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來買個東西，還和打仗一樣帶那麼多武器呀？”
夜色逐漸降臨的時候，兩個合在一起的身影，還在公路上慢慢前行。
“每年過年的時候，恐怖襲擊的數量就會增多，偶爾也會出現襲擊落單軍車的事情，所以拿着以備不時之需。”今天的趙永齊似乎並不那麼沉默，回答身後那隻百靈鳥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幾個小時之前，當趙永齊走出宿舍樓準備上車的時候，想了想又走回去，拿了個帆布背袋，將程賀手裡準備歸還的武器，除去作戰服之外，全部塞了進去，放在軍車的後座下。否則，今天還真是凶多吉少。
“你狙擊槍打的那麼準，是以前練過？”歪着小腦袋像是好奇寶寶的趙麗影問道。
略微沉默之後，趙永齊連這種“無聊”的問題也開始回答：“我是狙擊手出身。”
“哇哦，那麼厲害~~”趙麗影美眸一亮，興奮的說道：“怪不得你那麼冷冰冰的，大家都說，狙擊手都是像冰塊一樣。”
這一次，趙永齊保持了沉默，似乎沒心思去回答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而身後的趙麗影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
正當趙永齊有些奇怪嘰嘰喳喳的女人怎麼沒聲音了時，趙麗影幽幽的嬌聲響了起來：“今天，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要是隻有你一個人的話，那些敵人一個都跑不掉，對嗎？”
略微沉默之後，趙永齊沉聲說道：“是，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會將他們肅清。”
背上的女孩神色一暗，卻又聽到趙永齊那帶着磁性的聲音響起：“但是，今天你也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你讓我看那些小玩意，我就不會回頭，也不會注意到側後方有火箭彈襲擊。”
趴在背上的趙麗影瞬間精神起來，直起身子瞪大美眸說道：“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無語的趙永齊只覺得自己太蠢了！身後這個女人是沒竹竿也能往上爬的類型，這要是給她個臺階，還不直接爬到天上去？
“喂喂。”似乎沒聽到迴應，很不滿的敲了敲他的腦袋，“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的？”
“……”沉默片刻後的趙永齊，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那你想怎麼樣？”
“嘻嘻……”嬌笑着的趙麗影，將一雙玉臂探過了他寬厚的肩膀，環繞住他的脖頸，螓首慢慢發下，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其實，其實你很溫柔……”
女孩不傻，她知道什麼“救了一命”，不過是這個男人對她的安慰。如果真的沒有她出現，也許連前往喀什都不存在，何來什麼遭遇襲擊。這種避重就輕，偷換概念的方式，不過是眼前這個看着冰冷的笨拙男人，特有的一種溫柔罷了。
“以後也要對我這麼溫柔哦。”
“嗯。”
“不準對我吹鬍子瞪眼。”
“嗯。”
“不許對我那麼冷冰冰的。”
“嗯。”
“少和那個什麼宋醫官混在一起！”
“……”
“哎呀？你這傢伙，一說到那個女人就不說話了？哼哼，是不是她胸大？”
“……”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都喜歡前凸後翹的。”
“……”
“哼哼，平胸有什麼不好？我是平胸我自豪，我爲國家省布料！”
“哈哈哈……”終於忍不住趙永齊放聲大笑，讓身後嬌羞不已回過神來的“蠢女人”惱羞成怒之下，使勁打着他的腦袋。
……
駐地的衛生所中，楊木正給擡着手臂的趙永齊小心的進行傷口縫合。趙麗影在邊上轉來轉去一臉緊張的樣子。
程賀則斜靠在門上，雙手環抱在胸前，嬉皮笑臉的說道：“老大，你去約會一次，還能遇到拿着火箭筒的雜碎，這不是一般的厲害呀。”
“……”沉默的掃了眼程賀，趙永齊的劍眉一皺，“一會和我去見見大隊長，今年的恐怖襲擊數量很反常，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聽趙永齊這麼一說，程賀神色一正，沉聲問道：“老大，你發現了什麼？”
微微點頭，趙永齊說道：“還記得上次我們圍剿那些雜碎嗎？他們手中的重武器很多，而且軍事素養也非常高，我懷疑他們在醞釀某種行動。”
“嗯，確實如此。”程賀點點頭，摸摸自己的下巴，沉思片刻後說道：“讓大boss和上頭說一下，看能不能讓邊防團巡邏密度更強一些。”
趙永齊微微點頭，似乎已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看兩人說完，趙麗影美眸一轉，輕聲問道：“那些恐怖份子這麼厲害嗎？”
擡起頭看了看身邊這張俏臉，趙永齊柔聲回道：“真正的恐怖份子不是你電影或者電視裡看到那樣，拿個刀片在火車站砍人，又或者抱着ak47站着胡亂掃射的白癡。他們絕大多數都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其教官很多都是歐美退役的特種兵。稍微上規模一些的組織，手裡的武器，絕大多數都是北約標準裝備。從火箭彈到防空導彈一應俱全，輕重武器的配比率甚至比我們還高。這其中又以x突組織的成員最強，甚至可以說是一支準軍事化部隊。在境內肅清的時候，我們有重火力可以支援，有必要甚至可以呼叫空軍或者武裝直升機。但是一旦越境打擊，能依靠的就只有我們手裡的步槍，那時候地利上我們不佔優勢，人數也往往比對手少，甚至連武器都不佔火力優勢，所以每次的重大減員都是在越境作戰時。”
“這麼說……我們參加的幾次，都還算是安全的任務？”趙麗影瞪大美眸。
微微點頭，趙永齊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真正危險的任務，怎麼可能帶上你們這些非戰鬥人員。林新……是個意外。”
提到了林新的名字，房間中頓時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之後，楊木綁上最後一個線頭，拍了拍趙永齊的肩膀說道：“中隊長，看你一身傷，也不用我提醒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了吧？”
微微點頭，趙永齊套上了軍服，又看了眼趙麗影，起身走向門外：“程賀，跟我走。”
“是是，我就是不想走，木木女王也會把我踢走的。”不着調的言語聲中，程賀與趙永齊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輕輕拍了拍趙麗影的肩膀，楊木柔聲說道：“不用那麼擔心，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戰死的男人。”
“嗯，一定能夠平安無事！”重重握了握粉拳的女孩，美眸中閃過堅定。