一次揚起了帶着黑色手套的乾瘦手掌。猛然間，程賀就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攻城錘打中，整個人瞬間就被壓倒在沙發上。
此刻的程賀半趴在沙發上，只覺得背上彷彿有座大山，讓他別說是還想站起來，就算勉強維持自己不被壓進沙發裡，都困難到了極點。
盤坐在沙發上的神秘人，從懷裡掏出一顆自由指甲蓋大小的黑珍珠狀物體，微微搖頭，有些遺憾的看了一眼，這才第一次站起，果然是個三等殘廢都不足的傢伙。
手中拿着那顆似乎在逐漸發亮，透散出黑光的珍珠，慢慢接近程賀時，他依舊用那古怪的聲音說道：“若不是因爲你是最容易對趙永齊下手的人，我怎麼可能浪費這些寶貝。哎，蠢人就是蠢人。本來，你只需要完成任務，然後就可以繼續做你的大明星。可現在呢，下半輩子就在牀上做個白癡度過吧。”
“滾你媽個逼！”程賀依舊破口大罵，絲毫沒有求饒和退縮的打算。平日裡總是被個小女人逼到認慫的賀哥，和此刻血性滿滿真男人，合在一起，纔是真正的賤人賀。
對於程賀的怒罵，那神秘人也沒什麼反應，依舊不緊不慢的說着什麼，只不過，此刻的語調卻已經完全改變。那種古怪的音節中，黑色的珍珠被按在了程賀的眉心上。
雖然不能確定，但在陷入昏迷之前，程賀似乎感覺這已經不是華夏語。
……
今日清晨，李雪房中。
“小，小齊哥，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李雪許久之後，纔算是勉強回過神來，努力想要裝出一點鎮定的表情，但就算是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到她的慌亂。
不介意的揮揮手，趙永齊柔聲說道：“嵐風兄是個非常不錯的人，也正是因爲和他之間的一段奇妙交集，讓我改變了對整個世界的看法。他哪種匪夷所思的巫術，可以說完全顛覆了我的人生觀。而對於他爲妹妹復仇的行爲，認真說，我也沒有什麼反感。甚至可以說，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我會將當年每個和你接觸過的人全部宰了，確保沒有漏網之魚。”
星目始終盯在李雪那雙漂亮的寶石大眼睛上，此刻可以明顯的看到那其中的動搖。
似乎對於李雪的這份動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趙永齊施施然說道：“我這個人的好奇心非常強烈，正因爲知道了世界上竟然有這種匪夷所思的巫術，所以就一直在想，那會不會跑出來個劍仙呀，什麼妖精呀，之類的東西呢？不過很可惜，那些只是無聊的傳說和好事者編撰出來的故事罷了。但是，也正因爲這份好奇，我知道了嵐風兄的家學出處，當然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李雪有些無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想找個劍仙來看看，纔會查了自己哥哥的家底。
“其實，最初我的確是確信你已經如嵐風兄說的那樣，早已經不在人間了。”趙永齊的嘴角微微上翹，帶着一絲笑意看向李雪，隨即擡手指着自己的腦袋說道：“可惜，我這個人的記憶力太好，而你，又和你的兄長實在長的太像。當我前幾日，第一次在片場中看到你，看到你斷掉的那隻手之後，我就已經確定，你必然是嵐風兄的妹妹，他深愛的李雪。”
“你怎麼能確定我就是李雪，就靠長的像？還有，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既然是李嵐風臨死之前告訴你，他妹妹已經死了，你爲什麼還會懷疑？”似乎已經恢復了鎮定的李雪，此刻面容緊繃，再沒有那份柔弱。
似乎並不介意李雪的語調改變，趙永齊一臉輕鬆的說道：“長得像和手臂有殘疾確實是一個最重要的證據，但是最關鍵的是，因爲我想通了嵐風兄爲什麼臨死還要騙我。其實很簡單，嵐風兄知道我們是因爲國家力量纔會找上他，而我們甚至包括我們身後的國家力量對於神奇的巫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瞭解。所以，以嵐風兄的智商可以輕易的得出一個概念，那就是一旦他死了，那麼他的妹妹，也就是你，就成了國家想要研究或者掌握這種力量的唯一目標。所以，他當然只會告訴我們，你早就已經死了。只不過，我想他當時應該也確實沒有找到你，只是他有方法可以確認你還活着，因此希望斷了我們的念頭，甚至爲此不惜讓我這個不熟悉的人去代替他回鄉，在你所謂的衣冠冢之前傳話。用我的眼睛，來給你提供一個可以隱姓埋名平安活下去的機會。你看，這一切是不是很符合？”
“哎……”李雪沉默許久之後，終於輕嘆出聲，“哥哥從小對我就疼愛有加，可我最後卻讓他失望了。不但沒有去學他一直想要我學會的巫術，而且還……當時，我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摔下懸崖之後，失去了一隻手，我才明白一些以前從來沒想過的道理。”
趙永齊這次並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聽她慢慢言語。
“你們到來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想要回家去見見哥哥，也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知道了他的死訊。此後，我來到橫店，瞭解全部經過之後，自然也知道哥哥的用意。不管是巫術一門也好，還是蠱術、道術等等，能夠傳承到今天，並且真正有作用的已經是極少數。絕大多數都成了江湖騙子的把戲。這種神奇的力量，別說是今天，就算是歷朝歷代的統治者也總是想要捏在手中。國家的力量有多強大我很清楚，所以……”說到這裡，李雪擡起頭看了眼趙永齊，美眸中帶着一份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